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珮聽得一笑:“怎麼沒人來說說那日裡大街上的事情?說說武氏動胎氣的事情,難道真的將人當傻子看?”
胤禛接過丫頭捧上來的茶:“誰都想來攙一腳,各取所需,這個八弟也不簡單。”
純親王府上找了太後,太後又找了八阿哥,太後養過五阿哥了,卻選擇了八阿哥作為她利益的代言人,不得不說太後這步棋走的很妙,所有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將五阿哥跟太後聯係起來,五阿哥在很大程度上代表著太後的政治觀點和作為,但實際上五阿哥對太後來說隻是個擋箭牌。
如果不出意外,這位漸漸崛起的八阿哥將會是大阿哥之後太子的又一位勁敵,如果康熙帝不早點死,太子的前途堪憂。
權珮這樣想著,垂眸捏著寶哥兒柔嫩的小手:“爺還是繼續做直臣吧,也許時間會很長,但遲早會看到難以想象的成果。”
胤禛聽得若有所思。
納蘭明月又在武若曦的屋子裡“照顧”武若曦,武若曦並不喜歡看見納蘭明月,但納蘭明月覺得自己現在找對了路子,這幾日總在武若曦的屋子裡幫著造勢,一會是這樣不舒服,一會又是那樣的不舒服,後院的下人裡麵隻怕還有不少外人的眼線和勢力,就算隻在自己家裡鬨騰也能傳的到處都是。
武若曦要起身如廁,納蘭明月忙叫人扶著:“千萬扶好了!”
武若曦進了淨房,納蘭明月便站在一旁看一盆新搬進來的金黃色的繡球花,半響見武若曦出來,走了幾步,剛到納蘭明月站的地方,忽然腳下打滑身子直直的向後倒,身旁的丫頭雖然扶著但還是叫武若曦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哪個驚慌的叫了一聲,納蘭明月才反應過來,慌張的吩咐:“快!快叫太醫進來!”
已經是傍晚時分,隻等著略用些晚膳就休息,寶哥兒也有了自己專門的餐桌和餐具,到了時候就知道自己坐在跟前等著吃飯,權珮不大喜歡嬌慣男孩子,寶哥兒雖不會用筷子但用勺子也能吃到嘴裡,雖然撒的到處都是。
丫頭慌裡慌張的打起簾子進來,帶著外頭的幾絲餘熱:“武格格摔倒了!”
權珮給寶哥兒理著衣裳,聽到有人說話寶哥兒睜著黑亮的眼睛看,胤禛從裡麵出來,皺著眉頭道:“人怎麼樣了?”
“正在叫太醫看。”
權珮將寶哥兒交給了奶嬤嬤,朝著胤禛道:“爺先吃吧,我過去瞧瞧。”
“罷了,一起去看看。”
院子外頭有幾個丫頭探頭探腦,曉月隻看了一眼就記在了心裡,權珮隨著胤禛進了屋子,納蘭明月焦急的盯著太醫,直到權珮和胤禛進來才顧得上行禮。武若曦好巧不巧的在她站的地方滑倒,不知道又要傳出多少閒話。
權珮走到了武若曦摔倒的地方,曉月見權珮低頭查看,蹲□子用帕子在地上擦了一下,拿起來在看,便見帕子上沾了油跡,是誰要害武若曦?
一旁的太醫道:“武格格的情形不好,奴才先開幾幅藥吃了在看。”
等到太醫走,權珮坐在了椅子上,叫了當時的在屋子裡的所有丫頭:“剛剛在武格格摔倒的地方擦到了油跡,這是有人在作怪,你們互相瞧瞧,看看誰跟剛才不一樣?”
胤禛在一旁喝茶打量屋子裡的人。
納蘭明月隻覺得緊張的心幾乎跳出嗓子眼。
眾人沉默了好半響,又聽得權珮道:“想要害武格格的人必定在你們這些人裡麵,要是揪不出真凶,一會我將你們全部送回內務府,我到要問問內務府,是怎麼給我挑人的。一個一個上前說。”
七個丫頭各自上前說了一遍,隻都說沒瞧見有誰跟剛才不一樣。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將油滴到地上畢竟會留下了一些來不及處理的痕跡。
權珮將裡麵的丫頭淡淡的瞧了一圈吩咐:“端七盆涼水上來。”
曉月忙吩咐下去。
七盆涼水放在了七個丫頭跟前,叫所有人都有些不解,聽得權珮吩咐:“將手放進去搓洗。”
胤禛麵上露著恍然,目光就投向了盆裡的清水,手碰過油來不及徹底清洗,在沾涼水水裡麵就會有油跡,隻要看盆裡的清水,就能看出誰是作案的真凶。
這麼短的時間內權珮就能想到這樣的法子,胤禛不得不佩服起來,瞧著權珮閒散的坐在椅子上,好似從來沒有將這事情看在眼裡,還是同往常一樣帶著幾分慵懶和隨意,心裡不禁泛出幾絲漣漪,若權珮是男子,大抵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七個丫頭彎腰清洗,曉月從旁一一仔細的看過去,直到個粉衣的小丫頭跟前才停了下來,清水上泛著一層薄薄的油光,小丫頭低著頭兩隻手不停的顫抖,聽到曉月的腳步聲停在了自己的身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