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藤眉親自幫千原凜人擺著帶靠背和單扶手的坐墊,嘴上柔順道:“那怎麼可能,千原樣是貴賓。”
“哦,那你知道他有多貴嗎?”
後藤眉一時訝然,但很快抿嘴笑道:“現在全曰本沒看過千原老師作品的人,怕是沒有吧?”
山島由貴有些慵懶地笑了笑,擺了擺手指,“看樣子你是不知道了,我來給你重新介紹一下……這位表麵上是最近風頭正勁的安心文化推廣基金的代表,關東聯合電視台製作局的局長,但實際上是安心投資的所有人,白馬私募的實際操控者。也就是說,你眼前這位貴賓,身家2000億。”
接著他轉向剛剛坐下的千原凜人,笑問道,“情報有錯嗎?”
千原凜人莞爾一笑,“差不多。”
原本他就有接近一千億円的家產,白馬私募又急速發展壯大,投資從來沒有半點失誤不說,回報率也是異常驚人,他從中猛力薅羊毛,三年多的時間又薅回了一份家產,對方確實沒說錯,隻是取了個整而已。
後藤眉就算閱男無數,見多識廣也真有些驚到了,她其實就算成功人士了,年收入能達到2億円左右,而眼前這個男人身家夠她忙活一千年的……
她有些難以置信,但目光在千原、山島身上遊移了一下,見這兩個男人一個笑得溫和,一個笑得慵懶,但都在很謹慎地在打量對方,很快確定了這不是個玩笑,應該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她真是萬萬沒想到,千原凜人表麵上的身份已經夠顯赫了,足夠他走到哪裡都能得到特彆的待遇,結果在這顯赫的外衣之下,這人其實是一個奮戰在海外資本市場的血腥大鱷,手頭持有的資金足夠在非洲發動好幾場政變——根本不像的,從氣質上說就不像,這次她真是看走眼了,實在是近些年來罕見的失誤。
山島由貴看著她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而後藤眉白了他一眼,轉頭又關心了千原凜人幾句,問了問他的“口味偏好”。
山島由貴隨手一揮,示意身邊的一位女公關去千原凜人身邊,說道:“不必再安排了,人多了太吵!”
接著又轉頭對千原凜人笑道,“分你一個好了,這是月桃亭最好的女孩子,相信我的眼力。”
千原凜人對此沒興趣,他即不需要什麼心靈撫慰,又不在乎美色不美色的,還擔心回頭女朋友家暴他,大弟子討伐他,直接笑著拒絕了,“多謝,但不必了。”
剛剛被2000億劈得有點眩暈的知性女孩剛起身就頓住了,不過久經歡場,也沒尷尬,隻是饒有興味地望著千原凜人——可惜了,超優質客戶啊,年輕帥氣有名又多金,要是能籠絡住他的心,哪怕當個情人也挺好的。
山島由貴倒是微微有些不滿了,嗤笑道:“是看不上壽美江嗎?壽美江可是東大的高材生哦!對了,你應該喜歡藝術氣息濃一些的,阿鱈是東音學院的畢業生,她如何?”
月桃亭做為頂級銷金窟,女公關自然是一流的,非高顏值好身材不要,非精通多門外語不要,非能言善道者不要,非名校生不要——在學曆至上的曰本,考不上好大學就是賣笑都要低人一等,現實得一逼。
千原凜人很溫和的向阿鱈點頭致歉,這花名起得令人印象深刻,人也很有靈氣,但他真的沒興趣,直接道:“山島桑,我有事和你談,讓她們先離開吧!”
山島由貴當沒聽到,隻是搖頭歎道:“千原你真是個無趣的家夥啊,是在瞧不起她們嗎?也是,她們隻是為了錢而已,一小時的薪資能頂彆人工作一個月,一般人很難拒絕這種誘惑,但這其中也是有真感情的,比如說……壽美江就是真心喜歡我,阿鱈卻不是。”
壽美江臉一紅,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但看起來羞怯可人,而阿鱈也不在乎,好奇問道:“山島樣為什麼這麼說?”
山島由貴哈哈大笑道:“以前你們都穿了身八口,但現在壽美江不穿了,隻有你還在穿,這還不清楚嗎?你不介意我揩你的油,願意為此提供方便,還是在拿我當客人對待,但壽美江卻更希望我能尊重她一些,多重視一點她這個人。所以啊,她應該是真喜歡上我了。”
阿鱈看了看腋下,也笑了起來,埋怨道:“原來是因為這樣,那明天我也縫起來好了。”
和服也是有很多版式的,“身八口”就是其中之一。
這種版式會在腋下豎著開一個口子,也就是除了領口、袖口、腰口外多出來的衣身口,排第七第八,故名“身八口”——流行於室町末年的一種款式,最初是給小孩準備的,孩子活動量大,長得又快,腋下留個口子方便散熱(和服通常一層套一層很厚),同時也方便調整衣服的鬆緊長短,免得年年做新的。
之所以排第七第八,是因為和服袖子通常會開四個口子,除了正常的袖口外,上臂內側的衣袖根處,也會各開一個小口子透氣。
男性和服沒這種版式,僅女性有,不過僅限女性和服,浴衣是沒有的——浴衣裡麵是光的,開了口子一不小心就露了ii了,不雅觀。
通常,這種多出來的口子,等孩子成了年要被再縫起來的,但發展到了現代,歡場中的女子很喜歡穿著這種傳統的“身八口”,故意就要這種效果——腋下有個口子,方便客人伸手進去摳摳摸摸沾點便宜,給客人點額外的福利,屬於法律上的灰色地帶,理論上不允許,但實際上沒人管。
山島由貴科普得很有興頭,還舉起了阿鱈的手臂,給千原凜人瞧瞧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打打鬨鬨很開心。
他在自說自話,千原凜人也不接他的話,也在說自己的,“之前山島桑有過想控製一家電視台的舉動,不過失敗了。我猜想,你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放棄,所以才走了這一趟,那現在山島桑的想法如何?是承認失敗了,想走彆的路子了嗎……”
他倆都在那裡說自己的,也不管對方聽不聽,都顯得比較強勢,讓氣氛顯得越來越緊張。後藤眉覺得不太妥當了,連忙捧了一盞酒給千原凜人,好堵住他的嘴,同時轉頭笑著規勸山島由貴:“山島樣,這樣可不是招待客人的禮節哦!”
室內一靜,千原凜人停嘴了,而山島由貴則無所謂地笑了笑,望向千原凜人的目光有些戲謔,“我隻是想看看摘了我桃子的千原桑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才答應見一麵,可沒答應過要談合作。真說失禮,該是千原桑才對。”
本來他忽悠誌賀步很順利,但最後沒弄到半點好處不說,平白無故還被四大按著罵了好久,而等一切水落石出了,最大的獲益人是千原凜人,千原凜人成了關東聯合的第二大股東,那他用屁股猜也能猜得到,他的好事肯定是被千原凜人這廝攪黃了。
今天他就沒想談任何正經事,隻是想戲弄一下千原凜人,想看看他求而不可得的表情,反正他現在對關東聯合也沒興趣了,沒什麼需要和千原凜人合作的地方。
至於結不結仇,他不在乎。
他自覺掌握著主動權,隱隱壓了千原凜人一頭,心中很有快感。
他是時代的天選之子,是曰本的傳奇人物。說真的,能被他放在眼裡的沒幾個,哪怕那些大型財團領袖也一樣,在他眼裡全是一群注定要被時代巨浪摧毀的腐朽之物,但對千原凜人,他還是高看一眼的,甚至有些羨慕——同樣是白手起家,但他背後依靠的是美國風投,自創業之初就被套上了枷鎖,很多事身不由己,而千原凜人據他了解就自由多了,完全可以獨斷專行。
僅能壓製千原凜人,看千原凜人在他麵前也不得不露出低姿態,他就覺得時間沒白花,而千原凜人默默注視了他一會兒,伸手從西裝內兜掏出了一張紙,緩緩遞給了他。
山島貴由根本不在乎,笑著就隨手接過,但隻看了一眼,身子就猛然坐直了,直接把那張紙握成了一團,之前的慵懶和戲謔之色更是一掃而空。
千原凜人倒是放鬆下來,挺直的腰背靠到了坐墊軟靠背上。現在主動權在他手上了,他不急了,衝莫名其妙的阿鱈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話,阿鱈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再欣賞一下身八口?”
剛才沒仔細看,但感覺還是挺新奇的,回頭買一身回去給女朋友套上,親親抱抱摸摸,應該也彆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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