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珮抬眸笑:“是麼?實在也沒料到皇上會叫到我的名字,到叫我出了這樣的風頭。”
那清粼粼的眼波帶著真實的淺淡的笑意,絲毫沒有露出恐懼,太後的眼也深了深,越發笑的慈祥......
巴特麻按輩分要叫太後一聲姑姑,他的福晉也是博爾濟吉特氏到是太後的親侄女,一直跟隨在太後左右,她的長相確實跟太後有幾分相似,侍候著太後回了帳篷,奉承著道:“沒想到姑姑到越來越年輕了,瞧著還不到四十的樣子。”
太後瞧了一眼博爾濟吉特氏:“你這嘴一甜沒有什麼好事,又想說什麼?”
博爾濟吉特氏到並沒有不好意思,笑著湊到太後跟前:“還不是為了巴圖,年紀也不小了,該成親了,您瞧著給許配個京城裡的公主就行。”
自己侄女的兒子自然還是許配個大清的郡主格格更合適些,她做主成的婚,自然也好把握掌控,但太後嘴上卻道:“這事情還不是看皇上的意思......”
博爾濟吉特氏殷勤的替太後揉捏著肩膀:“誰不知道皇上孝順姑姑,隻要姑姑開口,這件事情自然就成了,隻求著您做主給選個好一些的人家。”
太後微皺起眉頭好似十分為難,半響才道:“罷了,誰叫哀家就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侄女,便是惹得皇上不高興了,這事情哀家也要為你奔走一二。”
博爾濟吉特氏立時滿麵笑意:“還是姑姑疼我,姑姑若有什麼差遣隻管吩咐!”
太後便又慈祥的笑起來,隻是多問了一句:“塔娜有人家了麼?”
“還沒有呢,您要是真能連塔娜的婚事一並辦了,那可真就是侄女的活菩薩了!”
這個博爾濟吉特氏可真會順杆爬,能言會語不像一般的蒙古人。
皇上忙完了前頭的事情特地過來給太後請安:“皇額娘可還習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太後笑著道:“自小長大的地方哪有什麼不舒服,到是皇上勞累一天該早些休息才是,到過來看望哀家。”
不免閒聊了幾句,太後便說起了巴圖的婚事:“......年紀也不小了,到是個本分踏實的孩子,也沒有什麼多餘的侍妾,郡主格格們嫁過來少受些氣,福全走的早,又一直牽掛他的小女兒,就配給巴圖也好,也算是了了福全的一樁心事,皇上說呢?”
康熙笑著聽完:“即皇額娘說好,想來也不差,明兒朕先見見。”
皇上並沒有反對,這叫太後眼裡的笑意更多:“這樣也好,把好關,也好叫福全安心。”
大抵是白天玩的太野,到了夜裡,弘謙和久兒很快就睡了過去,權珮看過孩子才進了帳篷裡麵一間,胤禛正在鋪著毛皮被褥的床上看書聽見權珮進來抬起了頭,權珮坐在胤禛身邊,脫了外頭披的衣裳,胤禛忙將被子掀起一角好叫權珮進來,兩個人的溫度立時叫被窩也溫暖了起來,這親切舒服的感覺讓胤禛也放下書和權珮一起躺下。
寂靜的夜晚隻有蟲鳴,偶爾聽到巡邏的侍衛整齊的腳步聲,即便吹了蠟燭皎潔的月光也能透過帳篷進來,灑下朦朧的月白色,胤禛攬著權珮,低低的說話:“......今兒可真是了不起.....”
“爺不高興麼?”
“....哪裡,隻是不大喜歡那麼多人看你。”
溫柔的月色叫人不自主也繾綣起來,權珮淺笑,摟著胤禛的脖子:“可我自始至終也沒有看彆人......”
胤禛便將權珮摟的更緊,叫權珮緊緊的貼著他火熱的身體:“....這樣說到是我占便宜了?”
權珮親昵的用自己的鼻尖觸碰著胤禛的鼻尖:“可不是,爺占了大便宜,不但占著我,還占著不少人呢......”
連胤禛也低笑起來:“難道是吃醋了?我心裡隻裝著你的,要不你試試......”
於是月亮也羞澀的躲了起來,隻聽得見漸漸粗重的喘息.......
“.......聽說了麼?巴特麻的兒子巴圖奸/汙了皇上身邊的宮女......”
一旁的人便不自主的輕呼了一聲:“這也太....怎麼就會有這樣的事?”
“哎呀,誰說的清楚了,聽說那宮女很貌美的......”
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權珮聽到外頭隱約的說話聲睜開了眼,巴圖奸\\汙了侍候皇上的宮女,怎麼偏巧會出了這樣的事?想必太後現在一定很焦急吧,不知道這是不是深居簡出的榮妃娘娘送給太後的第一份大禮?
太後氣的整個人都有些顫抖,指著跪在地上的博爾濟吉特氏,連聲音都尖銳起來:“到是你的好兒子,哀家才剛剛跟皇上誇他老實本分,他就做下這樣的事!這不是叫哀家自己打自己的臉麼?!還是侍候皇上的宮女!好本事呀!”
博爾濟吉特氏全沒了昨日的笑臉,哭喪著哀求:“您可不能不管巴圖呀!他就是在有什麼不是,那也是科爾沁的血脈,您不能坐視不理呀!”
是的,太後不敢就這樣撒手不管,她還想維持住自己在這片草原上的威信,她還需要巴特麻這個親王的身份,所以即便這事情叫她極其尷尬她還是必須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