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太陽正熱辣的炙烤著這座輝煌的城池,但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鬨非凡,三輛青釉馬車不起眼的駛進了四九城,在棋盤街上的天香閣後門停了下來,店掌櫃大抵早接到了消息,在後門等著,見馬車上下來個留須的中年男子,忙迎了上去:“想來就是青先生了,您旅途勞頓快進裡麵歇息!”
青先生眼裡多了幾絲笑意:“您多禮了。www.DU00.COm”
後頭的馬車上又下來了幾個男丁和年輕的姑娘,店掌櫃朝著小兒道:“帶這幾位下去歇息。”
權珮拿著胤禛的信看了又折好放在一邊。說是找到了一個康熙二十年的進士青先生,當地人又稱神算子,他還未開口這位青先生已經猜出了身份,到底並不是神算,而是眼界寬廣消息靈通又善於觀察罷了,所以還算得上個人才。
又找了幾個家世清白又無牽掛的下人都讓住在了天香閣。
權珮便讓人去給那拉府上傳個消息,讓派個嬤嬤去教導教導新來人的規矩,這樣到用的時候才用的上。
胤禛在過幾日就要回來了,這消息傳到院子裡最雀躍的也隻有雁姑娘一個,有孕的有孕失寵的失寵,在新人還沒進府之前雁姑娘要獨寵了。
李院正正在屋子裡麵低頭看書,有個小太監進來道:“太後說身子不大舒服,要您過去一趟。”他眼角抽搐了幾下,半響道:“麻煩跟太後回一聲,就說我精神不好,怕診錯了脈。”
小太監心裡嗤笑了一聲,派頭到不小。
五十五歲的太後若仔細看起來也就四十的樣子,但她總是有一副昏昏欲睡的暮年之態,以至於總讓人覺得她很老,但此刻的太後卻有些不同,宮女巧妙的將她頭上花白的頭發或遮在發髻下或遮在頭花下,一眼看去竟是滿頭黑發,少見皺紋的臉頰上用脂粉遮掩,眉毛也畫的微微上挑,乍一看,眉眼之間竟多了幾分嫵媚的風情。
太後冷笑:“精神不好麼?”
小太監不敢說話,太後擺了擺手,小太監忙退了下去。
鏡子中的女子果真在沒了年輕時候的風華,即便在遮掩也顯了老態,太後一把將鏡子摔在地上,眼裡露出狠曆:“若在有下一次可就不行了!”
太子妃偶爾聽權珮說了一句:“.......李院正身世到清白,跟宮中誰都沒有牽連。”她再三琢磨,朝著宮人道:“請李院正來給李側福晉請脈!”
太子叫著過去,李院正猶豫了片刻還是起了身。太子宮中花木繁盛綠樹成蔭,跟著小太監一路走過去少見宮人,但確實清幽,繁盛的薔薇花架幾乎將房屋整個遮掩,找不見入口,這位李側福晉住的到是好地方,牌匾上寫了秋爽齋三個大字,李院正略抬頭看了一眼就跟著小太監走了進去。
輕紗帷幔微微晃動,有著不一樣的飄渺虛幻,太監停在了屏風後:“李院正請。”他隻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皺著眉頭向前走去,裡麵忽然傳來輕佻歡愉的調笑聲,他眼裡的桃花一閃而過,太子也在裡麵,難怪外頭人少。
雕花拔步床上有個瘦弱纖細的身影若隱若現,太子敞著衣裳躺在一旁,那纖細的身影猛的一抬頭,李院正嚇的腿軟,分明就是個男人!
領他進來的小太監早不見了蹤影,太子已經從床上走了下來,一腳將他踹到在地,抽出牆上掛著的佩劍指著他的下巴:“膽子到不小!”
這樣邪佞的太子李院正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陷害奴才,奴才什麼都沒有看見!”
他的腦子亂哄哄的根本理不清楚,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害他?!
王蘭穿了衣裳從床上下來:“這個人是不能饒恕的,要是傳出去奴才就是死一萬次都行,但太子您是尊貴的,受不得這樣的事!”
這陌生的太監帶著幾絲笑意看著李院正,李院正隻覺得如墜冰窖。
太子笑著看了看王蘭:“你說的對。”
李院正被太監打暈抬了下去,對外說是庸醫給太子開錯了藥,等關進了監牢夜裡自然就要“畏罪自殺”。
屋子裡安靜了下去,王蘭跪在地上:“奴才有錯。”
“哦?說說?”
“李院正調戲奴才在先,奴才人輕言微,隻能靠這個法子除掉他,請太子責罰。”
花骨朵一樣的王蘭有著彆人沒有柔美,太子眼裡的幽深漸漸淡了下去:“罷了,不再有下一次就行。”不過一個小小的太醫,不論因為什麼,殺了也就殺了,太子並不放在眼裡。
太子不笨,這麼明顯的陷害怎麼能不知道,王蘭主動承認比隱藏要更高明些。
太子妃等的心急就是不見太醫人影,片刻見個小太監飛奔而來,在太子妃耳邊低語了幾句,太子妃的麵色變的陰晴不定,低罵了一句:“蠢貨!”但他同樣希望李院正悄無聲息的死了,免得留下禍患!
小饅頭同曉月輕說了幾句,曉月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王蘭這份情咱們記下了,他這人到不錯,以後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