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開口,隻是邪魅的笑著看向冉宗延,突然,從她的嘴裡發出一陣奇異的哨聲,接著就聽見一旁的章傑信叫了起來:“不好,他們在疊羅漢!”
冉宗延臉色一變,顧不得再說什麼,向下一看,瞳孔震動。
之間在城牆最前麵的人群忽然臥倒,後麵的立即便撲上來,壓在第一批人的身上,在後麵的又鋪在了第二批身上……就這樣,他們一排壓一排,轉眼間已摞起來數丈高。而後麵的人繼續踩著臥倒的人塔繼續向上攀爬。
城牆上的冉家軍不待吩咐,變相下猛砸滾石,但這些清瀾士兵卻是悍不畏死,有的腦袋都被砸扁,依舊跳起來向上攀爬,眼尖就要爬到城牆的最上沿……
原本還躲在一個角落苦苦堅持的新晉太子也終於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然後蒼白著一張臉,驚慌失措的逃命去了。
華翰元長劍出鞘,直直撲向了怡人,他朝著冉宗延大喊:“這樣是無用功,擒賊先擒王!”
冉宗延怎會不知他的意思?這些人,甚至都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隻要殺了蘇雲曦,那麼這些人就會主動消失了。
“嚴叔,你回府去吧。”
他側頭看了一眼這個從小就陪在他身邊的老人,他仿佛在頃刻間又老了好幾歲。身體也不像從前那樣挺得筆直,花白的頭發竟然全白了。
他搖搖頭:“不,王爺,就讓老奴在這裡陪著你吧。”
“嚴叔,你還有任務。”
嚴良東眼睛一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這幾年來,他在府裡,在冉宗延的麵前一直猶如一個透明人一樣。冉宗延不管做什麼都不再帶著他一同前往,甚至在生活方麵也親力親為。
儘管他從來沒有責罵過他,但這種忽視,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王爺,儘管吩咐。”
“回到王府,幫本王守住荷花池!”
嚴良東渾身一震,不敢相信地抬頭看著他:“王爺,難道,難道……”
“嚴叔,你親自向她贖罪吧。”
眼淚奪眶而出,嚴良東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愧疚和譴責,失聲痛哭了起來。
事到如今,他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那他這幾十年就算是白活了。
將罪魁禍首當成自己人,而把冉氏一族真正的救命恩人當成敵人來對待。他不僅眼瞎,還心盲到了這種地步。
他抹乾眼淚,鄭重的點點頭。
他一定要將荷花池保護好,他也一定會跪在她的麵前,乞求她的原諒,哪怕是要了他的這條命,他也甘之如飴。
冉宗延目送著他下了城牆,一旁的柳月悟突然一聲驚呼:“小心!”
一道黑影自陰暗的角落忽然電閃而出,一掌朝鄭曲漾的後心拍落!
鄭曲漾乃是一個文弱書生,縱然是他能看到某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也無法改變他手無縛雞之力的事實。
儘管冉宗延第一時間就撲了過去營救,但那人的這一掌,還是拍在了他的後背靠左肩的位置。
隻聽啪地一聲悶響,有骨骼碎裂之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