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我長到這麼大，從來未曾見到過婁家人，當年婁家落難，四分五散，我娘是病著被我爹抱進門的，這件事陳府上下人人知曉。若婁家人真地還有活著的，但凡他們有點兒良心，也不能棄我母親於不顧。”
這話聽著，好像是沒毛病。
可是心裡頭總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小姐，當年姨娘，哦不對，現在她是老爺的平妻了，雖然人沒了，可到底還是有了歸處。當年婁家出事，曾受過婁家恩惠的人個個避之不及，唯有老爺願意出力相助。結果他晚來一步，小姐被那些喪良心的人給丟棄了，甚至還被他們給毒打了一頓。”
說到了可憐處，婁嬤嬤眼淚就掉下來了。
“嬤嬤，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不提也罷。如今我在這盧家村過日子，倒也挺好的。大熊待我極好，公公婆婆也都是和善之人，便是小叔子也是一個知禮懂事的，不比以前在陳家被人搓磨強嗎？”
婁嬤嬤眼中含著淚又笑了。
“小姐您快彆這麼說了。您這也是苦中作樂呀，要不是劉氏那個狠心的女人，您現在又何必為了生計而如此忙碌煩惱？您本該就是嫁入世家，成為當家主母的命呀！”
陳星言搖搖頭道：“嬤嬤才不要這麼說了，我從未覺得嫁入世家便是好事。你看陳家，內裡有多亂？不說我的嫡母如何，隻說陳家幾房，又是真地齊心嗎？如今祖父尚在，還能壓一壓，一旦祖父西去，陳家幾房怕是要爭執不休的。”
婁嬤嬤很容易地就被小姐這番話給帶偏了。
“小姐說的是，隻是您不必擔心老爺。咱們這一房裡出了三公子那樣的俊秀人物，將來的前途必然是不可估量的。這小一輩中，如今唯有三公子年輕輕中了舉人，其它幾房的公子們都差了一些。”
“如今說這個言之過早，誰又能知道彆人的際遇呢。”
說著說著，這話題就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
再說外頭婁素梅找來，還在鬨騰著要見陳星言呢。
可惜了，孫氏將人攔在外頭，並且還直接就斷了他們的心思。
“我們小姐可是說了，自長這麼大除了夫人之外就不曾再見過其它的婁家人，你如今倒是冒出來自稱是我們小姐的親戚了，你可有憑證？”
婁素梅一噎，她哪裡來的憑證？
當年被他們哄搶的那些財物，如今早就揮霍一空，若是手上還有能代表著身份的玉佩或者是其它的信物，現在也不會過地如此落迫了。
“怎麼，拿不出來了吧？”
孫氏一看他們這樣子，就知道是沒有信物，也沒有憑證的。
想到了小姐之前的話，孫氏越發篤定這些人就是來碰瓷的。
“呸！什麼人呀！彆以為同樣是姓婁，你就成了我們家小姐的親戚了，真是不要臉，一把年紀了還上來碰瓷，趕緊滾！我們盧家村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也是巧了，陳九正好就帶著人過來了。
婁素梅一看這些人手中都拿著棍棒，心頭一驚，隻以為是盧家養的打手想要對他們動粗了，連忙就往後退。
婁素梅退了兩步後，心有不甘道：“你回去告訴陳星言，我就是她親姨母，彆讓她被那個賤仆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