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擺設(2 / 2)

庶女亦安 風謐蘊虛白 10672 字 9個月前

至於亦真?這是不可抗力因素,能過得如何,隻看亦真的命數,還有周璋的人品了。賜婚隻能保證婚事不會終止,至於期間會發生的意外?旨意不會管這麼多的。

“有勞公主掛心,下官還不著急。”把這個話茬岔過去,亦安關心起公主的身體。亦安是真不急,對上臨清公主,依舊是這個口吻。若亦安在這時候提了這樣的事,不說自己的前程,幾個姐妹的婚事還沒落定,有她在禦前,好歹是個震懾不是?

這也是陸氏為什麼咬著牙也要認周璋這個女婿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賜婚,而且周璋本人還有聖人親賜腰牌,入宮去見聖人,壓根兒不用等的。要是開罪了這樣的人,光是天天在禦前晃悠幾圈,試問有哪個受得了?便是自家沒錯,也得落個各打五十大板的下場。

忘了說一點,周璋和亦真成婚後,回門禮拜見的是陸氏和白成文,所以說陸氏是周璋的丈母娘,倒也

不算錯。

“父皇很看重你,必會為你打算的。”臨清公主目光看向亦安身上的腰牌,對亦安露出“你隻管放心”的表情。

亦安身上的這塊腰牌與周璋那塊算是同款,起因是聖人覺得亦安一趟趟出宮又要等候禁軍查驗怪麻煩的,索性便給了這塊腰牌。

能夠出入宮廷如無人之境,得到這塊腰牌的,宗室裡隻有舞陽長公主和臨清公主,榮康郡主尚未出嫁,不知聖人日後會不會補給她一塊。宗室裡即使尊貴如聖人親生子,二王也是沒有時時入宮這個權力的。目前儲位未定,給誰這個體麵,或者都給了出去,對掌權者而言是不大明智的。

尤其聖人老邁,對禁軍的掌握卻一年強過一年,明顯是對二王不再信任。便是旁係的定王、端王、安王,聖人也是防備著的。萬一他哪一天龍馭上賓,這些宗室藩王翻了臉,好歹有禁軍在,也鬨不出什麼大亂子。

外命婦裡,也隻有久居佛堂的魏夫人手上有一塊。這也是為什麼京城勳貴看不上榮康郡主做兒媳,卻也不敢明著說出口的緣故。誰知道這位哪一天會不會突然母性重現,入宮去給女兒討個公道?要是聖人給榮康郡主“主持公道”,那麼自然就要有一人受到“不公道”的懲罰。

至於大臣裡?這麼說吧,便是聖人二顧茅廬的陸太傅和崇元一朝的幾位首輔,都沒能拿到這塊腰牌,更遑論旁人。

而這樣的腰牌現在就在亦安身上。直到這時,亦安才明白,登高必然跌重的道理。看似聖人給亦安的體麵越來越大,卻把亦安推向百官的對立麵。眼下看不出來什麼,亦安左不過是替聖人跑跑腿,這也在滿朝文武忍耐範圍之中。

倘若有一日,亦安接觸到更大的權力,會不會被百官所忌?聖人獨治多年,朝中卻沒有一個權臣登台,就是因為聖人隨時可以把這份權力收回去。但萬一,聖人到最後關頭,卻又不想收了呢?

說起來都是危言聳聽,等真到了那一日,恐怕就是腥風血雨。滿朝文武對聖人最放心的便是這份獨治,不會被旁人影響決策。倘若真出現了那樣一個人,百官又會如何?

另一邊,令國公太夫人看到亦安的身影消失在遊廊後,周圍的丫鬟又被遣了出去,身邊隻有兒媳和二個孫子,這才忍不住道。

“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聖人?!”這話細聽起來,已經算是對聖人不滿了。

隻是這話是令國公親娘,臨清公主的太婆婆親自說的,便不會有人去計較這個。

“母親慎言!”令國公罕見變了臉色,他倒不是因為母親說了這樣的話,而是這樣的話要是傳進聖人耳朵裡,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太夫人自家也一肚子委屈,想當初她在宣寧侯府時,老宣寧侯就對朝廷忠心耿耿,那時候邊境尚不平穩,老宣寧侯那一代,是真真正正有族人馬革裹屍的。

當然相比起為國捐軀的大部分無名無姓的軍士而言,宣寧侯府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總的來說,勳貴和皇家算是相互成全。

令國公太夫人是親眼看著這個

國家怎樣走向四海升平的,她和聖人是一代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算是老朋友了。便是這樣的聖人讓太夫人感到陌生,昔日舊友,到底不似往昔了。

令國公和二個兒子勸了好一陣,才算勸了回來。

令國公夫人緩過這口氣來,對長子道,“派人去花廳請使者來,我有話要說。”對於令國公太夫人而言,聖人禦前的人,能說個請字,便已經是非常客氣了。

正巧亦安和臨清公主也說完了話,順勢便去見太夫人。她今日實在不得空,還要跑兩家。

“勞煩使者回奏聖人,屆時郡主下降,是從宮裡出降,還是在宮外彆置它府?”令國公太夫人這話說白了就是不想認魏縣令這個“親家”,雖說魏莫鈐現在看著還好,不是為非作歹的模樣。但誰能保證他那“一群”兒女,日後個個兒都是成器的材料?要是打著郡主娘家、國公府親家的旗號招搖撞騙,真是把國公府的臉麵放地上踩。

也隻有令國公太夫人有這個底氣說這個話,她老人家和聖人是一輩兒的,又是舊相識。

“下官謹記,必替老夫人回明聖人。”對於這個問題,亦安還真不敢打包票。

因為就這個問題,禦前是有個小會議討論過的。

參會人員有:聖人、掌印太監焦清、禦前女官亦安、穆尚宮。

關於榮康郡主從何處出降的問題,一直沒有討論出結果來。總的來說,還是聖人猶豫了。

要是從宮裡出降,那魏家這個提拔了十來年的“娘家”,到底有什麼用?

是個擺設?那這也太虧了。

從魏家出家?那用不用郡主的儀仗?

真個兒是左右為難。

最後的結果是,容後再議,先宣旨再說。

從令國公府出來,亦安又去了自家。這份後補的賜婚旨意,男方、女方家都要通知到。

陸氏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麵為亦真的婚事憂慮,一方麵又為亦寧慶幸。有了這份旨意,彆的不說,女兒的後宅起碼是平靜的。

不提令國公夫人對陸氏的保證,單說賜婚一項,公主和郡主都是皇家女,自然不允許有妾室存在,若有,便是打皇家的臉。

而今中間的這個也有旨意,總不能上下兩妯娌都沒妾室,偏中間的有了吧?

為著這個,便是麵前是塊毒餌,亦安和陸氏也得暫且吞了。

更何況眼下看來,這好像還不是餌,是純純的肉餡餅兒。

眼看日頭漸生,亦安又馬不停蹄趕去魏府,不是魏莫鈐魏縣令家,而是一品誥命魏夫人家。

魏夫人府上是罕見的清冷,隨著侍女走過空曠的遊廊,亦安身上無端冒出白毛汗來。

對於亦安的到來,魏夫人並沒有表現出特彆的情緒,而是淡淡道。

“勞煩使者替我回稟聖人,就說郡主的婚事全憑陛下安排,我還要在佛前誦經,便不入宮謝恩了。”魏夫人是第二個敢這樣和聖人說話的人,偏聖人還不會怪罪她。

不過魏夫人也算是替聖人解了一個難題,魏夫人不出麵,那榮康郡主出降,便隻能在宮裡辦。

親娘不出麵,再從魏縣令家中出降,對榮康郡主而言,就更不是體麵了。

這下,魏夫人一家,更成擺設了。

亦安難得噎了一下,對魏夫人一禮,然後回宮複命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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