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窗戶隻開了兩扇,屋子裡是滿滿的溫暖同屋外的寒冷截然不同,高幾上的花開的鮮豔生動,好似正在春日。www.DU00.COm
如意的屋子裡正坐著武若曦納蘭明月李氏和宋氏幾人,莊子上傳了話過來,不但福晉和四格格住下了,連趕著過去的胤禛也一並住下了,弘謙到是回來住,隻是他住在前院跟後院也牽扯不上什麼關係。
這消息叫所有人都沉默起來。
半響,納蘭明月瞧了一眼宋氏先開了口:“還是三格格本事大,不但逼走了福晉和四格格,連爺這下也不在家了,好了,三格格這下暢快了!”
宋氏惶恐的道:“三格格她還小......”
“小?”納蘭明月嘲諷的道:“我像她這麼小的時候可鬨不出這麼大的動靜!”又對著眾人道:“我看咱們也不用想什麼法子了,就算將福晉跟四格格請回來又怎麼樣,三格格今兒可以把人推下水,明兒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照樣把人逼走。李妹妹,你可把三阿哥和二格格照看好了,防著點!”
李氏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碗並不開口。
宋氏被納蘭明月說的臉色泛白,卻不敢還口。
如意打斷道:“說這些有什麼用?福晉和爺不在,家也不像家,在說也快過年了,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叫人問清楚福晉住在哪個莊子上,過幾日咱們一起過去將福晉請回來才是正經。”
她說的話在情在理,眾人也沒有什麼異議,又說了幾句便都散了。
安靜的夜晚外頭呼呼的風越發清晰,如意輾轉反側,甚至可以聽到外頭守夜的巧紋清晰的呼吸聲,她的手握緊又鬆開,反複這樣,不知道一旦她這樣做了,以後會是什麼結局等待著她......
第二日按照定例給個人量尺寸做過年的衣裳,獨獨落下了三格格,送了飯過來雖沒少了三格格的卻給母女三人的都做的粗糙,且比往日的也少,若問對方也隻是冷笑:“您還好意思開口問?說出去您瞧瞧哪個給您做主,怕又說三格格愛生事了。”
於是便隻有將苦水都吞到肚子裡,連下人們都繞道走,並不敢沾染幾人的樣子。
福晉不再,下人們看碟下菜,要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就是傳出去又跟福晉有什麼關係,到底是下人們見風使舵,不知道福晉是不是早料到了這一步,所以連動手教訓都不屑?
問清楚權珮住的了地方,連禮物都備好了,眾人準備去莊子上請權珮,權珮卻叫小饅頭傳了話過來:“福晉說了誰都不用過去請,該回來的時候她就回來了。”
如意有些不甘,問小饅頭:“我們一動不動不是叫外頭的人笑話麼,也沒有這個道理!”
小饅頭道:“是外頭人的話重要還是福晉的話重要,側福晉應該分的來。”
這話裡麵竟有些教訓的意思在,叫如意麵色不大好,卻又反駁不得。
還不及如意說話,納蘭明月當先道:“福晉即不叫我們去,那我們就不去了,隻是煩勞你把這些東西給福晉送過去,也算我們的一點心意。”
小饅頭便笑起來:“還是納蘭側福晉知趣,這話奴才一定帶過去,東西就免了,福晉那並不缺,奴才還有事,就先退下了。”
納蘭明月笑的高興:“行了,你就退下吧。”
如意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過,去不成莊子上,那她的計策又怎麼實現?
美貌的李氏立在一旁手裡牽著三阿哥,低頭給三阿哥整理衣裳,聽納蘭明月說散了,便微福了福身子帶著三阿哥一起退下,這一向是個聰明美麗的女子,若不然怎麼後宅的三個庶子裡就三阿哥還健健康康的?
原本要是去請福晉的路上三阿哥出了事,那福晉就要背上至少一半的罪責,胤禛怎麼可能不怪罪福晉?沒了胤禛的寵護福晉又能有多能耐?李氏沒了兒子沒了仰仗,在後宅裡又能有多少分量,要怎麼揉捏不是更簡單?
但這一切都是想的,原本一切都計劃好了的,福晉怎麼會突然傳了這話過來,她這裡又不能走漏消息,是福晉自己猜測到了麼?這想法叫如意自己打了個哆嗦,若真的連這都能猜到,那可怎麼辦......
突然換了個環境果真叫久兒放鬆了很多,權珮在莊子上選了五六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陪著久兒玩耍,莊子上的孩子淳樸又知道久兒是主子,所以玩起來也叫人放心,動的多吃的也多,也沒多久久兒的臉頰就胖了一圈,到比沒出事的時候壯實了很多。
家裡有人傳了消息過來說幾位側福晉和格格要過來請她,權珮操手立在窗前,看著窗外挺拔的楊樹:“不用過來了,天寒地凍的難免磕磕碰碰,若叫誰傷了一星半點不都是我的錯?”
其實也隻是天生的直覺,並不喜歡這樣的事,沒想到卻阻止了一場陰謀。
莊子上清閒無事,權珮就跟裡正商量起了辦啟蒙書院的事,跟在蘇州那邊的規則一樣,擇優錄取,優者免除學費。
每日裡總是騎馬來往,早上要很早就走才不至於上早朝的時候遲到,天寒地凍,胤禛確實受了不少苦,連手上都凍出了瘡疤,權珮擰著眉毛瞧著:“怎的凍成這樣了......”
“進了屋子一暖和,手癢的不行,夜裡也睡不安穩,這小傷還折磨人。”
權珮抬眼看向胤禛,見他的眼幽深卻又泛著幾點亮光。
“爺是在向我訴苦麼?不大習慣這裡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