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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原凜人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家這神奇的女朋友憋了小兩年,一把就玩個大的,準備跑出半個地球去,一時真的無話可說——你要是去華夏、英國、法國之類的國家,哪怕去冰島呢,好歹還算是正常旅行,但南極也太過分了,你就不怕被殺人鯨叼走了?
到時我都沒地方給你收屍去……
但他總算是“互聯網冷知識卓識者”,很快反應過來了,自己原本世界曰本南極科考隊要到2015年以後才有女性隊員加入,或者說在曰本,2015年後才輪得到女性隊員從事這種工作,那現在這世界就算有區彆也不該差這麼多,十有八九有問題。
當然,他能迅速反應過來的主要原因是寧子在眯著眼兒笑,細細的兩條縫裡露著狡黠的光芒,明顯是在開玩笑——看樣子,這家夥對自己忙於工作還是有點不滿的,隻是平時要裝溫婉的樣子,不會直接說。
他無奈問道:“你到底要去哪裡?”
寧子笑眯眯道:“我要陪泉水醬去采風,她說總寫不出好歌,我覺得她該出去走走,所以打算帶她一起偷偷去趟衝繩。”
千原凜人放心了,衝繩嚴格來說也算出國了,但實際上沒多遠,交通極方便,寧子要想和阪泉泉水一起去一趟的話,隻能算是屁大的事,隨時打聲招呼就行了,確實沒必要專門說一聲——都怪美千子這沉不住氣的毛丫頭,大驚小怪。
但他直接望了一眼正被美千子招待喝茶的阪泉泉水,奇怪道:“你們關係已經好到可以一起出去旅行了?”
寧子是說過想和阪泉泉水做朋友,但這進展速度也太快了點吧?難道女生之間感情就是增進的特彆快?
寧子也望了望阪泉泉水,微笑道:“是我硬著貼著她的。”
“為什麼?”
寧子衝他一笑,輕聲道:“不知道,隻是想讓她高興一點。”
千原凜人沒話說了,阪泉泉水整天哀聲歎氣,近衛瞳這大嘴巴以前常說,他也明白是什麼原因,所以……要是能改善一下阪泉泉水的心情,他沒什麼意見。
或者,寧子也對泉水抱有某種歉意,就像小孩子搶了彆人的糖果。
他管不了這種事,也不敢管,而寧子饒有興趣的觀察了一會他的麵部表情,才微微歪了頭問道:“凜人君,你剛才真以為我會去南極嗎?這種玩笑該騙不到你才對。”
在她印象裡,自家男友基本什麼都能扯上兩句,有趣的要命,就是指著化妝品都能給她科普一番,沒道理直接信了玩笑——南極科考隊哪有那麼好參加,那是國家級彆的活動,正常人都該馬上置疑的。
千原凜人實話實說道:“如果彆人這麼和我開玩笑,我第一反應肯定是不信,但你的話,我就拿不準了。”
自家這匹馬有嚴重前科,真說在家裡憋了快兩年不耐煩了,揚起前蹄叫一聲就奔著地平線去了,那真不是不可能,所以美千子一打小報告,他第一判斷就是這馬野性又犯了,果然要奔向自由。
寧子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輕聲道:“其實你說的對,我真想去的,我很好奇南極洲是什麼樣子,很想親眼看一看……”
千原凜人心頭一緊,差點直接給自己兩個嘴巴子,連忙道:“麵積大約一千四百萬平方公裡,其中一百五十萬平方公裡是陸緣冰,氣候極寒,最低溫度接近零下九十度,地麵基本全部被冰雪覆蓋,和剛下完大雪的北海道差不多——北海道也引進了企鵝、海豹、海獅等南極洲知名動物,你以前寫信和我說過的,真和南極洲沒多大區彆,你其實相當於已經去過了,沒必要再去一次。”
千原凜人當然不想她去,雖然最近他忙得腳跟踢屁股,回家的時間實在有限,但寧子在家總是個心靈寄托,讓他知道自己隨時有地方可以回去,而寧子要跑出去玩了,他恐怕不想長期住電視台都不行了——寧子在家裡待著,這裡才是他家,不然就是間豪華公寓,和以前那破舊小公寓沒什麼區彆,他又不是很在乎物質條件的人。
而寧子很無語的看著自己這不鏽鋼男友,但過了一會兒麵色溫柔起來,微微側身抱住了他一條手臂,笑問道:“那安第斯山脈呢?”
“你還想去安第斯山脈?”
“我想去的地方多了,世界那麼大,安第斯山的石頭我想去看看,阿爾卑斯山的雪我想去看看,亞馬遜雨林的樹我也想去看看。我還想攀登一下珠穆朗瑪峰,看看隻有極少人看過的風景——我想成為一名旅行家,用畫筆描繪出我的人生畫卷,不想每天隻待在家裡,但……”
“但?”
寧子輕輕歎了口氣,“但我很喜歡咱們家,也很喜歡你,不想把家丟下,也不舍得把你一個人扔下。你特彆尊重我的感受,從沒對我有過任何要求和約束,在這個社會很難得,這我知道,也很開心,感覺和你生個孩子,或者兩個也行,就這麼安逸幸福的生活下去也很好,隻是……”她說著說著也有些迷茫了,“隻是有時候還是特彆想去遠處看看,好怕以後會後悔。”
千原凜人能理解,人在結婚前就像動物,可以隨處撒歡,但結婚後就像植物了,隻能迎風展招,而有了孩子乾脆就成了礦物,就彆指望輕易挪窩——人生基本就是這樣的,有時候雜事纏身了,想做什麼想去哪裡,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估計寧子是怕以後結婚了,有了孩子了,身上有了責任,有了太多的約束,那現在不去,會給人生留下一些遺憾。
時間從不等人的,人生也不會重來,這對誰都一樣。
他覺得自己應該支持寧子,就像寧子從沒抱怨過他追逐自己的人生目標那樣,但實在舍不得滑滑的,不對,是實在舍不得溫暖的家,而且兩個人選擇了在一起,也應該互相遷就,互相付出,不能讓誰單方麵做出犧牲。
他想了想認真說道:“我們還年輕,有機會的,過幾年我陪你一起去,但我現在確實是特彆忙,可能關係到我一生事業的成敗,你得耐心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