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直到胤禛走,幾個格格又回來侍候在了廊下,等著權珮起身,過了半響,曉月從裡麵出來:“福晉今兒早上不大舒服,就不用侍候了。”

怎麼不舒服?誰一想都能想明白,心裡便像開了染坊什麼顏色都有,什麼滋味也都有,麵色各異的恭敬的退了下去,連朝陽的溫暖似乎都有些讓人煩躁刺目。

似乎連吃醋不滿都不應該有,大抵是因為權珮不舒服,院子裡比彆的時候都安靜。

原以為胤禛在權珮屋子裡宿上八九日就會輪到彆人,隻是這一次卻過了多半個月也沒有跡象。武若曦的腳已經完全好了,當時發生的事情現在看對她一點實質的影響都沒有,又加入到了後宅的大營中。

權珮在看書,屋子裡靜謐又溫暖,就好似窗台上盛開的杜鵑花一般散發著清新的氣息,胤禛靠著權珮坐了一會,便又起了身到外頭走動,天氣不錯,花架上的薔薇幾乎全開了,下頭站著個穿著一身淺綠色衣裳的女子,頭上沒有一絲裝飾,簡單清澈的好似是一池清水,正踮著腳摘花,仿佛是夏日裡的一縷清風,讓人眼前一亮,素麵朝天看見胤禛眼裡的喜悅和驚慌一閃而過:“爺......”

胤禛目光深了深,微微頷首,卻並沒有多說,武若曦微微抬頭,隻看得見個棱角分明的下巴和抿著的薄唇,她忙又垂下頭,等著胤禛進了屋子,片刻就聽到了孩子的笑聲,想來是寶哥兒的,她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嘴,轉身又摘了幾支花。

權珮攬著寶哥兒說話,胤禛坐在一旁顯得有些遲疑,昏黃的燈火下,柔和的權珮叫他迷戀,麵上的神情都鬆了很多。

“今兒晚上你好好歇歇。”

權珮轉眸看向胤禛:“您難道是要宿在書房?”

胤禛似乎有些尷尬,撇過眼不看權珮:“嗯,我宿在書房。”他聽得耳畔傳來輕笑,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盤,轉眸看,見權珮的眼裡都是戲謔:“要去哪就去哪,難道我能為難爺?”

他就知道權珮知道他的心思,隻是毫不介意的權珮又叫他覺得哪裡不大舒服,明豔的笑臉好像一根針紮在了他心口的某個地方,這奇妙的感覺讓他越發坐立難安,便站起身:“總之你彆亂想,我心裡誰都比不過你的,隻是.......”他對著權珮說這些,又好似在對自己說,他知道權珮聰慧,什麼都能明白,可此刻他卻不能明白自己。

胤禛說著又停了下來,見寶哥兒大睜著同權珮相似的眼,好奇的看著他,他一下覺得羞窘了起來,乾巴巴的對權珮道:“你歇著吧,我這就走了.......”

出征在外這麼久,回來的胤禛清瘦了很多,但卻越發的收斂起了自己情緒,總能看見的是一雙幽深的眼和抿著的利劍一般的薄唇,越發高大的身影被燈火拉長投射到光潔的青石磚地麵上,漸走漸遠,權珮有些迷惑的皺起了眉頭.......

武若曦的屋子裡散發著一陣淡淡的藥香,胤禛坐在椅子上垂眸喝了幾口淡茶:“怎麼腳還沒好?”

“已經好了,隻是奴婢膽小,又連著塗了幾日的藥,屋子裡不免就有些藥味。”

一旁的花瓶裡插著早上剛折的薔薇花,胤禛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武若曦說話:“好好的怎麼扭了腳?”

“奴婢沒有走好。”

玉蘭聽得這話下意識的道:“明明是鞋子......”

突然出聲的玉蘭好似嚇了武若曦一跳,連忙打斷:“奴婢不懂事,爺千萬見諒。”

白皙的麵頰上清澈的容貌裡似乎又帶著幾絲嫵媚,床笫之間的事情又放的開,越發多了彆人沒有的魅惑,胤禛伸出手指挑起武若曦的下巴看了看。幽深的寒潭一般的目光叫武若曦不自主的垂下眼,聽得胤禛淡淡的問:“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

武若曦呼吸都一緊,斟酌著說話:“鞋子底壞了,當時福晉也知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卻也說的足夠了。

胤禛用拇指摩挲著武若曦的麵頰,好似在思索什麼,沉默中燭火發出輕微的劈啪聲,女子姣好的麵容在胤禛麵前一覽無餘,胤禛的嘴角挑了挑:“你有難事,爺替你做主。”

李氏才香湯沐浴出來,麵頰上是水潤的粉紅,仿佛誘人的桃子叫人想咬一口,丫頭輕聲道:“爺宿在了武格格屋子......”

鏡子裡的女子原本還淡然的神情,漸漸被冷硬所代替,李氏冷笑了一聲:“我還是小瞧了這個武若曦了!”

作者有話要說:吼吼,四爺這是要跟自己過不去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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