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啞巴?”
張其禮一愣:“那倒不是,隻不過她的聲音太過於難聽……”
“回答本王!”
他帶著無儘威嚴的嗬斥聲讓人不寒而栗,不知不覺,那些還想要圍過來瞧熱鬨的人們,早已經被嚇得紛紛躲到一邊去了。
剛剛還人聲鼎沸的四周,隻剩下他們這十來個人了。
然後,他的憤怒都是徒勞的,因為黑衣人,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她不僅像是一個啞巴,也像是一個聾子。
但很顯然,她不是。
她隻是直接無視了冉宗延,仿佛他並不存在一樣。
這種無視,沒由來的讓他感到一陣狂躁。
“宋軒,退下!”
這一次,宋軒沒有猶豫,一個閃身讓開了位置,回到了冉宗延的身後站定。
唰,冉宗延長劍出鞘,手臂卻被蘇雲曦一把抓住了。
他沒有回頭,沒有掙脫。
蘇雲曦低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仰著頭看著他的側臉:“表哥,小心。”
“嗯。”
叮囑了之後,她放開了他的手臂。
冉宗延再一次一步步朝著黑衣人的方向逼近。
他的身形大開大合,竟然一點防禦都沒有。
蘇雲曦已經緊張得將手裡的帕子絞得不成型了,萍兒和九妹也相互緊緊地拉著對方的手,顯然已經緊張到了一個極點。
泛著白光的長劍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隻要她一動,所有人毫不懷疑,那把長劍會立刻讓她的頭顱搬家。
一旁的張其禮,一臉淡然從容,仿佛生命被威脅的人與他無關一樣。
“是你自己脫,還是本王替你脫?”
這話……若不是場合不對,還真容易讓人遐想連連。
黑衣人平靜得猶如一灘死水的眼睛裡毫無波瀾,她儘管認真地直視著冉宗延,他卻隻能從她的眼裡看到像個小醜一般的自己。
這讓他瘋狂,讓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
有多久他沒有這樣的情緒波動了?
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有太大的興趣,同時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他的心境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變得沉靜起來。
如果說以前的他像是一座冰山,那麼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
哪怕是在麵對蘇雲曦的時候,他也沒有過從前有過的溫柔細膩。即便是說著關切的話語,都是他慣有的冷靜銳利。
“王爺。”
張其禮恐怕是在場唯一一個敢開口說話的人了。
“王爺,草民不知,草民的隨從到底犯了哪一條律法了?”
他臉上寫滿了疑惑,如果真的是追究剛剛暗器事件,他不是都已經展示過了,那的確就是他所為的。
跟他的隨從有何關係?為何一直在她的服裝上糾結?什麼時候大烈王朝京城連鬥篷都不能穿了?
“本王的話就是律法!”
為何狂妄?
這就是狂妄!
“無視本王,違抗本王的命令,就這一條,就足以讓整個丞相府滅門。”
他輕描淡寫的語調,卻不容忽視地將一字一句釘入了聽者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