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老宅一片寂靜,夜,如約而至。不夜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霓虹燈璀璨,燈紅酒綠,俊男靚女熙熙攘攘。
南京路上一家有名咖啡店內,兩個同樣出類拔萃的男子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一個氣質清冽,麵部輪廓猶如雕刻般完美,一雙幽深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微揚起,輕鬆自然。另一個陽光帥氣,盈盈笑意,栗紅色的頭發從額前垂了幾絲,堪堪擋住妖冶的桃花眼,痞痞的笑意,配上一身寶藍色休閒西服,整個人高貴中又帶著點痞子般放蕩不羈,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的結合在一個人身上。
兩個人坐在一起,桌子上的那杯美式咖啡沒有動,倒是妖冶的靳月夜叫來服務員要了一杯貓屎咖啡。
輕輕抿了一口剛剛端上來香醇的咖啡,微燙,閉上眼睛回味口腔裡的讓他愉悅的滋味。
;我隻喝美式,你知道的。
;沒趣。
他是一個咖啡控,對於夏玥風這種人,他覺得他們是在浪費生命,這麼美妙的東西,那家夥竟然隻當做提神醒腦的工具,還隻喝美式。
旁邊的不少美女,竊竊私語,不過礙於場合,始終沒有第一個上來搭訕的人。
;你來晚了。看了看古銅色牆壁上的掛鐘,夏玥風緩緩開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攪動麵前的咖啡。
;是你早到了。靳月夜滿不在乎,吊兒郎當的回答,讓夏玥風輕笑出聲。
;你找人跟蹤丫頭。就是為了讓我知道你喜歡她?直接挑明話題,他們之間不需要那麼多遮掩。
;我喜歡顧念兮,我們是兄弟,但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也算是情敵了,以後,公平競爭。靳月夜放下剛剛還翹在一起的腿,坐直身子,收起臉上不正經的笑意,說的很嚴肅。
;哦?對,我們是兄弟,也可以競爭。可惜,你已經落後一大截了。夏玥風揚了揚眉頭,冷酷的臉上飄過一絲深沉。
;未必,畢竟,先遇上她的是我,我們還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話題,而我還算救過她一次,你覺得你比我又有多大的優勢。
;夜,那我們拭目以待,教練管的嚴,10點前必須歸隊,單我已經買過了,先走了。挑了挑眉,沒有去問靳月夜那句話的意思,就算他先遇見他的丫頭,也沒關係,愛情並不是講究先來後到,而他,此生都不會放棄那個帶給他不一樣的感知的姑娘。從杯子裡拿出晶瑩的白瓷勺,和碟子靠在一起的時候發出了一聲細微而清脆的響聲。
悠然起身,繼而大步離開,樓梯轉角處的風鈴清脆作響。
桌子上的咖啡一滴未少,已經涼的不能再涼。靳月夜卻沒有走,望著夏玥風離去的方向,微微出神。
十個月前,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溫暖的陽光帶著春天的曖昧氣息,是一個適合偶遇的好天氣。
;靳大公子,這就是個舞蹈比賽的分賽,你這種大牌用得著來的這麼早做準備?他的死黨兼助理兼司機兼傭人,人稱寧城;一枝梅馮子睿在他身邊喋喋不休。
;再來。
不理會他的不情不願,靳月夜用毛巾擦點額頭的汗珠,繼續練習舞步。而馮子睿則是負責錄像,靳月夜有一個癖好,他喜歡在練習錄像中尋找靈感。
而此時馮子睿的手已經酸疼的直不起來,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不來了,不來了。
直接坐到地上,手裡的手機直接掉在身邊,整個人索性癱在地上不起來了。
;真是和你的大名絕配,一個純爺們,動不動就累癱,真丟人。靳月夜席地而坐,一邊擦汗,一邊打趣自己的好友。
;你是連續三屆的全美舞蹈大賽的冠軍,那麼多一線娛樂公司找你簽約你都不屑一顧,現在卻為了一個夢想杯的比賽,在這裡練了兩個多小時了,我說靳大少爺,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明明累的已經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的人,這會兒竟然口若懸河,他心中的疑問太多,需要靳月夜來給他作答。
靳月夜沒有理他,在他的心裡,舞蹈是愛好,也是一項競技,既然參加了就得全力以赴,任何一個小的瑕疵都可能導致一支舞蹈失敗,而他不能容忍這樣的瑕疵存在。
;你們好,請問,你們也是參加夢想杯比賽的選手嗎?
一個如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從敞開的門口傳來。
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一頭利落的短發,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都是滿滿的笑意。
;對啊,對啊,你也是嗎?一個鯉魚挺身,馮子睿滿血複活,從地上一躍而起。馮家大少,花花公子,寧城一支梅的本性暴露無遺。
隻要有美女,馮子睿就立刻化身為陽光溫暖的翩翩公子,搭訕,攀談,交流,一步一個腳印,套路頗深。
靳月夜微微側目,伸手擋住馮子睿躍躍欲試的腳步,給了他一個眼神,馮子睿收回了剛剛抬起的腳。
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站得端端正正。
;A組1號,月夜。
指了指旁邊的靳大公子,至於稱呼,他和靳大公子經常這樣,早已習慣。
;A組1號?嶽夜?
林木自然知道A組和1號代表的是什麼。
;木木,你怎麼在這裡?顧念兮樓上樓下跑了幾圈才找到林木,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一次,身高極具優勢的靳月夜一眼就看到站在林木身後躬著腰的顧念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