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鬱欽川起身去洗手間時, 不放心亦步亦趨跟著過去的薑意見他吐出一大口血沫,被他嚇得麻木。
薑總思考是不是自己這個金主有哪裡對不起他,以致於他要尋短見。
還要死在自己的休息室, 還是這麼血腥的方式……
就是故意, 為了讓自己從此產生心裡陰影什麼的吧!
就在薑意想什麼仇什麼怨的時候,鬱欽川終於清理好口腔,讓他彆慌,隻是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薑意愣了一下, 不理解:
“得不小心成什麼樣才能咬成這樣?”
鬱欽川默默地看著他不說話。
薑意歪頭:“?”
看他做什麼?又不是他咬……嗯?
牛舌?
像是抓住了一絲線索, 薑意指著鬱欽川的嘴雙目微微睜大:
“牛、牛舌是你?”
鬱欽川又趁他睡著偷親他?
鬱欽川不知道什麼牛舌, 但他舌頭的確是被薑意咬的。
睡夢中把人親醒鬱欽川已經做得很熟練了,沒想到今日馬失前蹄,金絲雀大出血。
誰能知道安靜睡著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薑意會給他來一口大的。
他不知道薑意做夢差點要被一頭長得和他一樣、頂著牛角的牛給日了, 還以為對方是想吃牛舌了。
他原意隻是想叫薑意起床而已。
誤會解除, 薑意嚇得起飛的魂也歸位了, 他沒好氣地瞪了鬱欽川一眼:
“你說你是不是自作自受?”
嘴上這麼說, 薑意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讓鬱欽川張嘴,他記得夢中又氣又急瘋狂掙紮的自己那一口咬得挺狠的。
不然也不會出這麼多血。
“有條口子,還挺大的,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看完後薑意皺眉對鬱欽川道。
舌頭這麼重要,要是傷口感染起泡潰瘍了就麻煩了。
“不用。”鬱欽川舌尖抵了抵齒縫:“已經沒流血了。”
緩過來也沒剛才那麼疼了。
薑意覺得舌頭被人當牛舌咬了這事,的確不好太意思往外說,於是點頭:
“也行, 那你這兩天得吃清淡一點。”
林氏公開招標的日期漸近,安華必須這星期把標書遞過去審核,總裁對於項宇項目的重視,讓公司上下都提著一口氣憋著一口勁。
會議枯燥又漫長, 薑意強打起精神才讓自己沒走神,他扭頭看了一眼左邊的鬱欽川,就見他那雙指節分明,修長勻稱、非常適合拉小提琴的雙手時不時在鍵盤上敲兩下。
他家金絲雀顯然在認真聽上麵的人彙報。
敬職敬業,不愧是你鬱欽川!
薑意不是個坐得住的人,看著神態專注的鬱欽川,薑總眼珠轉了一圈,悄悄把手放下桌,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開始給鬱欽川搗亂。
在薑意的手攀上鬱欽川大腿時,鬱欽川身體有一瞬間的明顯僵硬,隨後身體放鬆,他半掀起眼簾輕飄飄地掃了薑意一眼。
薑意看懂了鬱欽川眼裡淡淡的警告,但他唇角微不可察上揚,不但沒收斂,還壞心眼的在他腿上不輕不重的擰了一下。
那力道,活脫脫的就是調|情了。
薑意總算知道有些教程的辦事地點是在會議室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私底下勾勾搭搭撩來撩去。
因為刺激啊!
正是因為怕被彆人發現,所以小心翼翼,腎上腺素飆升。
果然藝術來源於現實。
眼神警告沒用,鬱欽川身體坐得端正,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麵色如常把屏幕移向薑意的方向。
薑意偏頭過去看,就見嚴肅正經的會議要點後跟了一個破折號——
薑總,你這算職場性|騷|擾。
後麵還跟了一個係統自帶的顏表情。
對方宛如在給自己看什麼公司機密的正直眼神,薑意好懸沒當場笑出聲。
薑總忍住了,並且在心裡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嗯。”薑意故作高深地點點頭,擰著眉地對鬱欽川道:
“就是這樣,結束後做個總結給我。”
嘴上如此說著,薑意手指卻輕浮地在鬱欽川大腿上若有似無地打著圈。
好在薑總還有節操,搗亂的手沒做出什麼更出格的舉動,也沒去其他部分煽風點火。
鬱欽川頗為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任由他去了。
就是有點癢。
另一邊的司澤把薑意和鬱欽川兩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裡,心下有了計較——
薑總對鬱欽川是真的不錯,看來是準備著重培養了。
是不是等薑總羽翼豐滿後,自己就要被退貨了?
司秘書高瞻遠矚,開始思考退位讓賢的事了。
…………
公司上下加了半個月班後,標書終於通過審核,項宇項目算是有了實質性突破,薑意給大家放了一天假。
薑意也準備給自己放個假,在聽說戚白要去染頭發後,說自己有某家店的會員,手藝還不錯,讓戚白去試試。
說到一半薑意看著自己略長的頭發,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頭發也該補色了。”
戚白欣然同意,然而到了地方,他沉默幾秒看向薑意:
“我覺得還是路邊的理發店比較適合我。”
這裝潢這設計,一看就不是他消費得起的。
薑意說他是這家店的會員,會員打折,他卡裡還有一些錢。
“路邊的理發店。”薑意抬手撩起一縷戚白的長發,真心開口:
“你還是彆糟蹋你的頭發了。”
戚白就這樣被薑意拉近了充滿金線氣息的店,店員熱情地迎了上來,誇了戚白的發量誇發質,最後感歎他竟然把長發保養得這樣好。
平時肯定少花錢花時間。
薑意目不忍視的移開目光,他是認識的戚白的,洗完頭抹點護發素就是這人對自己那頭長發最大的尊重。
他甚至撞見戚白有一次洗頭洗到一半洗發水沒了,然後用沐浴露洗頭的壯舉。
還保養……
這人純粹是天生發質好經得住他糟蹋,跟保養沒半毛錢關係。
薑意本來是想補個色,但最後心血來潮,想染個時下流行的奶奶灰。
店員勸他慎重:“奶奶灰得漂,對頭發傷害比較大。”
薑意聞言看他:“難道你們店裡就沒好一點的護發素?”
傷害大沒事,養回來就是了。
店員:“……有的。”
薑先生一次消費額這麼高,店員沒話說了,麻溜的去跟總監說了。
自己定好了奶奶灰,薑意又鼓搗戚白也染個頭發:
“反正來都來了,等我閒著也是閒著,你不如也換個發色,發現新的自己從頭開始。”
戚白覺得薑意說得有道理:“那我染個什麼顏色?和你一樣奶奶灰?”
“可彆。”薑意趕緊打住:“你頭發這麼長,染個奶奶灰就都能去演白發魔男了。”
兄弟,你這個想法很恐怖啊。
戚白角度清奇:“你說我要是染個奶奶灰,或者染個五顏六色的,趙元凱見了是不是就歇了心思了?”
說到這戚白來勁了,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讓店員把色卡拿給他挑。
他變得非主流了,趙元凱總不可能繼續糾纏他了吧?
薑意嘴角一抽:“……”
看著躍躍欲試的戚白,薑意腦補對方頂著一頭姹紫嫣紅的長發跟自己說法的景象,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顯然店員和薑意想到一塊去了,表情是欲言又止——
好好的帥哥,怎麼審美就這麼拉胯呢?
薑意、看著戚白,語氣飄忽:“趙元凱會不會死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你染了,我們的友誼也走到了儘頭。”
他不能容忍如此辣眼睛的戚白出現在他麵前!
聽了薑意的話,戚白用譴責的目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