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領證(2 / 2)

眼看薑意越說越離譜,薑政忍不住了,抬手雞毛撣子就往他身上抽。

一邊抽一邊罵他混賬東西。

要是換作以前,要挨打時薑意躲得比誰都快,然而今天他咬著牙,硬撐著沒躲。

雞毛撣子重重地落在他左胳膊上,兩下後薑政見他沒躲硬生生的挨了,心裡莫名更氣了,把雞毛撣子往門上砸:

“給我滾出去!”

氣急的薑政以為薑意會想往常一樣躲,沒收著力,就兩下而已,薑意半個胳膊都麻了,然後就是火辣辣的疼。

他覺得自己胳膊上肯定有兩條印了。

他張張嘴還想在說什麼,然而卻被薑斐拎著走了,留薑政捂著胸口大喘氣,而呂菡在旁邊抹淚。

雖然是故意演戲,下了樓後薑意情緒還是有些低落,但不管怎麼說這櫃他是出了。

依照他對他爸媽的了解,他們以後肯定不會讓自己去相親了。

這招叫先發製人!

要是二老心裡此時氣他的同時,還能有一點點心疼鬱欽川就好了。

想到這裡,薑意又稍稍打起了精神。

薑斐讓管家叫來了家庭醫生,醫生到了後撩開薑意衣袖一看,緊接著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弄的啊這是?”

薑意胳膊上兩條長長的紅痕,其中靠上的一條從胳膊上一直延長至他左邊的肩胛骨。

兩條傷痕有成年人手指粗,紅腫中帶著點紫,薑意皮膚本來就白,所以顯得他身上的傷痕就愈發觸目驚心。

薑意半邊身子是動一下就疼,上藥的時候疼得齜牙咧嘴,讓醫生手輕一點。

他爸是真的狠,是親爹沒錯了。

一旁的薑斐看著一個勁吸氣的薑意,沒好氣道:“該!”

自己人笨不知道躲。

疼是真疼,薑意眼裡都蒙上一層水霧了,但聽了他哥這話,卻對他眨眨眼:

“我這叫苦肉計。”

出櫃這麼大的事,不挨頓打他爸不可能消氣的。

隻是兩下而已,比薑意想象中的已經好多了。

他其實都做好了手上住院的心理準備了。

薑斐嗤之以鼻:“以傷害自己身體為代價達到某種目的行為,都是愚蠢的。”

薑意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想了想,出櫃這件事,好像怎麼樣都免不了一頓毒打。

與其等他爸媽知道真相後遷怒於鬱欽川,還不如把鬱欽川塑造成了一個被他欺負的小可憐的模樣。

這樣以後他爸媽麵對鬱欽川時,想想自家兒子的渣樣,也就沒那麼生氣了。

薑意想得沒錯,書房中的呂菡和薑政此時的確不生鬱欽川的氣。

不但不生氣,兩人對鬱欽川甚至有些愧疚,他們在反省自己——

為什麼把薑意縱容那個成了現在這樣?

他們的教育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薑家家教嚴,家風正,所以薑意剛才那一席渣男發言,屬實給兩人帶了了不小的衝擊。

再仔細一想,人是自家兒子主動追的,鬱欽川幾年間對自家兒子處處照顧,洗衣做飯任勞任怨,還帶他去見家長,顯然是家裡同意的,是認真的動了真感情的,而就因為人想出國領證,自家兒子就想把人甩了……

怎麼想怎麼覺得理虧。

薑意這幾年看著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沒想到一不留神的就給他們搞了一個大事!

薑政越想越氣,氣得想把那個始亂終棄的小子再抓上來打一頓!

…………

後來呂菡和薑政在書房待了很久,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些什麼,最後又把薑意叫了上去。

呂菡問薑意現在不想和鬱欽川好,是因為沒感情了還是因為對方是個男人。

薑意見好就收,老實回答,他們有感情,他不是真的想分手。

薑政聽了覺得鬨心,又讓薑意滾。

薑意圓潤的滾之前,突然轉身,對著呂菡和薑政道:

“爸媽,我很愛他,也同樣很愛你們,不想你們失望,這事但凡我能改,我一定改,隻要你們開心。”

隻是要能改早改了。

走到今天,他早就非鬱欽川不可改不了,他能為了讓父母開心去和女孩子相親,去應付,但不可能騙婚、騙彆人給他生孩子。

所以這事,他暫時沒想到什麼兩全的辦法。

他和鬱欽川的事,他爸媽早晚都會知道的。

說完後薑意就離開了,呂菡神情動容,而薑政更鬨心了。

最後呂菡拍了拍薑政的手:

“以後就當多個兒子了。”

兩小孩都琢磨著去國外領證結婚了,事已至此,他們再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隻會徒增不快。

薑政沉著臉不說話,過了好久才長長地歎了口氣:

“也隻能這樣了。”

呂菡和薑政都不是傻的,結合薑意剛才的話,他們也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了,混小子剛才是故意那麼跟他們說的。

薑政:“估計鬱欽川那小子對他好是真的,兩人好了快四年也是真的,但想分手和想相親都是假的。”

呂菡回:“兒子不是不負責任的渣男,這不是好事嗎?”

她早就琢磨過味來了,畢竟孩子是她親生的。

薑政眯眼:“而且看薑斐的反應,這事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兄弟聯手作戲給他們看呢。

呂菡反問:“兄弟兩人互幫互助不好嗎?你想看見同室操戈兄弟鬩牆?”

薑政:“……那倒不是。”

道理薑政都懂,但……怎麼感覺他這個老子被兩小子擺了一道呢?

呂菡竟然還笑得出來:

“也難為那孩子了,竟然想出這麼個辦法。”

薑政嘴角一抽,最後點頭:“也是,畢竟他那點腦子,不容易。”

兩人一起損親兒子,毫不留情。

…………

過了幾天,呂菡給薑意打電話讓他回去吃飯,還特彆提醒讓他把鬱欽川帶上一起回去。

掛完電話後,薑意高興得撲進難得緊張的鬱欽川懷裡,喜上眉梢:

“老鬱,我爸媽同意了!”

鬱欽川自然也高興,抱著人轉了一圈後又問薑意,要是爸媽順勢讓他去相親怎麼辦,難道真的就去了和他掰了?

薑意瞄了一眼改口飛快的人,很有自信:“爸媽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

知道他喜歡男人,就不可能讓他去禍害彆人的好姑娘,會鬆口隻是早晚的事。

鬱欽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就聽他喜滋滋的道:

“看來我那兩下沒白挨。”

薑意沒想到他爸媽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他知道他演技精湛,但他沒想到正的就騙過了。

實不相瞞,本來他準備先發製人這招不行就換的,什麼一哭二鬨三撒嬌,他都準備了方案。

沒想到毫無用武之地。

一說到這個,鬱欽川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瞧他:

“你還好意思提。”

薑意挨那兩下,紅痕過了好久才消,看得鬱欽川是又氣又心疼,氣薑意這麼莽不和他商量就跟家裡出櫃,心疼他被打,問他當時怎麼不跑。

薑意沒當回事,就兩下而已,第三天就感覺不到痛了。

事實證明,他的苦肉計還是很有效的,之後兩天他爸目光總若有似無的往他胳膊上瞄,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樣。

所謂的傷在兒心痛在爹身,薑意知道他爸這是後悔用那麼大力了。

見薑意這滿不在乎的那模樣,鬱欽川有心想說他兩句又心軟舍不得,最後隻得抬手捏他腮幫子:

“你啊,以後遇事要跟我商量,不能像這次一樣擅自行動知道嗎?”

有什麼他們一起承擔,家裡人要打兩下,就該他們一人一下。

薑意笑眯眯的點頭,心情很好:

“不管怎麼樣,我家裡這邊是解決了,就看你爸媽了。”

而鬱欽川聽了薑意的話,直接道:

“我爸媽那邊你不用擔心,他們早就知道了。”

薑意:“???”

薑總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從鬱欽川身上跳下來,一臉震驚:

“叔叔阿姨什麼時候知道的?”

鬱欽川什麼時候跟家裡出櫃的?他怎麼不知道?

鬱欽川說了個時間,薑意仰頭回憶了一下,更震驚了:

“那不是我們剛正式在一起的時候叔叔阿姨就知道?!!”

當時鬱欽川還裝大尾巴狼在安華當他助理呢。

鬱欽川點頭。

薑意持續震驚:“這麼早?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鬱欽川覺得薑意目瞪口呆的樣子傻裡傻氣的,其中又透著一股可愛,抬手揉他的腦袋:

“如果他們不知道,又怎麼會年年給你發壓歲錢,給你寄吃的穿的?你難道沒注意每次你回我家,餐桌上都是你喜歡吃的東西?”

薑意人傻了,他現在的確逢年過節都會收到鬱欽川爸媽的紅包,每年的壓歲錢對方也包得格外厚,但是……

薑意呆呆開口:“我以為當你朋友的福利,叔叔阿姨以為我們關係好,我是順帶而已。”

鬱欽川好笑:“那你去問問林鈺或者江鑒之,問他們有沒有這個待遇。”

薑意:“……”

總覺得這麼傻的問題不用再問了。

薑意腦子都不會轉了:“既然叔叔阿姨早就知道了,那你怎麼沒跟我說?”

他是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見麵時還一個勁的跟鬱欽川保持距離,裝普通好朋友裝得很辛苦,都不敢多看鬱欽川一眼。

就怕被叔叔阿姨眼尖發現。

鬱欽川笑:“他們知道你臉皮薄,怕你不好意思故意沒說呢。”

聽鬱欽川說完,薑意覺得有點對不起鬱欽川:“你那麼早就跟家裡說了啊,而我……”

他拖了這麼久,想想對鬱欽川好不公平啊……

鬱欽川讓薑意彆亂想。

其實瞞著薑意沒告訴他,主要原因還是怕他知道後有壓力。

反正他們隻有彼此,誰先出櫃誰後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他也不在意。

薑意心裡一軟,仰頭在鬱欽川唇瓣上親了親,兩人額頭相抵溫存,薑意低聲問鬱欽川:

“叔叔阿姨有沒有為難你啊。”

鬱欽川搖頭:“沒有,我爸媽也像你爸媽一樣開明。”

他爸媽在學術研究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們熱愛並且堅定選擇了現在的工作,也因此失去了許多。

他們自覺對得起祖國,卻對鬱欽川心懷愧疚,覺得沒有做到為人父母的應該做的。

他們工作太忙,跟鬱欽川見麵的次數都少,更彆提照顧鬱欽川了。

鬱欽川從小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

他們沒照顧過鬱欽川,所以他們自認為從各方各麵來說,都沒有立場去乾涉兒子的感情生活。

所以在鬱欽川跟他們出櫃時,鬱父鬱母不但沒生氣,在再三確認他要走這條路時,還很欣慰,說他身邊總算有個能長久陪他的人了。

聽鬱欽川說完,薑意揉了揉自己心口,覺得心裡好受多了。

要是鬱欽川被家裡為難,經曆過網上所說的那些困難,他可能要心疼死。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連鬱欽川的家裡都解決了,薑意覺得一直以來壓在他心裡的兩塊巨石瞬間都消失了,抱著鬱欽川傻笑:

“這麼說,從今以後咱們可以不用偷偷摸摸談戀愛!”

鬱欽川衝他笑:“還可以更光明正大,要試試嗎?”

薑意歪頭好奇:“你想做什麼?”

鬱欽川神秘一笑,並不回答。

…………

兩天後,困頓的薑意一大早被鬱欽川打包塞進了飛機。

同天下午,戚白在朋友圈看見薑意和鬱欽川同時發了一條動態。

鬱欽川隻是發了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張外國的結婚證書,申請人上寫著鬱欽川和薑意兩人的名字。

薑意發了同樣的照片,唯一不同的是,他還配了字——

從今以後,持證上崗啦[太陽]。

底下已經有一拍點讚和握草,戚白也點了個讚,評論:

你們還挺速度啊,說去旅遊,結果是背著我們偷偷領證了!

手藝人回複@齊白石分白:

不要羨慕,心動不如行動,你要你願意,你也可以,叫上你家哪位,我在挪威等你們[轉圈][轉圈]。

戚白笑了笑,說自己還能再浪兩年,不著急走進婚姻的墳墓。

……

和鬱欽川領了證後,薑意著實開心興奮了一陣,儘管這一紙證書在國內並不承認。

然而薑總的興奮也沒持續很久。

這兩天他的腰快累斷了。

說來領證加旅遊度蜜月,結果隻是他換個地方挨日!

領完證接下來兩天他都沒走出酒店房間過!

連外麵的天是陰是晴都不知道,旅個屁遊,度個屁的蜜月!

薑總很生氣,薑總很憤怒,恨不得立馬收拾東西飛回國的程度。

麵對滿臉笑意的鬱欽川,薑意磨——

鬱欽川這個狗東西!

以後再也不信他了!

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啦!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感謝大家的陪伴,大家追文辛苦了,咱們下本再見!

走過路過,專欄康康預收文叭,咱們戚黃也想擁有姓名——

文名:《嫁給科研老古板》

文案:戚白有個神經病追求者,死纏爛打,把他是同性戀的事鬨得人儘皆知。

無奈之下,他隻得找個特殊工作者當假男友應付。

假男友江鑒之,長身玉立,長又高又帥不說,還滿身書卷氣,活像從古畫上走出來世家公子。

除了性格略古板外,他的假男友簡直完美!

當假男友變成真男友,戚白便想讓男友換個工作。

江鑒之拒絕:“我喜歡現在的工作。”

戚白沒直說他工作不光彩,委婉道:

“你都有我了,不能再乾這一行。”

江鑒之問為什麼,戚白沉默兩秒:“不守男德。”

江鑒之:“當教授搞科研就是不守男德?”

戚白:“???”

戚白懵逼:“什麼教授,你不是乾外圍的嗎?”

江鑒之:“???”

戚白:“???”

看男友震驚的模樣,戚白後知後覺,他們倆之間的誤會可能有點大……

————

江鑒之:生性淡漠的少年天才,十八歲大學畢業,二十一歲成為國內最年輕正教授級研究員,認為吃飯睡覺都是消磨生命。

學生:除了研究還是研究,江教授像台隻知道工作的機器!

冷血大魔王,毫無人情味!

一心隻有實驗數據的江教授,在他二十六歲生日當天,遇到了一個比實驗還占據他心神的人……

江鑒之談戀愛的消息傳出,學校全體師生齊震驚:

江教授原來還有這種世俗的欲望?!

大家都不信,直到看見江教授和一個五官精致,漂亮得不像話的男孩子手牽手出現在學校。

全體師生:“!!!”

畫畫天才×科研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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