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老族長到底是跟人打交道多,而且又知道從哪裡下手最能引起大家的共鳴。
這不知不覺間,就把盧大熊自己家的產業,給說成了盧氏的產業,竟是想著直接就將如意工坊給套到自己的名下不成?
盧興家也沒想到老族長竟然這般地沒臉沒皮。
人家大熊家的產業就算是都敗光了,跟你這個老族長有半文錢的關係嗎?
現在說出這種話來,簡直就是一點兒臉麵也顧不得了。
盧興家到底是個孩子,涉世未深,麵對這樣厚臉皮的說法,竟是一時語塞了。
也有可能是氣的。
盧小柱這邊見對方的氣勢弱了下去,這胸膛立馬就挺地高高的了。
“我說村長,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也彆再硬撐著了。這工坊可是咱們盧家人的,這裡頭大大小小的管事可是有好幾個呢,現在光是外姓人就有四五個了,再由著他們這麼鬨騰下去,這工坊以後怕是要改姓陳了!”
老族長的弟弟也跟著喊叫道:“就是!這可不行!這是我們盧氏的,不能因為大熊出事了,就成了外姓人的了。老憨不懂這個,他家小牛又還是個孩子,現在大熊出了事,這工坊理當就由咱們族裡的這些個長輩們給撐起來,咱們不能讓外姓人給鑽了空子!”
三言兩語間,這二人就把如意工坊說成了盧氏的族產,這分明就是在故意地挑動大家夥的情緒,好讓大家夥都占到他們這一邊去。
村長看著麵前這烏壓壓地一片人,微微搖頭。
他原以為盧氏族人們還是很團結很親厚的。
沒想到,利字當前,什麼團結什麼親厚,竟然都是假的!
村長此時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當了這麼多年的村長,一時間竟是不明白,他先前看人的眼光,這是歪到哪裡去了。
此刻的陳星言已經和公婆自工坊的後門進去了。
他們此時就站在了這院牆的後麵,聽著前麵這些人極其不要臉的話,心情都是瞬間跌入了穀底。
人性果然是經不起考驗的。
隻是一個工坊,就讓族人們起了內哄,若是真地有萬千兩金銀,怕不是要直接出人命了。
陳星言雖然情緒不太好,倒也沒有覺得太失望。
於她而言,這倒是一個可以讓大家夥都看清楚周圍這些人真麵目的好時機。
不管盧氏族人如何鬨騰,這產業是她的,誰也奪不走。
盧大熊好歹是頂著一個官身,所以這些產業自然不可能都落到他名下的,這也是為了避嫌,也算是官場上約定俗成的規矩。
早在陳有昌到了盧家村的時候,她就已經和盧大熊商量過,將名下的一些產業做個移交了。
盧大熊年歲還不算太大,以後還有晉升的空間,陳星言身為他的夫人,自然不能拖他的後腿。
為官者,最忌諱的便是從商了。
所以,陳星言就將工坊以及某些營生都分散落到了陳有昌和陳簡的名下,而這兩人都是陳星言的陪嫁仆從,都是死契,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身上所有的家當,其實都是陳星言這個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