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語氣沒有一絲感情,仿佛隻是在例行公事地叫喊。
溫父看到他後消瘦的臉頰上揚起一抹笑意,有氣無力道:“小辭啊……”
溫辭看著這抹笑容隻覺得極為諷刺。
在他年少的記憶裡,自己的父親幾乎沒有對自己露出任何笑容。
隻有身邊交替不斷的情人和對自己的忽視冷眼。
溫辭一邊想一邊道:“嗯,您說,我聽著。”
溫父察覺到溫辭漫不經心的態度,眼皮動了動,聲音微微嘶啞:“小辭,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怪您?”溫辭搖頭,“不,您是我的父親,我怎麼會怪您呢。”
“不,你在怪我,”溫父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微微恍惚,聲音氣若遊絲,每說一個字似乎都極為費勁:“你一直,一直在怪我,怪我,怪我害死了你的母親……”
溫辭聽罷表情淡了幾分,“沒有。”
他從頭至尾沒有怪過任何人。
因為他知道母親的死準確來說是母親自己造成的。
自己的父親隻不過是冷眼旁觀外加添了把火罷了。
“嗬……”溫父扯住一個無力的笑容,也不知道信沒信,
“遺囑……你看到了麼?”
溫辭輕輕頷首:“看到了。”
溫父咳嗽兩聲:“咳咳,你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可以改。”
“不必。”
溫父艱難道:“溫氏……就拜托你了。”
溫辭對此不置可否。
他從來沒有想接手溫氏。
溫父知道他的想法,語氣帶了幾分祈求的意味:“我知道你不想繼承溫氏,但如今除了你沒有更好的人選……”
他得私生子雖然多,但幾乎沒有一個是能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