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上首的太後似乎永遠都露著和愛慈善的目光,見著權珮和九公主到了笑著招手:“快坐下吧,天也怪冷的!”
九公主直接坐到了太後的軟榻上,太監在一旁給權珮添了椅子,權珮便也順從的坐了下來,一旁的矮幾上放著一水晶盤子的蘋果,沒想到這樣的時節還會有這種水果,九公主要給太後削皮,權珮道:“還是我來吧,難得有這樣孝敬太後的機會。”
太後輕笑,慈愛的拉著權珮的手:“哀家叫你過來不為彆的,隻因為你這孫子媳婦輩裡除過太子妃最賢惠良德的一個,乘著哀家還有些體麵,哀家也幫你長長臉,要彆人知道,皇家就喜歡你這樣的兒媳婦。”
柔軟纖細的手指一丁點粗糙也不見,太後的笑意微不可聞的濃了幾分。
權珮的麵龐上露著幾點恰到好處的欣喜和羞澀:“都是孫媳當做的。”
小太監捧了水果刀過來,權珮順手接到自己手裡,往常並不常吃蘋果,便是吃也有丫頭削皮,權珮顯得很笨拙,削下來的皮有厚有薄並不成型,削幾下就斷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看九公主:“我削的這樣實在是.......”
九公主好似很高興,立時接到自己的手中削起來,果皮又薄又長,身旁的宮人捧場道:“公主削的真好看!”
連太後都眯眼笑了起來,似乎皆大歡喜。
權珮陪著太後坐了一會就回到了德妃身邊,德妃笑著問:“怎麼樣?”
“太後說要給我撐臉麵。”
楊清在太後身邊低語了幾句,隻看的見太後微微頷首。
天上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落了雪,看了一會戲就在外頭落了薄薄的一層,遮住了青磚地麵,天氣越來越冷,太後不大坐的住便起身要回,隻是留話:“喜歡看戲的還繼續看。”
楊清隨著太後,直到遠離了眾人的視線,太後麵上的笑意才漸漸收了起來。
“你怎麼看?”
楊清道:“瞧著用刀子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功夫的,更何況一下殺了兩個。”
“她的手掌細膩柔軟,什麼粗活都沒有做過,按你的意思,更不會是練武之人。”
楊清小心翼翼的道:“那........”
太後擺了擺手:“萬無一失才好。”
太後一走,眾人也都不大願意在看下去,宮人撐起了油紙傘,權珮同德妃一前一後出了遊廊,雪簌簌的落在傘麵上,顯得寂靜清冷,德妃瞧了瞧權珮腳上的羊皮靴子:“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權珮伸出纖細的手接住了幾片冰涼的雪花,不知道太後可滿意剛剛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還會有後招來測驗她?
出了禦花園權珮跟德妃分道而行,夾道裡卷來的涼風將雪花卷到了傘下落的滿身都是,這會夾道裡除過權珮和曉月在看不見第二個人,隻聽得見呼呼的風聲。
灰衣的小太監從個小門裡忽的轉出來,低垂著頭隻知道快步向前,跟沒來得及收住腳步的權珮裝了個滿懷,哐當一聲就將一包金子散落了出來。
權珮的瞳孔一縮,立時就摔倒在了地上,她伸手緊緊的拽著曉月,見著小太監亮出了手裡的刀子紮了過來,權珮隻能在一使勁將曉月拽到在地,主仆兩都滾落在了雪地裡,明晃晃的刀子紮在了曉月的胳膊上,小太監匆忙撿起金子,低沉的威脅:“若敢說出去,就是死!”
漸漸的腳步聲也全部消失,隻剩下呼呼的風聲,曉月胳膊上的血流了一地,臉上全是因為疼痛而有的汗珠,權珮用力撕扯了一片衣裳下來給曉月包住胳膊,看著曉月的眼睛:“彆害怕,會沒事的!”
曉月從驚慌失措中慢慢醒過來,隨著權珮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向回走........
西暖閣裡太後隻穿著個絳紫色的夾襖,頭上的抹額也卸掉了,溫暖的內室裡一盆水仙花開的正好,青花瓷缸裡的幾尾金魚悠閒自在。
“.....主仆兩都摔倒了,刀子一亮出來四福晉就傻了,也隻紮傷了那個丫頭,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傷。”
太後將魚食投進了魚缸:“照這樣看到是四福晉沒有嫌疑了。”
楊清道:“若是四福晉早知道咱們在試探她........”
太後的手頓了頓,眼也慢慢幽深成了一潭深不見底的水:“要是連這她也能識破,那她就必須死......”
後宮中有這樣厲害的一位人物,對太後來說威脅太大......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強調一下,我是親媽,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