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雖然是乾電視節目製作這一行的,但本身演技不過關,說起來感情波動不強烈,倒像是有點看開了,超脫於此事之外的,這段話直接讓山神愛子三人聽愣了。
西野霧紗眉頭微皺:“原來他這麼慘嗎?”
山神愛子也是驚疑不定,有點想不信,但又覺得這種事一查就能知道,千原凜人不可能在一個麵向全國觀眾的節目上撒這種彌天大謊,這簡直是自尋死路,最後嘴動了動,什麼也沒說出來。
二之前聖子倒是眼圈紅了,原來千原老師吃過這麼多苦嗎?
電視中的主持人繼續問道:“那這麼說,您能在這麼年輕就創作出引起強烈社會反響的好作品,是不是和這段經曆相關呢?”
“是的,確實有一定關係。”千原凜人拿無名指摸著眉毛,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當時嘗試過找工作,也打過很多零工,見識到了一些社會上的陰暗麵……”
這一段他就可以儘情瞎編了,那兩年原主根本和人沒有什麼交往,現在死無對證,他就是說在家裡一直修仙都行,直接就把自己往工業時代的血汗童工代入,而做為一個編劇來說,編故事從來不是難事,邏輯自洽,情節生動,一時把山神愛子等人都給聽愣了。
山神愛子再也忍不住了,輕聲道:“黃……不對,千原老師原來吃過這麼多苦嗎?”
二之前聖子眼圈更紅了,鼻音濃重道:“難怪千原老師這麼有才能,原來不是平白得來了,我以前想得太天真了。”
西野霧紗這聰明蛋也沒看過什麼破綻,麵色嚴肅了少許,同樣對千原凜人印象大為改觀。
節目在繼續,主持人和千原凜人聯手對社會上的“超勤勞動”、“職場欺淩”等現象大加鞭撻了一番,而千原凜人也順便鄭重提醒道:“半澤直樹這個角色,是創作出來的一位理想主義者,能得到廣大觀眾的喜愛是我們創作組最大的榮幸,但在這裡,我希望大家不要學他……學他真的會被開除的。”
主持人默默點頭:“千原老師說得沒錯,對一些社會頑疾我們確實需要慢慢改變,激進不得。”
千原凜人歎著氣也是點頭,一臉憂國憂民有社會責任感的編劇樣兒,但心裡不以為然隻要年功序列製不徹底崩潰,婦女解放運動不大搞一次,再慢這病也治不了!
不過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真討論什麼社會頑疾,那又不關他的事,馬上借此把菅野信扯了出來,笑道:“其實話說回來,半澤直樹這個人物就是這時代職場人的共同縮影,當時我為了找到可以演也能演好這個角色的演員,可是廢了好大一番工夫。”
他在那裡像是開玩笑一樣就把當初選角的曲折過程說了,隻是隱去了具體的人名,而主持人很配合地問道:“千原老師說得就是菅野桑吧?”
“沒錯。”
“最近我看報紙上都在熱議他的不良前科,您在選他為主角時知道這件事嗎?”主持人邊問邊做了個手勢,頓時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照片(後期製作時加的),正是菅野信一臉憤怒的在暴揍一個人,而那人已經趴在吧台上了,一臉的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十分可憐,旁邊地上還能隱約看到躺著趴著兩個人,場麵十分觸目驚心。
二之前聖子嚇了一跳,表情有些怯怯。山神愛子緊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耐,而西野霧紗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很好奇的分析著那張照片,接著又更加好奇的望著千原凜人,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感覺一般人這時候都會推卸責任。
隻是沒想到她腦子裡的想法剛剛萌發,千原凜人已經坦然笑道:“我知道。”
主持人作驚訝狀,“您知道還要堅持選擇他嗎?”
“因為我不認為他做錯了,或者該說,正因為他那麼做了,還有了後麵的事,才讓我敢相信他可以演好半澤直樹這個角色。”千原凜人睜著眼睛說瞎話毫無心理負擔,電視節目製作這個圈子裡是容不下道德君子的,直接望向了主持人,問道:“其實我早就想為菅野桑鳴不平了,真知道內情的人都可以判斷出他沒有做錯,最多隻能指責他用的方法不合適,身為公眾人物卻起到了不良表率,但他也因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過了六七年的時間了,再繼續追究,我認為對他並不公平。”
“哦,是什麼內情,千原老師可以詳細說說嗎?”
千原凜人微笑道:“當然,不過請菅野桑自己來說更好吧?我這次來,一是想和觀眾們討論交流一下《半澤直樹》這部劇的創作過程,二就是想借這個敢說話敢說真話的地方,替菅野桑正正名,所以我把他帶來了,如果不介意,能否請他上來?”
“菅野桑竟然到了嗎?”主持人連忙道:“當然,咱們這裡就是要說真話的地方,真有內情可以大聲說出來,大家心中自有評判。”
千原凜人轉身招了招手,山神愛子三人不由精神高度集中,準備聽聽到底有什麼內情,為什麼《半澤直樹》這部劇偏偏要選用一個不良藝人出演,但電視畫麵一閃,插播公益廣告了,頓時她們三個集體抑鬱了!
該死,後麵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