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沒有其他問題了。”景元洲的嘴角終於勾起了幾分,吐息擦著林延咫尺的鼻尖,輕輕撫過,“那麼林延,如果沒彆的事,我可以去洗澡了嗎?”
林延頓了下:“……當然可以。”
景元洲無聲地笑了下,手臂從林延的肩側掠過。
打開衛生間的門後,沒再說什麼,就這樣側身走了進去。
不多會,浴室中開始傳來了隱約的水聲。
林延依舊靠在牆邊久久沒有動作,剛才景元洲這樣帶點玩味的表情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等慢慢意識到負責什麼之後,耳根後知後覺地隱約有些蘊熱。
感受著夾雜在水聲中漸快的心跳,他不由在心裡低低地罵了一聲:操,真是半點虧都不吃!
林延漸漸站直了身子,走到床邊一頭倒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嚴重懷疑這人不高興的樣子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至少就衝最後的那番舉動,顯然撩得還挺開心的。
林延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走了會兒神。
直到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撈過手機來看了一眼,他眼底的眸色晃了一下。
臉上散漫的表情,也難得地收斂了起來:“喂,威哥,終於等到你電話了!之前拜托你去調查的事進行地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豪爽的聲音:“小林總交待的事,我能不儘心嗎?既然都來聯係你了,當然是有結果了!”
說話的人名叫謝威,辰宇深入隊後不久,林延就私底下就聯係了這位威哥,讓他幫忙調查當初青訓營的那些事情。
聽說終於有了消息,林延微微地眯起了眼:“哦?那最後是怎麼樣一個情況?”
謝威說:“我也查了很久,其實關於那樁跳樓的案子,當年就已經有線索了,不過當時被人壓了下來,最後才這樣不了了之。這邊如果你想要強行出頭的話,把這事重新撈出來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就看最後想要一個怎麼樣的處理結果了。如果確實想要求個心裡舒坦的話,把當年那幾個人抓進去,吃個幾年牢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林延低笑了一聲:“我就說,那事明明鬨得很大,最後怎麼就沒下文了,果然有人在背後搞動作嗎?”
謝威沉默了片刻,道:“具體情況應該還是比較複雜,我也隻聽說當時是淮城那邊的彭家出的麵。不過光是以目前到手的資料來看,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彭家那位後輩也有參與其中,這也是我唯一感到奇怪的地方。”
林延擰眉:“有人銷毀線索?”
謝威說:“也不太像。”
林延想了想:“辛苦了啊威哥,大致情況我也已經知道了。等我回頭跟這邊的隊員商量一下,決定怎麼處理之後,再聯係你。”
“好嘞,沒問題。”謝威調查當年的事,當然也了解辰宇深後麵引發的暴力事件相關,“這個決定,確實需要當事人慎重考慮。據我了解,電子競技那塊好像對暴力事件抓得還是比較嚴的。你隊裡那位當年沒有被追究責任,也是彭家那邊出的麵,要不然按照你們圈的內部規則,也不會隻是趕出青訓營那麼簡單了。現在如果真要把當年的事挖出來,被再次牽扯出來,估計是不免不了的了。”
說到這裡,他又陷入了沉思。
這個案子看起來最奇怪的那一點是,一方麵幫忙壓下了自殺原因的調查,另一方麵又同時出麵調解了暴力事件的追究。這好人和壞人都被彭家給做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圖的什麼目的。
林延對謝威這次仗義出手,是真心實意地表示感謝:“放心吧,我這邊會好好進行商量的。也相信他,一定能夠做出不會後悔的選擇。總之,這件事,真的謝謝了!”
謝威豪爽一笑:“客氣!”
浴室的門由內推開,微小的動靜讓林延微微抬了抬頭,恰好看到了從裡麵走出來的景元洲。
剛剛洗完澡,讓男人的身邊籠罩著隱約的水汽,未經吹乾的碎發上懸掛著隱約的水珠,順著脖頸側麵分明的弧線滑落,最後融入了掛在脖間的毛巾上。
留意到林延在打電話,景元洲並沒有出聲,隻是隨手撈起毛巾擦了擦依舊濡濕的頭發。
這樣的動作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帶著沐浴液淡淡的香氣,不知不覺間,散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林延的視線停滯了片刻,喉嚨口莫名毫無聲息地滾了滾。
電話另外那邊,大概是許久沒有聽到回音,謝威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說起來,小林總,你有多久沒找我們聚了?哥幾個可是怪想你的!自從上次酒吧街聚過之後,昌樂欣可是一天天地一直念叨著你,這花花公子啊居然連找小男朋友的心情都沒了,搞得我們都快以為他得了什麼相思病了。”
這樣的聲音其實不大,可是放在這樣一片安靜的房間當中,卻又異常分明。
聽到“酒吧街”三個字,某些片段從記憶中浮起,讓景元洲回頭看了過來。
這樣的是視線掠過,林延可以感受到頭皮微微發麻了一下,頓時清了清嗓子,抱著手機轉向了另外的方向:“威哥你就彆調侃我了,昌樂欣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種男女通吃的雙性戀要是都能得相思病,就算告訴我全人類快要滅絕了我都信。”
因為背脊上的那抹視線過分分明,他說著,又往裡麵縮了縮。
謝威被林延的話給逗樂了:“行吧,也不跟你開玩笑了,什麼時候有空了跟哥打個招呼,到時候給你把人都撈出來好好聚一聚。”
林延:“行,等我這邊忙完就聯係你。”
威哥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林延低頭瞅了一會兒手機上暗下的屏幕,才回頭看了去。
隻見景元洲已經坐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視線正好觸上:“聊完了?”
林延:“……嗯。”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感到有些莫名的心虛。
可是再仔細一想,又多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為什麼要心虛?
就當林延微微地擰了擰眉心,景元洲在他剛才那一瞬三變的神態下嗤笑了一聲,也沒有追問剛才談話裡聽到的酒吧街,隻是淡淡地說道:“要跟我公開營業的人,彆太浪。”
林延:“…………”
話說,剛才他和威哥好像也沒說什麼吧?
怎麼就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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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一天需要參與節目錄製的日子。
比起剛剛結束的第二期,因為第三期的內容當中不存在淘汰環節,而是整體流程以娛樂性互動為主,相對而言,就顯得輕鬆很多。
是的,從絕大多數人的角度看來,至少是普遍意義上的“輕鬆”。
然而,當gh眾人坐上前往攝影棚的商務車時,一眼看到坐在後頭的林延,原本一個個還昏昏欲睡的,瞬間就給這低沉的臉色給嚇清醒了。
畢姚華算是比較不怕死的,還敢往趴在椅背上湊到景元洲的身邊,用自以為林延聽不到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景隊,教練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景元洲看起來也不算太高興,臉上沒太多表情地,將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拿去給大家看看吧,這是今天錄製的大概流程。”
畢姚華本來還想多說什麼,留意到林延神情麻木地投過來的視線,也沒敢多問,當即接過資料就坐了回去。
其他人好奇今天的流程,也紛紛湊了過來。
前麵部分的內容安排都很正常,正如之前猜測的那樣,到時候讓他們這些參與節目的隊伍選出代表來,去和職業選手代表進行切磋互動。
簡野拍了拍顧洛的肩膀:“跟luni對線啊!機會難得,你們都是中單,上去切磋一下?”
顧洛也有些躍躍欲試,下意識朝後排瞄了一眼:“等教練安排吧。”
林延淡淡地接了話:“不用等,本來就準備讓你去玩。luni雖然主走團戰路線,不過自身實力確實沒話說,你去跟他試試手,沒有壞處。”
顧洛的眼睛微微一亮:“謝謝教練。”
林延沒繼續說話,靠在位置上閉上了眼睛。
其實他早上剛起床的時候心情還是挺好的。
畢竟昨天剛從威哥那裡得到了消息,兩年前青訓營的那檔子破事終於可以有一個結果了。原本隻要等今天的錄製結束之後回去基地,找辰宇深好好地聊一聊,就可以開始安心地安排善後的一係列事宜。
把這些破事處理完,他再聯係一下昌樂欣,壓榨一下那邊的媒體資源,跟景元洲這對雙親組合的營業問題也可以好好落實一下。
不管怎麼看,一切都可以說是無比的美好。
然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節目組工作人員卻是給他送來了這份節目流程表。
幾個圍在前排研究流程的人,也終於發現了今天錄製的另一個重頭戲。
畢姚華:“等等……後麵那個環節,是教練選手的混合團戰?”
說完,錯愕地朝後排看去:“這意思是教練你也要上場嗎?”
簡野:“教練上場啊!教練你打什麼位置,要玩輔助嗎,我讓道都可以的!”
顧洛也特彆捧場:“教練你玩中單吧,中單方便輸出!”
辰宇深:“打野更好帶節奏。”
然而林延聞言,嘴角卻是愈發抿緊了幾分,心煩地擠出幾個字來:“都閉嘴!”
四人下意識地噤聲,朝著旁邊的景元洲看去。
景元洲留意到他們的視線,也是語調淡淡:“安靜點,彆惹你們教練生氣。”
gh卑微的隊員們:“…………”
所以他們又說錯了什麼嗎,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萬能的娛樂局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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