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梔牽著青豆的手,問:“東東睡了嗎?”
青豆點頭:“剛睡下,小孩子太能鬨了。”
青梔皺鼻子,翻了個白眼:“為什麼都要你帶啊,你又不是保姆。這麼有錢乾嗎不請保姆啊,我看是沒錢。”青梔記恨青鬆給自己報名舞蹈班時,蓉蓉皺緊的眉心。她覺得蓉蓉是舍不得錢。
青豆:“咱們家這麼多人,哪裡容得下保姆啊。保姆都進不來。”
青梔對學習的恨意完全轉嫁到了蓉蓉身上,青豆沒繼續添柴,轉而交待起周圍的建築物:“你看,我們家前麵就是1路,這輛公車在對麵坐就是往東,去西寧區,在門口坐就是......”
青梔打斷:“這個我知道!”1路車是南城人流最大的主要公車,開了好幾年了,這她能不知道?
青豆拉著她往對麵走,一邊走一邊嘮叨:“你說你知道,怎麼還坐錯,人要謙虛,彆人給你講,你就認真聽。聽聽又不吃虧。我是沒關係,萬一是老師給你講課,你是不是也這麼不耐煩?老師今天給你講這個舞蹈動作,你說你會了?那哪行,舞蹈動作就是要重複練習的。”
什麼呀!怎麼扯這麼遠了!青梔急:“這車我會坐!我隻是不會轉車!”
青豆:“那你告訴我你哪裡不會轉?”
青梔:“我......”她說不出來,她說得出來還會不會嗎?
青豆一本正經,像教作業一樣認真:“今天我就跟在你後麵,你帶我坐一遍。”
青梔壓力很大,等車的時候就像麵對數學題,想好半天:“上去兩站還是三站下?”
“不是說這個車很熟悉嗎?還有,”青豆麵對青梔,“你是記數字的嗎?跟你說過了,要記站名。要是沒有買那個站點票的人,又沒有人等車,他們經常不停的,你數數怎麼行?”
青梔一愣,正在欲哭無淚時,肩上搭來一隻手:“彆理她,孔夫子。”
“你怎麼沒走啊?”青豆驚奇地看向顧弈。今天可是教授喬遷的大喜日子。
顧弈本來坐上了車,拐至路口,正好看見青豆青梔往1路站台走,他跟他媽打了聲招呼,跳下馬槽,決定坐公車回去。
“車上太擠了,我腿都伸不直。”駕駛倉就兩個位置,司機一個,顧燮之和鄒榆心擠副駕。他們不放心顧弈在人來人往的市裡開車,支他和一堆家具呆在後麵。他覺著沒勁,還不如坐公車。
顧弈來了,壞了青豆的考試計劃。
本來青豆要考青梔哪站下車,一路板起臉孔,等她記起來,沒想到顧弈擠眉弄眼,幫青梔作弊,青梔特彆自信地在新亞賓館下車,領著青豆往南走了一個紅綠燈,等起16路。
青豆問:“你下次還記得嗎?”
青梔自信:“我記得了!顧弈哥哥上次在這裡辦酒的,我記得了!”
青豆不信:“真的嗎?下次就你一個人坐車了!彆又麻煩警察叔叔送回來!老是麻煩警察叔叔,會被抓起來的。”
顧弈:“你彆嚇孩子。”
青梔找到救星,等車時一直拉著顧弈的手。她高興地給顧弈哥哥展示自己的紅舞鞋,“是真皮的!”又問他等會有空嗎,邀請他到文化宮看她跳舞!
是漆皮,不是真皮。青豆翻了個白眼:“......”
顧弈看了青豆一眼,為難道:“可以嗎?你姐看起來不高興啊。”
青梔:“不要管她!她經常不高興。”
青豆貫徹不高興表情,坐上車便閉眼休息。假寐了會不放心,又問青梔:“坐上16路,你知道哪站下嗎?”
“我知道,文化宮!”
搖搖晃晃的車子一路顛簸,把青豆哄睡了。
她睡前還想,哎喲,難怪東東哭鬨,抱起來搖搖就能睡。這感覺確實不錯。
青梔則一邊觀察青豆,一邊同顧弈咬耳朵。她多精怪的人,雖然車子坐不連牽,學習亂七八糟,但是誰喜歡姐姐,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她兩手攏住嘴巴,附至顧弈耳邊,小聲說:“顧弈哥哥,我跟你講,那個安洲哥哥過年來過兩趟。他沒有進家裡,跟我姐在樓梯間講話。我聽到他問我姐讀什麼大學,他說他家安排好了,去南城大學,我姐說她不一定考得上。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顧弈垂眸,牽起唇角:“什麼?”
青梔嘖嘖稱奇:“他說,‘我想跟你讀同一所大學,如果你想......我可以......’”他的意思一定是他可以幫忙!轉述完,青梔喉嚨壓抑住尖叫,悶聲抓著他搖動,“啊!顧弈哥哥!你要加油啊!”
傅安洲說出這話一點也不奇怪。他就是這樣講話的人。
顧弈反問青梔:“我有加油的必要嗎?”
青梔:“當然啊!我是支持你的!”她認為,安排學校這種恩德很大,不能被傅安洲搶去。雖然他很好看很溫柔,但鄒榆心對她有恩,顧弈又是對她很好的哥哥,她肯定要支持顧弈!
顧弈問:“那你覺得你姐......?”
青梔當然問過:姐姐,這麼多男孩子圍著你,你喜歡誰啊?
顧弈瞥了眼小雞啄米式沉睡的青豆,憋笑著壓低聲音:“她說什麼?”
青梔皺眉頭:“她能說什麼,她隻會讓我好好學習!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她著急:“顧弈哥哥!你可以預訂她嗎?”她指了指酣睡的青豆,“像定親一樣。”她想跟顧弈鄒榆心成為一家人。
顧弈嘶了一聲,似乎才想起這麼一茬:“我好像問過她。”
青梔驚喜捂住嘴巴:“她說什麼了!”
顧弈頑皮一笑,衝青梔眨眼:“她說,她還小,不想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