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姓甚名誰?不知道她心性為人……他什麼都不知道,卻獨獨深刻與那樣孤傲的一雙眼與孑然的身影,心,便淪落了。
她說她是她,那麼,他就信她是她!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鄭曲漾會這樣說。
盲目的下場向來不會好到哪兒去,也許,他跟鄭曲漾一樣,隻是為了找一個心靈上的寄托而已。這些年,支撐著他們尋找和活下去的支柱在剛剛之前已經坍塌了。
而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渾身都是疑點的女人,自然可以成為他們新的精神支柱。
“寒冰。”他顫抖這喊出一直深埋在心底的那個名字。
“嗯。”她輕輕應著,心卻不自覺的跟著抖動了一下。
她眉頭微皺,這是什麼情況?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了,為什麼還會跳動?還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喚我。”
他身上迸發的氣勢森冷得讓人膽寒。
不管是他還是鄭曲漾,都不需要相似的人。他們想要的,至始至終都是那個人而已。
這些年,他們從沒有將目光投向過其他的地方。他們二人如影隨形,除了偶爾去怒山挖那個大坑以外,他們常做的,其實是在世間收集有關於她的一切。不然,三年多的時間,怒山那邊,不要說挖一個大坑了,整座山都早就被挖穿了。
可惜她這個人,萬花叢中片葉不沾身,愣是沒有留下太多的訊息。
鄭曲漾幾乎天天登門拜訪,就差沒有直接住在華府的原因也是因為萍兒和九妹兩人。
若不是他自身不會功夫,沒有保護二人的能力,否則,他說什麼都要從他手裡搶一個過去。最好是兩個人一起搶過去。
每日,不出門的時候,他們最喜歡聽萍兒和九妹講那些過往,她的生活,她的一切。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重複著……
在她出現之前,就連一個相似的背影,他都從來沒有找到過……
可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卻說她是她。
她們完全不同,卻有同樣孤傲的眼神以及無窮無儘的力量。
但這並不代表他允許彆人來冒充她,來褻瀆她。
“喚我!”他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他臉上全是失血過多的蒼白卻全身緊繃,像是一隻隨時出擊的豹子。隻要她叫不出來他們之間專有的稱呼,他一定會拚了這條命,也要將她斬殺於此。
望著那雙充滿了期盼和希望的眼眸,從他的眼轉移到另外一雙有著同樣目光的眼睛上,寒冰閉上了眼睛。
他們對她的深情,對她所做的一切,包括保護了她的姐妹萍兒和九妹。她都一一記在了心裡,但她能做的,也隻有記住他們,她無法,也不能給他們任何回報。
但,他們的眼神,就在她全然無防範之時,攪亂了她步調章法,打亂了她所有的設想和部署,而她卻無計可施。
是虧欠愧疚的心在作祟嗎?
不,她知道不是。
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了,也不是懵懵懂懂,分辨不出友情愛情親情的傻子。
剛剛的悸動,以及再次踏足這片土地時,她內心的那種忐忑,都時刻在提醒她,她並不能坐到全然不在乎。
他們還好嗎?還活著嗎?
那晚,在花燈節上初見他們時,她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她在這裡的一年多,一直活在自欺欺人中。
她的心所托非人,得到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到最後關頭,是人是狗還真的分辨不出來。
幸好,她還有機會。
“大冰塊,書呆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