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可以說,他不甘心被這樣的人利用,感覺智商和人格很受侮辱,也不想把“幫助”這種善行變成一場肮臟的交易——他是可以從這種幫助中獲得好處,現在同意幫助近藤愛理,他敢保證,哪怕條件是睡她,這女人連猶豫都不會有,馬上就能跟他回公寓。
他不想這樣,因為他就是不喜歡近藤愛理這種人,這種人和他的理念、三觀不合,也不想做這種交易,他有喜歡的人,有明確的戀愛結婚目標,哪怕現在不可能做到了,選個替代品也不會選這種貨色。
這種女人隻可同富貴,不可共患難,絕非良配,就算再漂亮也不如一張草紙有價值——至少在他眼裡是這樣的,哪怕被某拳指責是一種精神變態,他也要這樣。
做人要有自己的思想,而有思想有時就是能堅持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哪怕在有些人眼裡很可笑。
他不想再糾纏下去了,目光瞬間冷漠了下來,慢慢把她的手指從手臂上用力掰開,哪怕有可能引來麻煩也顧不得了,沉聲道:“你缺人依靠就去找彆人,彆找我,事情也不用說,無論什麼事我都不會幫你,你困難不是彆人必須幫助你的理由。”
近藤愛理聽著這絕情的話,真的呆愣住了,真的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完全變了,除了臉以外,和以前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但她呆愣了幾秒,發現千原凜人已經轉頭離開了,連忙又追了上去,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先讓他先答應了再說了,趕緊哭著說道:“凜人,你彆這樣,我現在除了你真的沒人能依靠了……石井他停了我的戲,明明不是我的錯的,我已經儘力在演了,但他就是停了我的戲,當時導演和編劇都在為我說話,說已經這樣了,不如堅持下去,彆前功儘棄,但他堅持要改,和導演大吵了一架,而且還第一個就把我的戲停掉了,也不肯再給我安排新戲,我……我這兩年多的努力怎麼辦?我人生中最好的兩年啊!”
“而且他還變了,現在脾氣好壞,你看……”她拉開了領口,露出了青腫淤痕的一角,哭泣著說道:“他現在還打我,晚上經常瘋了一樣折磨我,他那個人本來就非常自私,現在又成了這樣,我怎麼辦?本來我能當電台主播的,是他讓我去演戲的,說一定可以紅,現在又怪我,我隻能來找你了!”
她哭著說話,心情又急,有點語無倫次了,理由都沒說順,“你幫幫我吧,就算隻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也好啊!你的片子火了,你又是主創,你幫我量身打造一部短劇,要能出彩的那種,讓大家看看我還是能演戲的,之前真不怪我!現在我都找不到劇組要我了,我的演藝事業快毀了,你就幫幫我吧,好不好?”
“你為什麼不說話,還是不行嗎?對了,我們可以複合,對,我們可以複合的!以前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我們回到過去怎麼樣?我和石井分手,我們重新在一起,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好的,一樣像以前那樣伺候你,怎麼都可以。”她哭得睫毛膏都花了,眼看千原凜人越走越快,傷心又憤怒地叫道:“我們之前是有過感情的,你全忘了嗎?你說句話啊!”
千原凜人步子終於停下了,轉頭輕聲道:“近藤小姐,你弄錯了一點,那不是感情,那隻是一場交易,早已經錢貨兩訖——那是以前的‘我’和你的一場交易,你得到了想要的奢侈品,‘我’得到了一位女朋友,誰也不欠誰的,但那絕對談不到感情。”
頓了頓,又說道:“你要被家暴了,該去找警察,不該來找我!你演藝事業不順了,那就轉型或是提升演技,用實力重新證明自己——你要能被村上和藤井看中得到試鏡的機會,我不會故意阻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沒那麼無聊,但幫你量身打造一部劇,你想都彆想了,我有自己的計劃,你憑什麼讓我改變計劃?”
就算拋開其它因素不提,就算他還是原主,那一個已經分了手的前女友,憑什麼要求前男友白白付出?就憑被家暴了?
量身打造一部劇,憑的是什麼呢?臉大嗎?
誰會用給自己的事業添麻煩為代價來幫助一個本身就品性靠不住的人?
“你……”藤井愛理一時說不了話了,終於確定之前千原凜人不是在說虛話,對他賣慘沒有兩年前好用了,愣了片刻後,傷心道:“你為什麼要這樣狠心,這對你根本不是難事的,我都打聽過了,你在劇組裡說話很管用,隻要你找製作人好好……”
千原凜人打斷她的話,直接問道:“你這是又要搞道德綁架了嗎?對我不是難事我就得幫你?”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近藤愛理無言以對了,她和千原凜人談感情談悲傷,千原凜人卻和她講道理,這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千原凜人略等了幾息,看她沒話說了,又輕聲說道:“近藤小姐,我們早已經沒有關係了,你該明白這一點,所以請你回去吧,彆把場麵搞得太難看。當然,你可以因為我不想幫你就記恨我,將來也可以報複我,這些都沒關係,隻是我約了朋友,請不要再糾纏不休了,保留點最起碼的自尊自愛吧!”
這是最後的忠告了,他說完轉身就進了便利店。
該說的道理都說了,雙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也沒有利益衝突,他希望儘量成熟平和的處理這件事,最好雙方老死不相往來,真的儘力了,但這女人要再糾纏不休,他也絕非軟弱可欺之輩,或許眼前是什麼特彆好的辦法,但他能保證將來他在這圈子裡有多大的影響力,這女人就會倒多大的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