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你要將誰煉成陰兵?”
烈弘道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湧上了一陣不正常的潮紅,這是被羞辱之後氣急的表現。
他瞪著他那雙瞳孔自由針尖大小的眼睛看向華翰元:“你竟然敢打我的臉!”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更何況他是烈家的人,是皇室。
皇室有皇室的尊嚴,哪怕他隻是一個活死人,那也不代表他能容忍他人羞辱他。
“打你臉又如何?”華翰元步步逼近,顯然,他就是故意為之。
烈弘道看一旁的冉宗延一丁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他一下就明白了。他剛剛所說的護他一脈周全,想必也隻是用來騙騙他的。
“王爺不要忘記了,你還有求於我。”
他隻能死死抓住這一點來要挾冉宗延,最起碼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證明給本王看看。”
“這……”
烈弘道的猶豫了。
他沒有把握,如果麵前站著的是其他人,他還可以先糊弄過去,畢竟他這個活死人的存在,就足以讓人信服了。
但那人是冉宗延,所以他不敢。
把他惹急了,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同時,他也清楚,今天冉宗延將他帶到這裡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如果他什麼都不做,他什麼都看不到,那麼,不要說他的血脈了,他還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是一個問題。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幸好他悄悄的已經準備了三年。
隻見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樸素無奇的笛子,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意料中的,笛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烈弘道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時候,突然大坑裡麵開始有了動靜。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在地下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在掙紮,努力想要破土而出。
“不。”
華翰元喃喃自語,他通紅的雙眼緊盯著地麵:“停下!”
烈弘道並沒有停止,並非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這個笛子,其實不是他的。
三年前,有一個邪惡且強大的紅衣人,突然找到他,扔給他這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笛子。
那人並沒有告訴他使用方法,隻是說,將來某一天,他會用到它。到時候,她會再來找他。
對那個紅衣人,他一點反抗的心都沒有,並且對她絕對臣服。
顯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卻無法抵抗內心對那人的恐懼,仿佛一切都是與生俱來的,他天生就該是她的奴隸,而她,本就應該是他的主人一樣。
烈弘道心裡清楚,這人恐怕就是教會繆依海邪術的人。
恐怕像他這種活死人,就是她創造出來的。因此,不要說反抗了,他估計隻要他起了這麼一點點心思,自己就會立刻化成灰燼。
那個紅衣人,甚至可以用一個念頭就毀掉他!對此,他深信不疑……
所以,這根笛子的用途,他其實也不知道。他也隻是拿出來碰碰運氣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反應。
地下真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的屍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