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對他敵意這麼大,是看不慣法海救下他嗎?
薛青可沒忘記這人不僅要抓他,還指使手下要扭斷他的蛇頭。
雖然他害怕法海,但是確實法海目前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他燈火夜市那晚法海掐他脖子把他按牆上他也不會忘記,可是畢竟法海救過他。
算上今日之事,法海陰差陽錯的救了他兩次。
導致他現在對法海感情複雜。
法海會知道他救的是同一條小蛇嗎?
還是法海普渡眾生,每日救的生物太多,都記不清了?
不過他還是不喜歡這人看他的眼神。
小蛇起了壞心,小腦袋伸出,靈敏的用蛇吻頂到了法海的腰部偏下處。
小腦袋一扭,整個貼住,蹭了蹭。
法海已經被他這條討厭的蛇碰過了,看那人還怎麼辦。
小蛇蹭完就跑,還繞著瞅了一眼後麵寧無恙的表情。
能看到寧無恙表情不好看,他就放心了。
正準備縮回去,就感到貼住的法海的身軀輕輕震動了一下。
法海輕笑了一聲。
不知是腦袋被震到,還是因為法海的低笑,薛青感覺自己的耳朵一起麻了。
主動挑了事的小蛇這下乖乖縮回去,一副安靜如鵪鶉的模樣。
“唔!”一聲痛呼。
寧無恙捂住心口,顯然是極疼。
才幾瞬他的額間就冒出了汗,臉上一直未曾褪去的紅暈更重了,配上他的容貌,整個人看上去有種病態的美。
誇讚一聲病美人也不為過。
寧無恙拽住法海的袖袍,“法海師傅……救救我。”
然後寧無恙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看到他的動作小蛇震驚。
為什麼心口痛需要脫衣服?
法海念了聲佛偈,引導著寧無恙坐下,在寧無恙還剩裡衣的時候阻止了他繼續的動作。
“貧僧來為世子施法療傷。”
法海和寧無恙保持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他垂眸念咒。
在掌心緩緩凝聚起一團金色的光,再將掌心貼到寧無恙的後背處。
不知是不是法海念的咒的原因,薛青居然看到寧無恙的身體中有不斷騰升的黑霧。
那些黑霧像是活著一般,在寧無恙的體內竄動著。
黑霧聚集最多的地方就是在他的心肺處,簡直像一大團濃鬱的烏雲,還是雷暴雨來臨前的那種。
金色的法力順著法海手掌和寧無恙的相貼處緩緩沒入。
薛青能注意到隨著金色光團在寧無恙體內遊移的同時,寧無恙體內的黑霧似乎是十分懼怕這金色法力,在金色法力的逼近下四處遁逃,縮到寧無恙身體的角落。
而來不及遁走的黑霧則被金色法力吞噬消散。
不過,怎麼感覺這金光有些眼熟?
薛青沒有多想,覺得法海的法力他已見過幾次,如今覺得熟悉也正常。
這場法力輸送不知道大概持續了多久,久到小青蛇都無聊的玩起了自己的尾巴尖。
寧無恙病弱的麵容較之前更為舒緩,蹙著的眉也舒展開來。
倒是法海,因為長時間一動不動的靈力輸送,眉間的倦色濃了幾分,唇色也更淺。
這變化也是極為微小,若不是薛青無聊總是時不時盯著,或許不會發現。
終於在薛青第一百零八次次將自己的尾巴尖團成各種形狀時,這邊的治療完成了。
法海剛收回法力,寧無恙就傾斜著要倒下來了。
他竟然昏迷了。
法海用還未收回的那隻手支住了寧無恙,朝屋外喚了聲:“進來吧。”
薛青才發現居然有人一直守在門外。
再一看進來的是誰的時,小青蛇探出的腦袋又縮了回來,把自己盤成了一個餅,以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於壹向法海行了一個禮道謝後,便熟練的將外衣給寧無恙穿著好,一把將寧無恙抱起,朝法海告辭後便關門離開了。
屋內重新歸於安靜。
安靜到薛青能感受到他麵前法海淺淺的呼吸。
他看到法海倚著木桌桌麵,纖長的指尖揉了揉眉間蹙起的痕跡。
額間的那一點朱砂痣鮮紅如血的奪人眼目。
薛青的視線滑過法海挺直的鼻梁,滑過淺了幾分顏色的唇。
向來平靜無波的鳳眼闔著,倒顯出幾分鳳眸本身有著的上挑淩厲來。
這垂眸蹙眉的模樣,因著他本身優越的長相,反倒更多了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和尚這長相,若是放到現代,一定是光靠臉就能火遍半邊天當頂流的那種。
也不知道,法海有了頭發以後是什麼模樣?
薛青正想著,忽覺一道視線落到自己身上。
小蛇抬起腦袋,發現法海不知什麼已經睜開了那雙鳳眼,正看著依舊團著蛇餅的小青蛇。
“可是看夠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