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千原凜人伸手虛引,平時沉穩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黃鼠狼一樣的笑容,指著台長的真皮沙發椅開心道,“要不要提前坐坐感受一下?這位子早晚是你的!”
經過了半個多月無波無折的爭鬥,誌賀步低頭讓步退居二線了,台長的位子歸了千原凜人,他也入主了關東聯合主樓的台長辦公室,現在正指著剛換的新椅子請村上伊織試坐一下。
這種玩笑他以前就開過,新鮮出爐的製作局村上局長還是不喜歡,懶得搭理他,直接走到了窗口向著遠處眺望——這風景千原凜人惦記好久了,弄得她心裡也癢癢的,現在終於可以大模大樣站在這裡看了,當然要一飽眼福。
果然風景極好,從這裡能看到東京灣全景,就是和附樓不一樣,那裡隻能看到彎彎的一角。
在這裡,眼界果然開闊了許多。
千原凜人也湊了過來,陪她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向外望,半晌後指著遠處笑道:“以後那裡會有一座跨海大橋,風景應該會更漂亮,還會借此填海修整海岸,不會像現在這麼亂糟糟的。”
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不介意當當“先知”,而村上伊織現在已經習慣了,連問都懶得問他怎麼知道的,隻是點頭附和道:“那確實會更漂亮。”
接著她轉頭望向了千原凜人,看著他頗具英氣的側臉笑道:“現在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我們竟然真可以隨意站在這裡看風景了。”
千原凜人隨口笑道:“我可從沒懷疑過。”
“我不是懷疑,我猜到過早晚會有這一天。”村上伊織把目光挪回了東京灣上,感歎道,“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才七年多的時間你就做到了。”
哪怕在十多天前千原凜人就全麵取得了優勢,鎖定了勝局,這十幾天隻是有走過場,甚至現在都真真正正鎖定勝局了,她還是覺得有些如夢如幻——千原凜人已經是曰本放送圈最有權勢的人之一,甚至等他徹底清掃完了報社派,完全沒了掣肘後,都能說一句是曰本放送圈最有權勢的人,而他還不到三十歲。
這真是個奇跡!
“這是否極泰來。”千原凜人還是沒怎麼在意,隻是笑著輕輕說了一句。
他原本的生活過得好好的,人生計劃很完善,妻子都提前瞧好了,就等去抓,結果不知道倒了什麼血黴,莫名其妙就給劈到這裡來了,計劃全毀不說,連給父母上墳都去不成了。
要是自然災害就算了,那個他沒辦法,但要是人為的,彆讓他找到那個人,不然非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
當然,給他點顏色看看就行了,要是沒穿越,他花七年時間幾乎不可能達到這種人生高度,也不能擁有這麼多成就,所以說是否極泰來,是倒黴到極點後的福利。
很難說哪邊更好,很難衡量得失。
“否極泰來嗎?”村上伊織沒聽懂,但看千原凜人沒有解釋的意思也不想追問,直接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他,“西島小姐說你把這個留在製作局了,但我想了一下,還是放在你這裡好一點。”
千原凜人低頭瞧了瞧,伸手就接了過來,解開了絲帶,慢慢展開,露出了四個行書大字:絕對一番。
這還是在拍《世界奇妙物語》時他親手寫下的,那時他剛到這個世界不久,連西裝都隻有一套,窩在一間破公寓裡像隻蟑螂,而時間過去了七年多了,這條幅的紙都有點發黃了,墨跡也有些發烏暈散,畢竟當時用的不是多好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