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錄音的薑意鬨這麼一通,扯著薑斐的大旗讓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薑斐可不是薑意,人不好惹,他背後的薑家更不好惹。
在薑懷憎恨的目光下,罵完人的薑意昂首挺胸,神清氣爽的轉身離開。
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那表情仿佛和他們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下午這麼一懟,薑意就知道薑懷不會善罷甘休,晚飯前被老爺子叫去書房,他毫不意外。
也不知道薑懷跟老爺子說了什麼,薑意一進書房,老爺子一見他就歎氣。
薑意樂了:“爺爺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薑意:“那我走?”
杵著拐杖的老爺子讓他坐下,開口先一歎氣:
“小意啊,今天下午的事你堂哥都跟我說了,他朋友背後編排些有的沒的,他沒及時阻止是他的錯,可你也不該這麼說你堂哥啊,你剛畢業還小,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可不能離心……”
老爺子這些年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薑意耳朵都要起繭了。
沒想到薑懷還挺會模糊重點避重就輕的。
等老爺子苦口婆心說完了,薑意才稍微坐直身體,一臉誠懇:
“爺爺你說得是,我也知道我們是一家人,所以無法理解堂哥的朋友為什麼說我哥是偽君子假清高,說我是乞丐。”
老爺子一愣,隨後拐杖往地板上重重一杵:
“胡鬨,誰敢這麼說你們?”
薑意笑意盈盈地看著老爺子。
在他的注視下,老爺子默了默,又是歎氣:
“小意啊,你堂哥識人不清,爺爺之後會說他的,茅晴如今懷了二胎,你堂哥公司最近不景氣,俊俊又那麼小,那麼一大家子人要養……”
薑意嘴角幾不可察一撇。
繞來繞去,還是繞到這上麵來了。
大伯一家做什麼都是有理由有苦衷,輕拿輕放;他爸他哥因為出色能乾,所以就該處處忍讓。
這是何道理?
但凡今天換個人敢在他麵前說這些話,薑意肯定毫不猶豫開懟。
但瞧見老爺子花白的頭發,薑意深吸一口氣:
忍了。
帶著一肚子氣從書房出來,還沒下樓就對上一樓薑懷嘲諷的醜臉。
薑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告狀精。”
薑懷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也沒討到好,心情也順暢了,笑得陰陽怪氣:
“彼此彼此。”
他是先威脅要告訴薑斐的。
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和傻|逼,薑意懶得和他廢話,回房間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薑懷叫住他,誌得意滿:
“馬上就吃晚飯了,你現在走,到時候可沒法跟爺爺和小叔交代。”
說好今晚一家人一起吃飯的。
“算了。”薑意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和你坐一桌,我怕吐出來。”
薑懷:“你——”
薑意嫌棄臉:“你可閉嘴吧,這麼遠都聞到你口臭了。”
說完不管臉色難看的薑懷,薑意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正在豎起耳朵偷聽豪門八卦的的阿姨們:哇哦~
竟然有口臭!
薑懷氣得差點原地升天:
“薑意你是不是有病?胡說八道什麼?”
他才沒口臭!
等薑意跑車囂張的轟鳴聲漸漸遠去時,氣急敗壞的薑懷罵罵咧咧回房間。
關上門後,他鬼使神差般哈一口氣湊近聞了聞……
薑懷板著臉去刷牙,心裡盤算今天的賬該怎麼在薑意身上找補回來。
…………
薑意離開老宅後沒直接回自己的住的地方,而是去了自己好久沒去的俱樂部。
俱樂部熟悉的工作人員見他來了,連忙迎上來:
“薑少這麼晚了還來玩兒啊,開兩圈?”
這是一家賽車俱樂部,薑意以前總來。
薑意掃了一眼:“今天就這麼點人?”
“那哪兒能。”工作人員笑著搖頭:
“今天咱們搞活動,大家都跑山去了。”
薑意腳步一頓:“比賽?”
工作人員:“娛樂性質,獎金估計薑少您看不上。”
掃了一眼工作人員伸出五根手指頭,薑意心想那的確是有點少。
工作人員看他:“薑少您要是感興趣,我送您過去?”
薑意:“不用了。”
他對跑山壓彎沒興趣,換了裝備就衝賽場去了。
薑意好久沒來,第一圈有些手生,後麵發揮好很多。
一個漂移過彎,戴著頭盔露出的一雙眼薑意雙眼亮晶晶的,裡麵像是有一小股跳躍竄動的小火苗。
三圈下來,薑意腎上腺激素飆升,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寶刀未老,不愧是我!
工作人員在場外給薑意拍視頻記錄數據,拍手叫好。
非常合格的氣氛組。
心裡憋著氣的薑意來這兒發泄來了,開了一圈又一圈,頭發都被汗濕完了、握方向盤的手都有點抖了他才出來。
麵對狂吹彩虹屁的工作人員,薑意捋了一下濕黏的額發,湊過去看自己剛才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