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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這裡了。”長野信哲在居民區下了車,四處瞧了瞧,指著不遠處的一幢民房,很肯定地說道,而千原凜人從車輛另一邊望去,隻見是一幢有點年頭的二層小樓,牆壁斑駁,還有些長春藤爬山虎,透著一股潮濕之氣,看起來不像什麼正經的辦公場所。
之前他思考了一天,不想把動畫、特攝等製作再外包出去了,這樣質量難以保證,決定新組建一個子供節目部門,彌補製作局這方麵的短板,不過關東聯合製作局底蘊是差了點兒,挑來挑去竟然沒有合適的主持人選,所以他很乾脆的又抓了長野信哲的壯丁,讓他推薦幾個靠譜的人選——長野信哲半輩子混在經紀人圈子裡,大事辦不了,但見多識廣,當獵頭倒是一流的。
隻是他自己以前就混得不怎麼得意,推薦的人多半都是些倒黴蛋,看看這二層民房,能在這裡開動畫製作公司的家夥,估計能不能吃飽飯都是問題。
千原凜人略看了兩眼便跟著長野信哲往門口走去,而到了門口,長野信哲按了按門鈴,沒聽到動靜,有些拿不準門鈴是響了還是沒響,猶豫了一下又狠狠按了一次,這才聽到隱隱的“叮咚叮咚”聲。
千原凜人正了正領帶,臉上擺出了溫和可親的微笑,耐心等著,但等了兩分鐘,沒任何反應,不由倒退了兩步再看了看房子,望向了長野信哲——莫非來晚了,這公司已經倒閉了?
長野信哲也有些困惑,奇怪道:“怎麼會沒人?”
千原凜人直接問道:“長野前輩,沒有打電話預約嗎?”
“沒有,這裡是他公司,也是他的家,他不可能去彆的地方,怎麼會沒人呢?按理說無論是公司還是家裡,總該留個人吧……”長野信哲一邊解釋著,一邊繼續猛按門鈴,但裡麵看樣子確實沒人,完全沒動靜。
他也死心了,轉頭過來問道:“千原,我先帶你去看看彆的人選?”
千原凜人沉吟了一下問道:“你覺得他最合適?”
“沒錯,能力、品性都是一流的,應該就是你需要的人。”
招募手下做出彩的子供向節目,當然能力越強越好,千原凜人信得過長野信哲的眼力,想了想說道:“還是先見見這位小宮桑,他不合適再去見下一位,咱們等等。”
“那我們回車上等?”
“長野前輩去車上休息吧,我站在這兒等。”千原凜人很自覺,當年誌賀步求賢若渴,也在他那破公寓門前立等過,那現在輪到他來乾這份活了,他也不介意表現出“禮賢下士”的姿態,在這門口站上幾個小時。
乾什麼事就是人材難得,現在站幾個小時,說不定能將來可以輕鬆幾千倍的時間,還是劃算的。
當然,也不能傻等,得確定小宮確實會回來,不然豈不是媚眼做給瞎子看。
他四處瞧了瞧,發現斜對過有位家庭主婦在拿著木勺往門口撒水,順便澆籬笆後麵的灌木,趕緊過去行禮問了一聲,“您好,我們來拜訪那戶的主人,請問您知道他大概什麼時間回來嗎?”
那位家庭主婦看了看千原凜人,又看了看長野信哲,看打扮神情感覺不像是歹人,倒是熱心答話了,笑道:“您找小宮桑嗎?真是不巧,他參加喪禮去了,可能要下午才能回來。”
“喪禮?”
那位家庭主婦歎了口氣,“好像是他公司裡的一位職員過世了。”
難怪一個人沒留,原來同事過世,集體參加追悼會去了。千原凜人明白了,想了想又問道:“您知道儀式在哪裡舉行嗎?”
“就在濟善寺附近,從十字路口往東走,兩公裡左右,應該很容易看到。”
千原凜人誠懇致謝一聲,轉頭拉上長野信哲就走了,畢竟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感覺應該去一趟,哪怕今天不談正經事也表表心意,為下一步挖人打好基礎。
挖人就要有挖人的態度,多給些尊重是必須的。
去參加喪葬禮,他的衣服沒問題,現在他天天隻穿黑色的西服正裝,順路又買好了白信封,準備送“典錢”,就是曰本參加喪葬禮要隨的份子,但他來曰本三年多了,身邊沒死過人,一時拿不準送多少合適,問了問長野信哲才心中有了數——目前的行價是幫忙的可以不送,禮儀性質的兩千、三千都可以,關係親厚或身份高的的送五千、一萬,再多就是關係比較特殊了。
他封好了一萬円,不是說不舍得花錢,他都不認識死者,送太多也不合適,表達出鄭重之意就可以了,而長野信哲封了五千円,也算對得起他經紀公司社長的身份。
準備“典錢”耽擱了點時間,但好在路不遠,很快他們就趕到了濟善寺附近——喪禮不是在寺裡舉行的,葬禮才是,他們去的是寺廟旁邊的守靈堂。
曰本的喪禮,一般情況下要進行兩天。
第一天晚七點開始進行“通夜”,也就是通宵守靈。妻兒親戚整夜守著死者,保證燈光明亮,香燭不斷,並不時撒撒鹽、清水,查看死者情況,以保證死者不會受到邪魔侵害,同時也是防止死者是假死,突然又有呼吸了,而第二天就是告彆儀式,死者生前的朋友同事都會來見死者最後一麵,等告彆儀式結束,死者就會被送去火化。
然後埋進墓地、去奉骨堂供奉或者環保一點的樹葬,就看家屬的個人意願了——這部分是葬禮,和同事友人關係就不大了。
千原凜人在簽到處奉上了白信封,留了姓名、工作單位和職務——不是顯擺,這是必須的,客人來悼念,家屬在葬禮後要答謝的,總不能不知道是誰,是什麼身份。
負責簽到收典錢的幾個人看到關東聯合理事以及千原凜人的名字,頓時吃了一驚,不明白一名原畫師過世了和他這種大人物有什麼關係,而千原凜人也沒多管,走完了流程後,就去靈堂上香。
靈堂正中放著死者的大幅黑白照片,周圍是蓮花燈、鮮花和水果,正前方是香燭以及死者,旁邊兩側一邊是未亡人及孩子,一邊是僧侶在念經。他細瞧了瞧,發現死者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很年輕,也不知道是生了什麼病還是出了什麼意外,這麼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