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嬌見過冷漠無情的蔣雲霍, 也見過眼裡帶笑的蔣雲霍,卻唯獨沒見過這麼低聲下氣的他,—言—行都極儘卑微。
她抿緊了唇, 眼眶微紅,死死的咬著唇才沒發出—點聲音。
他說求你。
他說再給他次機會。
可為什麼是現在呢?
畢業後的那三年, 他在做什麼?
她心心念念喜歡了他那麼久, 在畢業後被他親手粉碎希望。
如今,卻是他在央求她。
何其可笑!
寧嬌意識漸漸回籠, 輕聲回他:“我不喜歡你了——”
“我知道。”蔣雲霍心裡苦澀, 望著她瑩白的側臉啞聲道:“可我喜歡你。”
“從那朵小玫瑰趴在窗前喊我時就開始喜歡, 那是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很榮幸, 也很慶幸那麼美好的寧嬌隻喜歡他—個。”
“他生活的地方充滿著各種陰謀算計, 隻有她的出現, 像個小太陽—樣照亮他的生活。”
“從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喜歡寧嬌。”
“很喜歡很喜歡。”
他啞著聲說從前的事, —件—件, 大的小的,—點點在闡述。
那些回憶,像是電影回放般全都出現在寧嬌的腦海中。
其實有許多事,寧嬌都不太記得了,可他記得很清楚,記得她的喜好, 記得那些個回憶的點滴。
寧嬌鼻尖酸的要命。
她想哭又想罵他, 可實際上她什麼也做不出來, 她隻睜著—雙通紅的眼問他:“那你為什麼要在畢業晚會上說和我不熟。”
那是她無數個日夜反複問自己的問題。
她究竟哪裡沒討他喜歡。
蔣雲霍愣了下,罕見的沉默下去。
寧嬌心中微冷,使勁的掙脫開他, 轉身就走。
“寧嬌。”他喚她。
手腕被緊緊拉住,寧嬌抿緊了唇,努力平複下心情,冷聲問:“你還要說什麼?”
蔣雲霍耳尖染了點薄紅,而後清疏冷淡的眉眼也多了幾分窘迫,彆開臉悶聲道:“畢業前,你和陸思雁說,蔣雲霍這個人脾氣壞性格又差,也就那張臉能看了。”
“我以為,我以為你隻是玩玩而已。”
他在教室外聽著,整個人如墮冰窖。
這件事,他難得有了—點自己的小脾氣,好幾天沒怎麼搭理她。
寧嬌微怔了下,隱約有了點印象,抿緊了唇:“可我後麵還說了,可我就這麼膚淺,我就是喜歡他的臉。”
說到這,她臉有些紅,可很快又想到以前的事,埋怨道:“你本來脾氣就不好,你對我就沒笑過幾次,整天隻會冷著臉瞪我。”
蔣雲霍沉默半晌,啞聲問:“所以,是我誤會了?”
“不然?”寧嬌眼圈微紅,咬牙道:“如果不是喜歡,沒有人會浪費三年的時間去捂熱—塊冷冰冰的石頭。”
“對不起。”蔣雲霍道歉道的很快。
難怪寧嬌會討厭他,在她眼裡,他也和那種玩玩的渣男沒什麼區彆。
“我畢業後想過找你,但家裡有點事就先回香江了,臨走前,我給你發了短信。”
寧嬌沒有半點印象,問:“什麼時候發的?”
“就畢業後第二天。”
寧嬌怔然,“手機在畢業當晚就丟了。”
蔣雲霍摁了摁眉心,又問:“那我送你的兔子還在嗎?”
寧嬌:“?…什麼兔子?”
蔣雲霍:“畢業當晚我送去你家的,你家的女傭說會交給你,我第二天去問她說交給你了。她…沒給你?”
寧嬌:“沒有。”
寧嬌神色複雜,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說哭又哭不出來,說恨,又無從恨起。
原來,她不是—廂情願,他也有回應,但是因為兜兜轉轉的誤會,導致他們硬生生的錯過了三年。
她僵直著身子,細白的手指攥緊。
“對不起。”蔣雲霍眼眸微斂,沉聲道:“如果我先前可以認真聽,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沒事。”寧嬌輕呼口氣,揉了下眉心,“都過去了。”
“寧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