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這學期幾乎每天都是滿課的,就兩天有下午休息的時間。而陳燼比賽的那周,還正好撞上了選修課開始上課。
舒雯說:“你要是想看全部的話,那肯定是沒辦法,請那麼多天假得家長親自給輔導員打電話,還得有病曆本,不然沒法和院領導交代。”
林書夏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那如果隻看一場呢?”
“看比賽肯定是要看最後的結果的,所以你隻要去看決賽就好了。”
舒雯看了看安排表:“十號那天是周二,周二下午那節指導課剛好會在三號的那禮拜結課,而周三早上是沒課的,所以你隻要和輔導員請掉周二晚修的課,就能看那場1500自由泳的決賽。”
她一頓,補充道:“如果你不想和輔導員請假的話,我和老許都可以去幫你喊到。”
大概是關心則亂,林書夏看到那張時間表腦袋一個頭兩個大,根本找不出哪個時間點合適。
舒雯隻是看了幾分鐘,就輕鬆地幫她指了出來。
林書夏猛地鬆了一口氣,一下地倒回了被窩。
“周二早上我們剛好有課,可以去找輔導員請假。”
“可是夏夏,”舒雯抬著眼瞅她,慢吞吞地說,“我說的這一切完美的時間安排,是建立在你選擇坐飛機的基礎上。”
林書夏渾身一僵。
她從床上坐起來,皺了皺眉:“一定要坐飛機嗎?”
林書夏十歲的時候和同學一起去公園,看到有遊客從搖頭飛椅上一頭摔進一旁的湖裡,她就有些恐高,也生怕飛機會出事,出行基本不坐飛機。
舒雯和許初意都知道她這個毛病。
許初意正好在查高鐵票:“飛機兩個半小時,高鐵八個小時,你過去那彆說比賽了,黃花菜都涼了。”
林書夏垂著眼糾結了一會兒。
“坐飛機就坐飛機吧。”她笑了下,輕聲說,“總不能去看陳燼比賽的機會都擺在我麵前了,我還拒絕吧。”
終於規劃好了計劃,林書夏拿起手機,有些興奮地想告訴陳燼這件事情。
隻是打字打一半,就把話全部都刪了。
陳燼的生日就在不遠。
要等那天再告訴他。
也能算是個生日驚喜。
—
林書夏打算等陳燼生日的那天,用這件事情給陳燼一個驚喜,就一直忍著沒說。
陳燼本來就不想小姑娘為了看場比賽來回奔波受累,見她沒提起,便也沒問,免得又勾起她的興趣。
四月份這場遊泳冠軍賽至關重要,彙聚了全國六百多個遊泳運動員,陳燼整天不是在遊泳館,就是在遊泳館。
兩人天天出入遊泳館,但誰都沒主動提起比賽的話題。
一直到陳燼生日這天。
林書夏下課後,去了陶藝店做了個陳燼的卡通陶藝,又去蛋糕店DIY了個蛋糕。
陳燼不能吃奶油,她就在蛋糕胚上擺滿了各種顏色的新鮮水果,還用藍莓歪歪扭扭地擺了個22。
林書夏提著蛋糕,先去了陳燼的公寓。
昨天晚上是舒雯生日,她們宿舍昨晚一起去外麵給舒雯過了個生日,也就沒和陳燼見麵。
本來今天下午想直接去遊泳館找陳燼的,但他似乎是有事情,隻發了消息讓她先過來。
林書夏點開和陳燼的聊天頁麵。
【我到了!你今天早點回來哦!】
陳燼大概是在訓練,沒回複。
林書夏又坐著等了一會兒。
估摸著陳燼應該也差不多快回來了,便將蛋糕拿出來擺在桌麵上,又一根根地插上蠟燭。
陳燼推門進來。
林書夏剛好在插最後一根蠟燭,頭也不抬的:“你回來啦。”
小姑娘一張臉本就生得好,彎彎的眉眼,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白皙溫柔。
陳燼喉間一滾。
林書夏沒注意到陳燼的情緒。
她忙著將自己的禮物小心翼翼地拿出來,隻等著陳燼走過來就遞給他。
陳燼走了過來。
林書夏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陳燼,生日快樂。你——”
林書夏完全愣住了。
陳燼並肩站在她旁邊,以至於她一抬眼,就能看清楚一些東西。
陳燼脖頸側邊、靠近耳後那一塊的地方,多出了一塊不大不小的黑色紋身。
純黑色線條勾勒出來的圖案,一個攤開的立體書本,書脊下接著一串線條流暢的黑色單詞“flipped”,簡約又不失精致。
如果不是意外地看到那個備注,林書夏可能還看不明白。
但她知道了那個單詞指的是自己,也就猜出了那個書籍圖案,代表的也是自己。
明明昨天還沒有的。
林書夏實在想不通,也不知道陳燼為什麼要跑去紋,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突然……”
她問不下去了。
明明昨天下午陳燼那裡還是乾乾淨淨的,怎麼今天就多出了個紋身。
而且又是書本又是英文字,還是在耳後那塊的皮膚上。
不疼嗎?
看著還紅通通的。
她都替他感覺到痛。
“不是說想陪著我比賽?”陳燼倒是不在意,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讓你換個方式陪著我。”
陳燼其實挺早就想這樣做了。
在比賽回來那天,在她再次提起說要陪著他的時候。
隻不過前一階段事情挺多,他一直在教室和遊泳館裡兩頭跑,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時間。
昨天晚上是最合適的。
小姑娘出去和舍友過生日,他最近也一直在做陸上有氧訓練,到比賽那天正好可以下水遊泳。
林書夏抽了抽鼻子,眼睛有些紅:“那……那也不用這樣啊。”
“不好麼,”陳燼伸手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以後的每一場比賽,不管你在不在,都算你陪著我了。”
他在他生日的這天,送給了她一份禮物。
書籍下接一串英文單詞的紋身,像是標記,也像是一種署名。
陳燼是林書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林書夏也是陳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