她若是死在了這裡,豈不是比客死異鄉更慘?
估計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她之所以害怕自己,是因為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她心中還有強烈的情緒足以困擾住她。而這個男人僅僅以簡簡單單的一個en讓她的新湖猶如投下了巨石,揚起的驚濤駭浪此時仍餘波蕩漾。
她差一點就自己腦補無數的借口和理由來說服自己,來替他開脫……
若不是腹部越來越強烈的疼痛感以及那雙被他牢牢抓住的手腕,她差一點就要自行腦補他真的是身不由己了。
她百毒不侵,這點幾乎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畢竟當初的王府跟現在可是不一樣,一點秘密都是藏不住的。
但卻很少有人知道,她雖然毒不死,但卻對那些所謂的軟筋散什麼的沒有抵抗能力。
這還是擺冉宗延所賜。
有一次,不知是哪個細作將他房裡的熏香換成了讓人全身力量在一定時間消失殆儘的迷香,她誤吸了一些進去之後,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雖然不至於對她造成其他的傷害和後果,隻是短暫的讓她力量喪失這一點也足以讓她致命了。
這件事情,隻有冉宗延和當時在場的嚴良東知道而已。
而她剛剛進來,他遞給她讓她禦寒的那杯酒裡,就下了軟筋散。
她全身唯一的力量也隻能支撐她不倒下而已,他卻依然還防備著她。抓疼她的雙腕表示出他的顧慮和不放心。
寒冰仰頭看著他,他那種霸氣狂傲的威脅表情讓她空洞的雙眼蒙上一層迷霧。
她終究還是瞎了眼……
那柄怪異的匕首像是自己長了眼睛一樣,在她肚子裡麵不停翻來翻去的攪動,仿佛還沒有尋找自己的目標。
血流了一地,大殿中的血腥味兒越發濃了。
一絲痛苦漸漸爬上了她的眼眸,緊握住匕首的冉宗延卻沒有絲毫的憐惜。他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匕首死死的抵在她的腹部,沒有絲毫放鬆。
渾身無力的寒冰精神在漸漸潰散。
她那些強烈的感知能力似乎也都離家出走了,她唯一能感覺到的是腹部的劇痛,以及無數道炎熱的目光。
嗬……無數道目光中,令人意外的是竟然還有憤怒,有痛心……
看來,她並非一無是處,門外那些冉家軍,至少還會心疼她。
忽然,哢的一聲從她腹部傳來。
她微微一笑,看來,那柄匕首總算是找到了它想要找的東西了。
她往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冉宗延也在同一時間放開了她的手腕,也往後退了一步。
看,他們竟然是如此的默契。
寒冰低頭往自己腹部看了過去,她想親眼看看,在她肚子裡待了三個多月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而冉宗延也專心致誌的看著,看樣子,他也很想知道。
漫天的疼痛襲來,寒冰這才發現,跟現在的痛比起來,剛剛匕首在肚子裡翻騰的那點疼痛真的算不上什麼。
匕首被他緊握在手裡,一點點從她的腹部往外抽。
一寸寸,一厘米一厘米艱難的移動著。
寒冰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匕首似乎想連同她的內臟也一並拉出來。
開膛破腹並不能要了她的命,但內臟被硬生生拉出來,那她就休想再活命了。
人在死前,是不是都會看到過往的一幕幕,那些曾以生命去經曆的事?
那為什麼,她眼前一直出現的是他那張冷峻的臉。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不愛她,為什麼要用那雙誠摯的眸子再三地信誓旦旦?
如果她的生命,必得在今日終結,誰願意給她一個答案?她始終不願相信,那樣的男人會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