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知道林書夏要上課,也知道她恐高,完全沒有想過,她會突然出現在比賽現場,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那一刻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隔空攥住了他的心臟,呼吸都不自覺變輕。
從第一次比賽開始,或多或少的,他見過不少運動員的女朋友,都是過來到場加油的。
陳燼那時候是真的不理解。
比賽依靠的是實力,就算其他人有再多的外力支援,這些都是沒有用的。
金牌隻會是他的。
但這會兒卻是有些理解了。
在乎的人出現在自己重要的場合上,是會讓人控製不住地想要去拚搏。
想拿金牌,想以遠勝於其他人的姿態金牌,想讓自己如同她所期望的那般,一路一騎絕塵。
神經在賽場上的興奮延伸到了場下。
這才有了和林書夏在床上揮霍的一晚上,以及最後意味不明的那一句。
不過陳燼還是想做個人的。
他在言語上恐嚇了林書夏一番,看出來她是真的有點困了,也就沒采取該有的行動。
傍晚1500米自由泳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到了這會兒,見到她後強壓下去的疲憊一下子湧了上來。
在看到林書夏聽到他說的那句話後,急忙閉上眼睛就要睡覺,陳燼輕笑了一聲,長手一伸,就把人撈了過來。
他低下腦袋,頭埋在她後頸上,緩慢地蹭了兩下:“明天要不要出去玩?”
溫熱的鼻息落下來,又麻又癢。
林書夏縮了縮脖子,想抬手把陳燼推開,卻又擔心這一推,會不會重新點燃他剛剛饜足的興致。
最後隻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問:“明天早上嗎?”
“嗯,下午也可以,”陳燼說,“我們傍晚再回去。”
林書夏埋進他懷裡:“行呀,那我明天早點起來。”
陳燼是能聽出來她已經很困了,聲音迷迷糊糊的,還撐著回應他。
於是伸手把她身上滑落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睡吧,明天帶你去玩。”
不過林書夏第二天沒能起來。
陳燼起來的時候她就跟著醒了,看陳燼隻是起身拿過手機訂飛機票,翻了個身就又睡著了。
完全忘了昨晚和他出去玩的約定。
再次醒來床上隻有她一個人,剛要叫陳燼的名字,就聽到外麵的開門關門聲,接著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陳燼。”林書夏抓起皮筋紮起頭發,不是很理解他叫餐的操作,趿拉著拖鞋走出去。
“我們不是要出去外麵玩嗎?不順便在外麵吃嗎?”
陳燼揚眉:“已經十二點了,不餓?”
林書夏愣了愣。
“啊?”她下意識地問出口,“可是你訂票的時候不是才八點多嗎?”
……她居然又睡了快四個小時?
“我以為還早,”林書夏不好意思地瞅著他,“你怎麼沒叫醒我啊?”
陳燼勾唇:“你昨晚不挺累的?沒舍得叫醒你。”
陳燼八點多就起來訂票。
他有察覺到林書夏一瞬間的驚醒,本來還想問問她早飯想吃什麼,轉眼就看到她背對著他的後腦勺,還打著小呼嚕的。
怕她起來肚子餓,陳燼還是下去拿了點她會喜歡的食物。
順便還去藥店買了支塗抹藥膏。
昨晚趁她睡著後,他抓著她腳踝拉開看了眼,好像是有點腫了。
回來趴在床上給她上藥,陳燼還想過她醒過來看到後,會不會又害羞到躲進被子裡。
結果就聽她小聲地哼哼唧唧,無意識地抬腳踹他。
眼睛沒睜開,還睡著。
陳燼頓時就不想叫她起來了。
上完藥後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皮,就出去外麵待著了。
林書夏:“……”
林書夏一頓,已經很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了:“你都點了什麼,感覺還挺香的。”
陳燼也不戳穿她,推著人進了衛生間:“先去洗漱,再出來吃飯。”
林書夏覺得今天的陳燼有些怪怪的。
不懂是什麼原因,整個人比他生日之後的那天還要溫柔。
幫她剝蝦就不說了。
明明餐盤就放在她麵前,陳燼還要拿著筷子夾到她碗裡。
如果不是她拒絕的話,可能還要親手喂她吃飯。
林書夏抬了抬眼:“我們等會還出去玩嗎?”
“你想去我們就去。”陳燼說。
“不去了,”林書夏慢吞吞的,“吃完飯都要一點了,再出去就趕不上飛機了。”
“而且,”她拿過手機晃了晃,“我剛才看天氣預報,下午好像要下雨。”
陳燼看了她一眼:“不想動?”
林書夏沒想到自己找了這麼兩個理由,陳燼還能一眼看穿了。
一頓,才咬著唇不自在地“嗯”了聲:“我覺得待在酒店也挺好的!”
陳燼笑了聲。
他拿過餐巾紙擦了擦手指,傾身湊過來,手掌很隨意地就搭在了她的腰上,低聲問:“早上給你塗藥了,舒服點了麼。”
林書夏:“……”
陳燼沒說具體是哪兒,林書夏卻是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難怪她早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腿間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