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原凜人頭很鐵,少見的和人賭起了氣,美千子有些急了,急急拉住千原凜人的衣擺,小聲道:“師父,這樣太傻了!”
對麵壯得像隻猩猩,比蠻力完全是自取其辱,她真是完全沒想到自家師父這樣成熟穩重的人會做這種選擇!
近衛瞳也是這麼認為的,同樣生怕自家師父丟臉,焦急道:“師父,您整天坐辦公室,這怎麼贏啊?您怎麼想的啊,被愛情衝昏頭腦了嗎?”
她覺得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個人成就,自家師父輕易就能碾壓對方,何必要去鬥力呢?哪怕去找白馬宗正偷偷打個小報告也比這個強啊!
寧子同樣沒想到千原凜人會選擇接受挑戰,輕聲道:“千原君,沒必要賭這種氣,我父母都同意了,你直接告訴這些人就好……千原君,這沒意義!”
千原凜人已經拿起木槌了,衝她們一笑:“這行為確實傻,但有意義!好了好了,彆勸了,都說了要比了,還是替我加油吧!”
他確實是在賭氣,贏了沒好處,輸了也沒損失,比了也白比,而且寧子說得也對,她父母都答應了,關彆人屁事,但他就是想這麼做——這事站在他的立場來看,性質不一樣!
真宗三郎明顯惦記寧子很久了,這也正常,人財兩得的美事誰不喜歡。現在真宗三郎得不到,也改變不了既定結果,就是存心想惡心人,意思很簡單:看啊,那小子就是個廢物小白臉,不知道怎麼舔的才舔上了寧子小姐!
所以,不管是托辭逃避或是用白馬宗正的名義壓人,對方以後都有說嘴的地方,而這裡是寧子的娘家,他不想出現這種事,娶老婆要娶得堂堂正正,讓白馬家這邊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你不是說我沒資格娶寧子嗎?
那就試試好了,我可從沒當過軟蛋!
這事往小了說,確實是爭風吃醋耍幼稚,但往大了說,事關他的男性尊嚴!而想證明男性尊嚴,沒什麼比直接打敗挑戰者更好的方式了!
他要白馬家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寧子選擇他是正確的,是無可置疑的,他配得上白馬寧子,就像白馬寧子配得上他!
這件事輪不到彆人在背後說三道四,如果不祝福,就閉上狗嘴!
當然,他也是有把握贏才嘴巴這麼硬,如果沒點底氣,他也不會由著對方選擇較量的方式——直接答應對方的提議,這樣贏了更能惡心對方,更方便立威,不行就作作弊,反正對方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
大家八仙過海,各憑本事!
場地很快就準備好了,他和真宗三郎一人一個石臼,也沒有裁判,畢竟這麼多眼睛看著,沒必要。此外就是每人配了一個搭檔,千原凜人這邊由經驗比較豐富的近衛瞳出馬,寧子想幫忙,但被千原凜人拒絕了。
隨後,“打年糕比賽”這個一聽就很弱智無比的比賽便開始了。
千原凜人深吸了一口氣,比之前認真了十倍,先好好做了準備活動,以方便身體快速適應高強度運動狀態,順便仔細思考了一下如何省力和提高效率,這才舉起木槌砸了下去。
近衛瞳也很專注,麵色嚴肅,在他抬起木槌的一瞬間,快速翻了一下糯米團,順便使勁按了按,偷偷幫幫忙。
千原凜人這一認真,表現比剛才隨意玩耍好了不少,同時真宗三郎那邊也開始了。所謂身高力不虧,而且這活兒真宗三郎每年都乾,比他熟練得多,也存心要壓製性取勝狠狠落落千原凜人的麵子,速度比千原凜人更快,節奏感也更好,順便還“嗨喲嗨喲”喊起了號子。
千原凜人沒多管他那邊,優先做好自己的事。
按照《厚黑學》中的競爭論述來說,進而攻人者,常遭失敗;返而自奮者,常占優勝。所以,先乾好自己的,然後再尋機取勝。
他就認真盯著石臼中的糯米,專注到了極點,不斷微調著自己的發力動作,儘量讓兩臂輪流發力。他在上一輩子上學時,成績非常好,而且是全麵的好,哪怕是體育方麵也很強,就是他乾什麼事都肯動腦子,隻是到了這個世界後,時間緊張,健身就成了奢侈選擇,大部分時間還是放在了工作上,身體素質其實很一般,結果第一次極限很快就來了。
喘不動氣,手臂發酸發軟,大腦告訴他不行了,趕緊停手,沒事你折騰自己乾什麼?但他沒理會,繼續穩定發力,眼睛隻盯著石臼,希望快點突破“極點”——適能度不足或是缺乏訓練的人,通常在運動不久後,就會有肌肉酸痛、全身乏力、呼吸困難等種種不適情況,這在運動生理學中被稱為極點現象。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象,是由於身體從正常狀態進入運動狀態時,身體各器官及神經係統都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而適應過程就是各器官很痛苦,不過一但適應了,這些感覺就會消失,並且開始感覺輕鬆自如——這種生理現象叫“第二次呼吸”。
甚至,在“第二次呼吸”後還有可有再次進入“極點”狀態。
這次就是體能真不行了,但如果你意誌力夠強,告訴身體不能停,不準停,身體急了,就會進入“潛力迸發”狀態,開始釋放為應對危險儲存的能量——通常這種身體異常狀態是為被猛獸追準備的,腎上腺素等會急速開始分泌,刺激運動係統再次進入一個輕鬆的高耗能狀態,同時代謝速度加快,順便還會感覺有點爽,很上癮!
這也是馬拉鬆明明看起來很無聊,仍然有那麼多愛好者的原因,當一次一次突破極點後,越跑越上癮——當然,前提是你的意誌力要足夠強,隻要有一點想停下的念頭,也就真停下了。
千原凜人不缺意誌力,他決定要做什麼事了,是真舍得虐待自己的,眼下手臂酸軟,胸口發悶也不在意,內心十分平靜,但美千子看著他動作明顯僵硬變形起來,越看越心疼,小手捧胸,閉上眼開始幫自家師父祈禱——師父很好強的,輸了一定很難過,所以不要輸啊!
山神愛子三人也在旁觀,她們當然是支持千原凜人的,可惜她們說不上話,從頭到尾隻能在一邊看,現在看到千原凜人的動作軟了下來,愛子沉不住氣了,捅了一下霧紗:“千原老師好像不行了,怎麼辦?”
西野霧紗是她們這小團夥的聰明蛋,遇到難事都是她拿主意,但現在西野霧紗看看兩邊,沒好氣道:“還能怎麼辦,看著!”
“你這廢物!”愛子很著急:“你平時那些機靈勁呢!”
“你才是廢物!”霧紗已經想過怎麼暗算真宗三郎的辦法了,但再聰明也想不出來——眾目睽睽之下,難道拿吹箭偷偷射死那頭猩猩嗎?彆人眼又不瞎!
聖子同樣很焦急,她想千原凜人贏,至少彆丟臉,但又幫不上忙——隨著年紀大了,她都不好意思和千原凜人單獨說話,這會兒更是有心無力,真隻能乾著急,但看了一會兒,發現千原凜人情況又穩定下來了,呼吸從雜亂又恢複平穩有規律,手臂上也再次有了力氣。
千原凜人挨過第一次“極點”期了,雖然出了一頭汗,但感覺好多了,保持著自己的節奏,專注的打著年糕,倒是真宗三郎看了千原凜人一眼,頓時眉頭緊皺。
他之前看過千原凜人的表現,就是個城裡的小白臉公子哥,感覺自己能勝他十倍都有餘,但現在看看,速度是落後了一點,不過完全沒有剛才那個懶洋洋的樣子,感覺還能維持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