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杏花眼角的餘光瞥到陳星言了,這心思一動,哭地就更大聲了,當然,嚎的也更大聲了。
在盧杏花看來,這新媳婦出身書香門第,那自然是最在乎麵子的,隻要自己多賣賣慘,這銀錢定然就能到手了。
這麼想著,盧杏花哭嚎地也就更起勁了,直把路對麵兒的幾戶人家都給驚動了。
陳星言皺眉,對於這種撒潑打賴的人,她是反感的,可同時也是有些無奈的。
可再討厭,她也得上前去,難不成讓盧大熊一個大男人就這麼乾看著?
“姑姑,有什麼話先起來說,如今都快入冬了,這地上可涼。”
盧杏花當下唇角微彎了一下,又快速地擺回了那張苦喪臉。
“侄媳婦呀,你說我可咋活呀!我也不多借,就隻想著借上五兩銀子幫我家那口子贖了瑤役就成呀。當家的還病著,這若是真地去服了瑤役,日後回不來可咋整!”
陳星言再度皺眉,剛上前一步,不想自己的大腿就被人給抱住了,然後身子一晃,沒站穩。
盧大熊連忙上前,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臉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怒,想要抬腳踢人,可又有所顧忌,到底還是忍下去了。
陳星言被她抱著腿哭訴,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隻能是不停地讓她放手。
可是盧杏花這等厚臉皮的貨,既然是有了機會近身,哪裡還肯放棄?
隻要她能說動了這個新媳婦,盧大熊必然要拿銀子出來的。
盧大熊被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開始一抽一抽的了。
王氏也從屋子裡出來了,連忙把菖蒲喊過來。
幾番拉拽之後,盧杏花總算是鬆開了手,可是隨著嘶的一聲,陳星言外麵的裙子上也開了一道口子。
好在隻是外麵的一層布料開了口子,裡麵絮了棉花,而且還有裡子,倒是不會走光,可就是一尺來長的口子,這件衣裳估計也是要廢了。
盧杏花沒想到自己能扯破了人家的衣裳,當即也傻了眼。
她是來借銀子的,又不是來結怨的,如今見自己好像做地過了些,臉色也有些訕訕的。
“戚姑姑,菖蒲,你們扶這位娘子回去,親眼看到她進了屋子見到她的長輩才做數。”
向來好脾氣的陳星言,也總算是被氣著了。
“是,小姐。”
陳星言惱火地瞪了身邊的盧大熊一眼,拿手肘一頂,盧大熊不得不退了半步,鬆開了懷裡的人。
外頭的不少人還在探頭探腦,想要弄清楚這是咋了。
不一會兒,便見大熊媳婦的兩個陪嫁攙著一個婦人出來了。
盧杏花倒是想要掙紮一下,這哪裡是攙她,分明就是在押著她呢!
可戚氏和菖蒲都是做慣了粗活的人,力氣也大,再加上如今都對她有股子氣,這下手的力道自然也就更重了一些。
於是,不少從地裡回來的村民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攙著盧杏花往家走,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看樣子浩浩蕩蕩地,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兒。
出於好奇,自然也就跟上去了。
於是,這看熱鬨的人就更多了,順路還喊上了彆人,這一個接一個的,可就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