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也是一臉嚴肅,陳星樓在給他的信中也是讓他暫時先觀望,不必急著返回江南,還讓他多和星言接觸,聽聽她的意見。
老太爺如今年邁,若是能回江南,他自然是第一個雙手讚成的。
畢竟,落葉歸根,他覺得自己壽數將至,總要埋骨家鄉才好。
“恪兒是如何想的?”
陳恪看看老太爺,再看看自己的三弟,最終還是搖搖頭。
“父親,還是再看看吧。且不說如今府城還未完全收複,便是收複了,我們回到江南又能如何呢?如今江南有幾十萬的駐軍,我們的宅子能否順利地拿回來?還有,我們若是回去了,這衣食住行怕是樣樣都不方便的。”
陳三爺點頭道:“大哥說的對,府城就算是收複了,也是一片亂糟糟的,而且咱們與甄家的事情也是人儘皆知的,誰知道會不會仍有一些不死心的人,想要再對咱們出手呢?”
這也正是老太爺所擔心的。
於是,書房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後,陳恪又道:“延陵王遲遲沒有動作,就怕他也不是一個安份的。若是一旦又打起來,這府城是否還能守得住,還真說不好。”
老太爺的臉色微變,想到了自己當年也是見過這位延陵王的。
那可是位狠角色!
事情到這一步,的確是難以預料了。
“嗯,那就先看看再說吧。也暫時不要做回江南的準備了。”
“是,父親。”
送走了老太爺,陳三爺的臉上又有了幾分吊兒郎當的神色。
“大哥,一起喝兩杯?”
陳恪笑了笑:“好,走吧。”
兄弟二人也有許久未曾這般悠閒地坐在一起了。
“就快要過年了。這也是咱們在高陽縣過的第一個年了。星樓這次可回來?”
陳恪搖頭道:“應該是回不來了。且不說他如今在朝中當值,就算是朝中正式封了印,他也還得給親家那邊送年禮什麼的,樣樣都得自己操持,怕是不得空的。”
這跟陳三爺所料想地差不多。
“星樓是個有本事的,而且他行事也比較穩重,大哥也不必太擔心了。我瞧著侄媳婦也是個善解人意的,日後必然能做個賢內助。”
“嗬嗬,我就先謝三弟吉言了。”
“大哥,之前星樓提到想讓星河去京城讀書,你為何不答應呢?”
陳恪搖頭道:“星河的底子還是差了些。他原就沒有星樓聰明,再加上幼時被他母親給嬌慣地開蒙晚了些,去京城倒不如就在東平府先學著。而且星樓三不五時地也差人送些書回來,這對於星河也是好事。”
陳星河如今也是當爹的人了,是家中的嫡長子,又是書香門第,可是一直未能中舉,這自然就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陳恪是覺得讓陳星河去了京城,他的壓力隻會更大。
畢竟,親兄弟,弟弟早早地中了探花,而哥哥卻是一直連個舉人都考不中,若是再有人從旁說些個閒話,怕是陳星河會受不住的。
陳三爺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覺得大哥這麼做是最好的。
“大嫂若是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就好了。她先前擔心星樓要害星河,執意不肯讓他去京城,如今也不知道是為何,一心想著讓星河去京城求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