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珮微閉上了眼依著馬車壁,將紙條遞給曉月,曉月看後直接塞進了嘴裡,直等到權珮再次睜眼,她才開口:“福晉怎麼打算?”
“康親王福晉應該是無意中聽到了康親王的秘密,所以才會被康親王下藥軟禁起來,她這個人確實不錯,我即要幫四爺,也要救她。”
康親王應該隻是不想叫康親王福晉將消息傳出去,並不想要了康親王福晉的命,等到太子大勝之日,康親王福晉自然會無事,但這府上除過康親王還有彆人,隻怕有人會趁亂下手,比如世子福晉兆佳氏,除掉康親王福晉她便可以真正的稱王稱霸了。
要是現在暗衛已經建好了,那就要省事容易的多,胤禛遠在天邊,首要的是將消息傳給他,胤禛走的時候指名留下可信的人,是當時從外頭帶回來的人,寫了一封信,口頭上也留了幾句話,按照之前私底下的約定,胤禛可以看到權珮想說的話,而外人卻參不透。
寶哥兒穿著個寶藍色的鶴氅,仰頭看著權珮:“額娘,騎馬!”
權珮停下來,彎腰摸了摸寶哥兒的腦袋:“額娘有事,這幾日都很忙,寶哥兒可以叫人帶著去馬圈看看小馬,自己的東西要自己上心,彆等著將來大了,馬卻沒養好,想跑也跑不快。”
寶哥兒轉著烏黑的眼隻明白是要自己去照看小馬,便覺得又高興起來,笑著答應:“好的!”
現在唯一可以跟太子較量也願意跟太子較量的就是大阿哥一派,惠妃和大福晉還有個不小的把柄在權珮手中,也是時候用一用了。
大福晉正哄著小阿哥睡下,滿眼心疼的看著胖嘟嘟的孩子,又吩咐丫頭將炭盆的火燒的更旺一些,生怕凍著了小阿哥。
丫頭輕手輕腳的從外頭進來,卻不敢現在就說話,生怕吵著了剛睡下的小阿哥,挨責罵,直等的大福晉起了身出了裡間才道:“四福晉想見見您。”
她跟權珮有大仇,有什麼好見的,她想張口,卻又聽得丫頭道:“四福晉說,實在是有大事,否則不會輕易登門。”
大福晉默了半響才道:“那就請進來吧。”
大福晉穿著一身水紅的旗袍外頭罩著絳紫色羊皮褂子,端坐在榻上,瞧見權珮進來並沒有起身,隻淺啜了一口熱茶,淡淡的道:“四弟妹是稀客,不知道來我這有什麼天大的緊要事?”
權珮脫了大氅露出裡頭一件藕荷色色的衣裳,自己撿了張椅子坐下:“確實是天大的事,要不然明知道大嫂不歡迎又怎麼會硬湊上來,不是自討沒趣麼?”
被主人家這樣不理不睬明明是應該尷尬的無所適從的,權珮卻偏偏還是一副隨意慵懶的樣子,好似閒適的在自己家中一般,微微一動,就能看見手腕上那一串耀眼的紅寶石手鏈,閒適中又透著無儘的富貴雍容。
大福晉深吸了一口氣:“那就說吧。”
語氣確實算不上好。
]權珮也沒有拐彎抹角的精力:“皇上出征在外,隻留著太子在京中監國,又有索額圖從旁幫助,您說要是太子想做些什麼,咱們會怎麼樣?”
大福晉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是從彆人那裡得來的消息,聽說太子想對我們爺不利,又想對皇上伸手,你知道我們是沒有什麼勢力的,什麼都靠自己,但這件事上隻怕會有些身單力薄,所以,隻好向大哥大嫂這邊求助。”
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在說不論權珮說的真假,從實質上來講對他們這邊並沒有什麼損失。
大福晉皺著眉頭沉默起來,又聽得權珮道:“大嫂還是不要在耽誤時間了,隻怕在耽誤下去,就要大禍臨頭了。”
大福晉看向權珮,大阿哥跟太子不死不休,如果太子成了皇帝,大阿哥的下場可想而知,權珮正是捏準了這一點才會同她說這樣的話,是篤定他們會出手的,也許即便事情並不是真的,也會給太子捏造些什麼事情出來,叫太子難堪.......
權珮說完了話,便起了身:“我還有件事情想要大嫂和惠妃娘娘幫個忙,康親王福晉病重起不來身,叫惠妃娘娘從宮中給康親王福晉撥個太醫過去吧,不說醫好,至少性命無憂吧,咱們之前留下的那些恩恩怨怨也就一筆勾銷,我在不提了......”
怎麼好好的又扯上了康親王福晉,大福晉深皺起眉頭,瞧著權珮款步走了出去,大紅色羽緞狐狸毛的大氅瞧著格外的醒目一般,權珮最後的幾句話還在她耳邊回蕩:“......我也給大嫂留句話,月子裡落下的病可不是小病,趁現在好好看看,或許很快就能好,要是在耽擱下去,隻怕就會危及性命了。”
權珮怎麼會知道她有月子病?最後的這幾句話,到底是不是想要恐嚇她?她現在並沒有多餘的精神想這些,權珮又用之前的把柄做交易叫給康親王福晉找太醫,這些事情她必須儘快傳給惠妃,她是恨惠妃的,但同樣也知道,這樣的大事麵前隻有惠妃可以正確的操控,於是便匆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