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人臉識彆還沒完善,進出都需要刷卡。那天去酒吧,她擔心回來太晚不能跟在其他人身後進樓,出門時特地帶了校園卡。
那天回來,果然都沒幾個人。
拿出校園卡刷了下後——
眼見著舒雯和許初意兩個人踉踉蹌蹌就要撞上門,她急著去攙扶她們兩個,隨手就把校園卡塞進口袋了。
那天的外套,是陳燼的。
她拿去手洗的時候,也沒注意去翻口袋。所以校園卡現在,應該還在那件外套的口袋裡!
知道具體地方後。
林書夏肩膀一塌,鬆了一口氣:“在陳燼那。”
“那沒事了,到時候再去找他拿就行了。”舒雯說,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誒你不是有他電話嗎?可以現在給他打個電話然後約個時間地點,我們可以去找他拿。不然軍訓這幾天吃飯多不方便啊!”
林書夏眼睛亮了亮。
把手機拿出來,點開通話軟件。還沒摁下去,眼睛一暗,又慢吞吞地把手機放進了包裡。
其他兩個人一頭霧水。
舒雯:“怎麼把手機收起來了?”
許初意:“你不打電話問問了?”
“我……昨天睡覺前
,把通話記錄清空了。”林書夏弱弱的,“而且,那張紙條現在也不在我包裡,我記不住他的號碼。”
林書夏有清理通話記錄的習慣。
認識的人她都會存進電話簿裡,防止下一次需要聯係。
但和陳燼。
班級同學可能畢業那天都認不全,何況是其他專業的學長。想著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聯係,就毫不猶豫地清空了。
根本就沒想到保存。
林書夏眼皮聳拉著,吸了吸鼻子:“等軍訓結束,我去男生宿舍樓下守著的話,應該也能遇到的。”
等著男生宿舍樓下,還是有點兒尷尬的。
但除了這樣,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酒吧裡那個和他關係還不錯的,是叫肖揚吧?”許初意說,“班長好像和他認識,應該有他的電話號碼。我去問問。”
—
肖揚昨晚一夜沒睡。
剛躺下一會兒,好不容易來了點倦意,就被一個電話給震醒了。
沒有備注的本地號碼。
他接起來,語氣稍微有點重:“誰啊?大早上的擾人清夢?!”
對麵呼吸一頓,聲音軟綿綿的:“抱歉啊,學長。”
班長的確和肖揚認識,也認識陳燼。但他並不知道陳燼的號碼,隻知道肖揚的。
不過對方說肖揚和陳燼是室友,有什麼事和肖揚說也是一樣的。
林書夏就打了電話過來。
但她沒想到。
肖揚他們周一居然沒有早課。
林書夏想了想自己睡覺時候被人吵醒,哼哼唧唧賴在床上不想動的樣子,感同身受地特彆不好意思。
“對不起啊學長,打擾了!我是林書夏,就是我昨天——”
肖揚腦子還有些沒能轉過來,下意識揚聲打斷:“等等,林書夏?!誒不是,這名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啊?”
坐在底下翻閱書籍的陳燼耳朵一動,聞言抬頭看了過去。
平靜又銳利,還有隱隱一絲風雨欲來。
肖揚接收到了陳燼的死亡注視。
正疑惑一向漠不關心的陳燼怎麼會關心這一個電話,突然間福至心靈:“我操!林書夏?!就是在論壇上和阿燼談戀愛的那個?阿燼的那個——”
就這一個。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人一把截走了。
肖揚看著自己空空
如也的手,當場目瞪狗呆。他甚至沒察覺——陳燼是什麼時候靠近的。
林書夏沒意識到手機那頭換人了。
雖然對對方說的話羞赧又疑惑,但還是選擇沒問,開門見山的。
“就是我昨天還外套的時候,不小心把校園卡也放進去了。能拜托你幫我問問,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嗎?我去找你們拿校園卡。”
女孩子的聲音很輕,靜靜的。像是夏日裡的一陣涼風,柔柔地吹了過來。
輕而易舉地,就把他因為她打電話給彆人的燥氣給扇滅了。
陳燼低聲:“不是有我電話?”
林書夏“呀”了一聲,不確定的:“陳燼?”
“嗯。”
林書夏如實解釋:“我把和你的通話記錄刪了,也沒有……保存你的號碼。”
陳燼:“……”
他輕輕地磨了下牙,以為是昨天超市買糖把人嚇跑了。頓了頓,問:“你昨天沒看到帽子裡的糖?”
林書夏:“看到了,但是——”
陳燼:“嗯?”
“但是,”林書夏不好意思卻依然堅持說道,“我有定期清理通話記錄的習慣的,我以為我們之後不會再見麵了,就沒有存進電話簿裡——”
她說到一半,似乎覺得不太對,聲音越來越弱。
陳燼氣笑了。
還沒想怎麼著吧,人小姑娘已經切斷彼此之間的聯絡,打算好好地當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氣氛突然靜謐下來。
電話兩端都沒人說話。
林書夏躊躇片刻,輕聲問:“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呀?我去找你拿校園卡。”
陳燼“嘖”地一聲:“你在哪?”
林書夏沒反應過來:“什麼?”
“不是要校園卡?”
他的聲線本就低沉,順著電流絲絲纏繞至耳邊:“我給你送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