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和他走出了倉庫,直接朝著巴厘甜品店出發,期間荒木涼介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路線,發現那家店離這裡有一段距離,走過去一定會遲到的。
放任中原中也一個人在那裡等他們?
算了,荒木涼介怕意外截胡,特彆是他知道領頭人是太宰治,任何事情都要警惕加十倍——
港黑內部流傳著一句話:“做為太宰的敵人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做了太宰治的敵人。”荒木涼介作為臨時搭檔,可以確定這句話並不是空穴來風。
“亂步,”荒木涼介收回了手機,“我們坐出租去吧。”
哪想到江戶川亂步卻一口回拒,“出租車?才不要,我討厭密閉的空間。”
“那電車?”他提議。
江戶川亂步一頓,擺出了嫌棄的表情:“……”
荒木涼介從他的反應看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他,不會坐電車。
假的吧?這麼聰明的偵探,居然不會坐電車?
但是加上這個設定之後……嗯,亂步變得更加可愛了。
他忍笑,多了幾分耐心道:“放心,這條路應該不擠的,到時候我們可以坐一起,我帶你下車,沒一點問題的。”
荒木涼介又說了好幾句,亂步才勉強同意了,他想了想,乾脆拉住亂步的手往前走,後者並沒有反抗的意思,讓荒木涼介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真不知道亂步是怎麼長大的,在某些時候聰慧的可怕,而在另外的常識部分卻又表現的完全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硬生生地激發了荒木涼介的父愛。
他為數不多的父愛就給了兩個人,一個是太宰治,這家夥時刻都在挑戰他的底線,他隻能像父親般把他原諒,而另外一個就是今天認識的江戶川亂步了……
他拉著亂步往前走,心底越發微妙,感覺自己有向老父親發展的趨勢。
不會吧……太可怕了!
“在哪裡吃午飯?”荒木涼介道,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正午了,“偵探社管飯嗎?”
江戶川亂步聞言指出:“蛋糕和汽水,你答應我了的,要請客的哦。”
“這個不行,”他說,“等下少吃點,我請你去餐館吃飯,不然會長不高的。”
沒有再聽到反駁的聲音,荒木涼介略為欣慰,起碼這家夥沒有太宰治那樣嬌慣。
在荒木涼介的左邊,是一條流淌著陽光照耀恍若金子般的溪水的河流,在午後的日光下顯得格外寧靜和唯美,風吹動溪流邊的草木,傳來陣陣清香。
如果不是要事在身,他真想乾脆就在這裡休憩一下了,這麼寧靜的時刻對他來說並不多。
等解決了這些事,他一定要修個長假。
“涼介。”但亂步突然停住了腳步。
荒木涼介有些心不在焉:“現在不是看風景的時候,還有任務。”
“不是,”江戶川亂步指了指水麵,“有人跳水了。”
“什——”
他立刻轉頭看向溪流中心,卻沒有發現人影,不好的預感逐漸浮現,下一刻,一個身影突然從水麵冒頭,悠閒地遊向了岸邊,渾身濕漉漉地爬了上來。
簡直就是恐怖片現場——
但是因為這個溺水失敗的人長著一張得天獨厚的臉,憑借著顏值,這隻水鬼將恐怖片硬生生地扭轉成了濕身製服誘惑。
對方的黑發幾縷粘在蒼白的臉頰上,西裝領結鬆散,白襯衫已經幾近透明。
荒木涼介已經放開了拉著亂步的手,走上前去,俯視這個從外表來看簡直是個小可憐的受害者,表情非常微妙。
對方旁若無人地躺倒在草坪上,歎了口氣,雙眼無神地看向天空,嘔出幾口水,隨後浮誇道:“……神啊,請賜予我死亡,將我從這腐化的世界帶走吧。”
荒木涼介咳嗽了一聲,溺水者這才再抬起頭看向他的臉,立刻故作驚奇。
“——喔!涼介你怎麼在這裡?這就是前搭檔的緣分嗎?”
“還是說我已經來到地獄了?”太宰治嗯嗯幾聲,“這個比較和我的心意。”
“太宰治,”荒木涼介嘴角抽了抽,輕輕踢了他一腳,“你怎麼又在試圖自殺啊。”
這真是一個令他感到頭痛的人,活著不好嗎?
但或許對太宰這樣的家夥來說,活著反倒是一種煎熬吧,隻有瀕臨死亡能給他帶來短暫的喘息時間。
“那你呢?”太宰治順勢坐起來,看向站在他身後的江戶川亂步的臉,眼神沉下來,但又再次迅速清空所有情緒,懨懨道,“你怎麼又在約會啊。”
“自殺狂魔。”
“花心蘿卜。”
兩人同時說道,旁若無人的吵了起來,眼見有愈演愈烈的氣勢。
“涼介,我們走了。”亂步的聲音插了進來,太宰治看向了這個走近的偵探,對方睜開了那雙綠色的眼睛,和他旁若無人的對視。
亂步朝荒木涼介伸出手。
“……”
他抬手拉了拉亂步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亂步這才滿意地垂下了手,臉上掛著無所謂的表情。
荒木涼介看了看太宰治,挑了挑眉,叮囑道:“記得換身衣服,這樣會感冒的,還有……這條河做錯了什麼,彆老是折騰它了,我先走了。”
“不問我今天過得怎麼樣嗎?好絕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