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命令艦隊於渤海而入濟水,前往平原津,準備回程!
與此同時,始皇戰勝海神的消息也迅速的傳遍大秦南北,一時間黔首歡聲雀躍!大秦宇內同慶!
李慕聞言,卻漸漸皺起了眉頭,看來距離始皇帝嬴政賓天不遠了,是時候應該做些準備了。
……
七月初夏,平原津至沙丘的馳道上,車轔轔,馬蕭蕭!旌旗招展,羽纛清揚!一隊三萬人馬,黑衣黑甲的秦卒長龍,張牙舞爪的前進著。
隊伍的中軍,豪華的轀輬車輦緩緩前行,正是始皇帝嬴政的座駕。
轀輬車輦的一旁,趙高騎馬附行。
這時,轀輬車輦一側的窗口處,幕簾緩緩掀開,始皇帝嬴政麵色嚴肅的說道:“前方之地乃什麼地方?”
聽到始皇帝嬴政的問話,趙高躬身說道:“乃沙丘!”
“沙丘?殷商紂王的避暑勝地?”始皇帝眉頭輕挑。
“正是此地!”趙高再次躬身。
“那就在此地宿營吧!”始皇帝麵帶異笑。
聽到此話,趙高麵色驚恐,輕聲勸說道:“王上,此地不詳也!”
始皇帝嬴政聞言,眉頭輕挑,說道:“哦?何等不詳?”
聽到此話的趙高,偷偷看了始皇帝嬴政一眼,躬身說道:“殷商時期,紂王於此修建酒池肉林,數以千計的宮女曾溺死酒池,此地陰氣逼人。後來趙國在此修建行宮,然而一場兵變,趙武靈王餓死在沙丘宮。”
始皇帝聞言,輕蔑的笑了笑,說道:“朕乃大秦之皇帝!天降奇石,賜名千古一帝!區區詭異之地,能耐朕何?”
說完,始皇帝嬴政不待趙高回話,便放下了幕簾。
時間緩緩地推移,夜色將近,始皇東巡的大軍於沙丘宿營!
而始皇帝嬴政更是住進了沙丘行宮。
然而就在始皇帝嬴政入住沙丘行宮沒多久,便突然毫無征兆的病倒了!
昏迷虛弱之中,始皇帝嬴政緊閉的雙眼之中,眼珠不斷地轉動,正是夢魘也!
一座荒山中,一人身著布衣,麵色憔悴,目光冰冷絕望,詛咒始皇道:“餘之後人,皆不得良死。”
一個少年容色滄桑,半頭白發,邊咳嗽邊下詛咒:“趙政,汝以奸臣離間趙氏兄弟,他日趙人必誅殺爾等子孫。”
一輛囚車被劫,車中囚徒血濺衣袍,臨死前用最後一絲力氣詛咒:“寡人死後竟屍臭於車,秦政小兒,天必譴之,必步寡人後塵,寡人在天以待。”
一座城邑前,秦軍壓著一個頭戴王冠身材魁偉者示眾,迫使守城官兵投降。此王者昂然不低頭,眼神無比羞愧,口中大罵道:“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宗廟內,一個老者手撫一具無頭帶盔屍體,嗷嗷大哭,詛咒道:“秦政,汝將斷子而絕孫!。”旋即,老者披頭散發坐於囚車內,再詛咒:“秦政小兒,汝必死於途。”
山中一間茅屋,一老人手捧餓死的幼兒,風吹鬆柏之聲淒然,老人仰天下了一個詛咒:“寡人無罪而獲死,汝亦將無病而暴斃,寡人在地下等你,不出十載。”
次日淩晨,麵色蒼白的始皇帝嬴政,腦海中的詛咒叫罵之聲不住回蕩!
而這些詛咒叫罵聲的主人正是韓王安、趙王遷、魏王假、楚王負芻、燕王喜、齊王建!
僅此一天,始皇帝嬴政便高燒迭起,期間更是連續昏迷數次!
自知命不久矣的始皇帝嬴政,在清醒後的第一瞬間,就招來了李斯,蒙毅,以及趙高!
看著下首的群臣,始皇帝嬴政麵色虛弱的說道:“朕自知命不久矣,今立下遺詔!賜扶蘇為太子,蒙恬、王離掌兵權。”
聽到此話的李斯,趙高,蒙毅!俱臉色大變,想要上前勸說,隻見始皇帝嬴政揮了揮手,說道:“朕意以決!眾卿不必多言!”
李斯,趙高,蒙毅,一時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此時,始皇帝嬴政的親衛統領,黑冰台第一都尉贏桀上前一步,躬身說道:“還請王上將遺詔書於禦詔之上!以備秦安!”
聽到此話的嬴政,意味深長的看了贏桀一眼,輕聲說道:“確該如此!”
說話間,始皇帝嬴政對著趙高招了招手,命其拿來了空白禦詔,隨即坐起身來,執筆將遺詔書於禦詔之上!並親自手拿玉璽,蓋上了玉章!
鮮紅的章印無比的刺眼,正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是夜,贏桀一身夜行服偷偷地來到了遺詔的存放之處,左右四顧了一番,確認自己並沒有被發現之後,輕手輕腳的將遺詔來了個狸貓換太子。
事成之後,贏桀又將所動之物複歸原處,然後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什麼破綻之後,悄無聲息的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隨著一陣鷹羽的撲棱聲,信鷹越飛越高,向著遠方的鹹陽城急飛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