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宗延伸出的手,剛剛碰到寒冰的衣角,卻沒能抓住。
蘇雲曦因為驚恐,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他的身上。身上一沉,竟然失了手。
“不……”
“不……”
兩道聲音同樣充滿了驚慌,會是誰呢?
她聽不真切,也聽不清楚。
天搖地動,整個地麵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四周紛紛開始塌陷。
寒冰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停往下墜,周圍都是一片黑暗。無數岩石泥土混雜著數不清的雪花,跟隨她一起墜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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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的大烈王朝,迎來了又一個春天。
大地複蘇,整個王朝充滿了勃勃生機。
噠噠噠噠……清脆的馬蹄聲劃破了還有些許涼意的清晨。
四匹通體沒有一根雜毛的高頭駿馬拉著一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馬車從城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皇城不允許馬車通行,這是寫進了律法的規矩。
當然,凡是總會有例外。
總有那麼幾家的馬車能正常行駛在街道上。
但四匹馬同拉一輛馬車,這麼大的擺場和陣仗,莫非車裡坐的是皇親國戚?
早起忙碌的人們紛紛停下了匆忙的腳步,放下了手裡的活計,盯著馬車瞧。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看,是攝政王府的標誌。”
“啊?真的嗎?你沒看錯嗎?”
“沒有沒有,那個標誌,怎麼可能看錯?”
“快快快。”
街道兩旁的人們沒有任何人組織就自發地站成了一排,目光熱切充滿了尊敬地看向了馬車。
“馬車裡的人是誰呢?”
“會是王爺嗎?”
一個大娘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神秘地道:“一看就知道不是王爺。”
“噢?張大娘你是從何得知的?”
“瞧那馬車的車輪,全是泥土,我猜定是在廟裡祈福的蘇小姐回來了。”
聞言大家紛紛點頭,人家說得在理,很難不讓人同意。
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這蘇小姐實乃天下女子的典範,為了王府和王爺以及大烈王朝無辜枉死的人們去深山的廟宇中欺負,一去就是三年,真是不容易。”
“就是就是。”
他的話得到了大家的附和。
“這樣聰慧絕美,又有世上最美好心靈的女子,就連英明的攝政王都不想錯過。說起來,我等還真是羨慕王爺啊。”
話音剛落,中年書生的後腦勺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在胡說什麼呢?蘇小姐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今年夏天就要同王爺大婚了,你命還要不要了?”
被打的中年書生不敢有半句怨言,他後怕地拍拍心口,自言自語:“難道誇獎也是錯?”
可惜,沒人再理會他,也沒人聽見他說的話。
他也沒覺得尷尬,仿佛這一切都習以為常了。
他拍了拍長袍上麵沾染的灰塵,小聲嘀咕:“但是王爺的婚事為何會定在最熱的那天呢?喝喜酒多熱啊?食欲也不佳,怕是吃不多啊。”
惹得周邊路過的人們忍俊不禁,就好像王爺的婚宴會邀請他去一樣。
人們慢慢散去,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中年書生也抬腿往一家茶樓走去,卻在途中被一個全身裹在一件鬥篷中的人給攔住了。
他身體受到了驚嚇,原地晃了晃,隨即捂住了自己的領口,望向了來人:“你,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