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還有三分血性, 這麼大的事情鬱欽川瞞了他這麼久,薑意再沒有出息也不是那麼容易消氣的。
鬱欽川的死刑隻不過改成了死緩而已。
薑意不為所動,又問:
“那深海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丟了嗎?怎麼會在你房間裡?”
麵對薑意的三連追問, 鬱欽川立馬說可以補償一瓶香水給戚白, 國內外隨便他挑。
彆說一瓶, 十瓶都可以。
薑意沒好氣看他:
“這是一個概念嗎?深海是我自己親手調的,意義都不一樣。”
薑總一步一步調製的, 說大一點是全球限量,獨一無二,意義非凡,是市麵上其它香水不可比的。
不然薑意也不會想著送戚白做紀念。
說小一些, 這不過是一瓶香水而已,東西也不貴,他想不通這點小事鬱欽川為什麼也要騙他。
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一點信任了?
對上薑意譴責的目光,最後鬱欽川還是坦誠開口,說自己是舍不得,私心作祟才留下深海。
像薑意所說, 這是他第一次親手調製香水,鬱欽川並不想與人分享,哪怕對方還是薑意多年好友戚白。
他清楚薑意和戚白之間什麼都沒有,但兩人關係太好,戚白又長發飄飄長得一副禍國殃民的模樣,他有時也免不了吃味。
聽鬱欽川說完,薑意神情略無語:“就因為這?”
薑意像第一次認識鬱欽川一般瞧他——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人占有欲這麼強?
還小心眼。
竟然連戚白的醋都吃!
先不說他們兩人在一起戚白助攻了多少,就說這型號……他和戚黃黃也對不上啊!
薑總開始思考:還是他沒有給夠鬱欽川安全感?
這不應當啊。
他這幾個月就差掛在鬱欽川身上了。
看懂薑意臉上的欲言又止,鬱欽川終於牽上他的手,這次沒被甩開, 鬱欽川低眉垂眼看他,聲音低低的:
“那時我們的關係不夠穩定,是我自己患得患失,是我總擔心你不要我……”
薑意這人下了床就是吃軟不吃硬,一聽鬱欽川這放軟了聲調帶著點委屈可憐的語氣就受不了。
因此聞言他心一軟,心中喟歎——
我薑意何德何能呐……
和鬱欽川相比自己就是條鹹魚,鬱欽川竟然整日惶惶怕自己不要他。
一時間薑意心情相當微妙複雜,看鬱欽川的眼神表情都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他不自在的撓撓下巴:
“你想太多了……”
他沒有這麼想過,反而以前還總擔心鬱欽川跑去了彆家,跟著有錢的跑了成了彆人家的金絲雀。
想到這裡,薑意又覺得他們兩人不過半斤八兩。
鬱欽川聞言雙眼微微一亮,卻又很快黯淡下來:
“你說你要和我分手。”
“……”看著一臉難過受傷的鬱欽川,薑意一臉冷漠:
“因為你不坦誠,我看了照片以為你出軌劈腿了。”
而且從周元青給他的那一遝照片上看,八爪魚都沒鬱欽川能劈,和誰都有一腿。
鬱欽川:“?”
知道周元青做的後,鬱欽川終於明白薑意為什麼這麼大反應要和自己分手了。
在心裡給周元青記上一筆後,鬱欽川道:
“我沒有,隻是鬱氏未來幾年的發展重心往南楓市偏移,和那些人都是談合作。”
薑意也猜到了,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鬱欽川習慣性抬手揉他頭發,眼底流露出絲絲笑意:
“都是工作應酬,不生氣了好不好?”
“彆亂摸。”薑意沒好氣打掉他的手,他今天的發型可貴了!
薑意眯著眼睛瞧他:“老實交代,除了這個,你還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鬱欽川趕緊搖頭:“沒有了。”
薑意:“確定?”
“我可以發誓。”鬱欽川舉手。
“你最好是。”薑意拿下他的手,冷哼一聲威脅他:
“要是再被我發現,把你腿打斷!”
說完後薑意還往鬱欽川身下瞄了一眼,補充:“三條腿都打斷!”
讓你徹底無腿可劈!
鬱欽川:“……”
他覺得他男朋友的想法很危險。
鬱欽川小心翼翼開口:“那阿意你什麼時候搬回來?”
薑意砸了一通搬走後,鬱欽川毫無怨言的收拾好恢複原樣,這段時間也一直住在那兒,就怕哪天薑意回心轉意回來見不到自己。
薑意聞言斜著眼睛睨了他一眼,下巴微微一抬,驕矜開口:
“我什麼時候說要搬回去了?”
誤會解除,這個手自然是分不了了,但這並不妨礙薑意生氣。
畢竟鬱欽川可瞞了他這麼久!
薑意甩開鬱欽川的手表示,自己還沒有完全消氣,扳著手指頭算了算:
“這才哪兒到哪兒?我起碼還要再氣一星期!”
鬱欽川也是第一次遇見一個人生氣還有能告訴對方時限的,以至於聽了薑意的話,他不但不緊張,反而鬆了一口氣。
對於他薑意如此坦蕩直白的說自己還要生多久的氣,鬱欽川隻覺得這人渾身上下就寫著兩個字——
可愛。
既然沒打算分手,那凡事都不用做的那麼絕,在鬱欽川的軟言好語中,薑意最後善心大發的把他從黑名單中拖了出來。
薑意操作的時候鬱欽川餘光瞧見了他把自己的備注改成了‘騙財騙色的狗狗東西’。
鬱欽川:“……”
薑意也注意到了備注,可是他沒打算改,至少沒打算現在改。
薑總不但不改,還理直氣壯的點開鬱欽川的頭像,大大方方的讓他看備注。
沒彆的,就是為了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