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 / 2)

大盆的萬年青和文竹,翠綠欲滴,使得室內看起來透著勃勃的生機,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端,叫人覺得神清氣爽,聞不見絲毫的藥味,也感覺不到一絲頹喪,粉潤的帷幔微微蕩漾看起來賞心悅目,床上的太後氣色雖不好,但叫人卻覺得這樣的環境裡養病,必定是舒適的也好的更快些。du00.com

幾個老太妃坐在太後的床邊輕說了幾句,太後精神不濟便又昏昏欲睡了起來,幾人便都起了身,站在一旁的權珮隨著往外走,老太妃拉著權珮的手:“好孩子,虧的皇上孝心,叫你來侍候太後,我們幾個今兒來瞧一瞧也算放心了,太後有你照應必定能很快就康健。”

“也是皇上事無巨細全部都交代的清楚,孫媳隻是按著皇上說的來。”

老太妃便頷首:“皇上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有孝心這點誰都比不上,大清有皇上那必定萬世興盛。”

到底都是宗室有輩分有聲望的人,知道怎麼說話,這樣盛讚皇上又何嘗不是肯定權珮照顧太後這件事做的好,權珮的笑意便越多了恭敬,看的幾人微微頷首。皇上能選四福晉,確實是有道理的。

送走了老太妃,權珮便回了她在慈寧宮中收拾出來的偏殿休息,也才片刻,宮女進來道:“太後請四福晉過去一趟。”

太後大抵也是萬萬沒有料到才昏睡了一會,在醒來就被跟自己有仇的權珮握在了手心裡,她到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鬨事的時候,比往常還要安靜。

內殿裡隻有個侍候在跟前的楊清,太後連喝一口水都要楊清先試過才願意喝,是不是因為上了年紀所以才這麼膽小糊塗了,權珮來侍候太後怎麼可能叫太後真的被人害了?

太後喝了幾口水,好似有了氣力一般,於是眼神也犀利起來:“哀家真後悔當年沒有直接殺了你,留你到了今日!”自己到成了困獸。

權珮隻是淺笑,坐在離太後不願的椅子上:“您在說什麼我到不大懂?殺我做什麼?我不過是個孫媳婦,跟您無冤無仇。”當年的太後太過自信,對權珮就好似貓對老鼠一般總想先玩弄夠了在下狠手,隻可惜,算錯了天意。

太後冷笑了一聲:“你到會裝腔作勢,難怪連皇上也騙的團團轉,不過哀家告訴你,彆以為你能對哀家下手,哀家雖然老了生病了,但收拾你還綽綽有餘!”

這還是害怕了,連這種威脅都用上了,權珮輕笑,柔和的道:“您想多了,我不但會將您侍候好,還要將您侍候的非常好,我哪裡需要做什麼,您比我更清楚,歲月不饒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說,您在宮裡的敵人多的去了,而且您不但要為自己想,總還要為自己的家鄉想,剩下的時間自然是費力的討好皇上,讓皇上念在您的份上以後對科爾沁多有照應,節外生枝,您承擔的起麼?”

就好似利劍戳破了氣囊,原本強裝出來的氣勢一下子消散乾淨,隻是眼裡分明還有不甘憤怒和屈辱,太後時日不多,即便沒人下手老天也要收了她,對於家鄉太後確實還想在做些什麼,她終歸希望百年之後至少科爾沁的人提起她是感恩戴德的,也如權珮說的那樣,太後的威脅其實更多的是來自那些太後以前得罪過的站在暗處的人,就比如,榮妃。

宮人端了新熬的藥上來,太後微閉了閉眼,太醫說她有癔症,皇上怕她說出不該說的話,湯藥裡加了些迷藥,喝了藥她很快就又要睡著了,這種無力感讓她深深的挫敗,她抬頭不甘的看了一眼宮女身後跟著的兩個冷麵的太監,又看了一眼帶著些慵懶的權珮,終究將藥喝了下去。

因為良妃的事情,皇上還是怪上她了,不是說良妃是賤,婦麼?怎的到了這個時候皇上到心疼起來了,更何況事情根本不是她做下的,可是皇上和八阿哥都怪她,她這樣想著,終究不甘的睡了過去......

侍候在跟前的楊清在權珮的目光下越發將腰彎了下去,隻聽得權珮淡淡的道:“照顧好太後,不要有任何閃失,若出了差錯,沒人能救得了你。”

不出差錯也包括為了陷害權珮而無故生事,太後現在隻能依靠他了,出了差錯自然算在他的頭上,楊清恭敬的應了一聲,四福晉做事總能握住關鍵一針見血,好比對太後又好比對他,很多時候也不需要多做什麼,隻簡單的兩句話就能將人捆綁住,難怪連乾清宮的老狐狸李德全見到四福晉也總是少有的恭敬......

三福晉跪在腳踏上替榮妃捶腿,半響閉目養神的榮妃才睜開眼,拂開了三福晉的手,三福晉的眼裡便有了惶恐,起了身侍立在榮妃身側:“額娘要起身嗎?我讓人熬了紅棗粥,額娘要不要喝一些?”

“你跟四福晉關係一向不是要好麼?你比她年長,太子妃說是忙於宮務分不開身,你可沒有這樣的借口,下來就是你,到叫四福晉去照顧太後,你難道就沒有想法?”

果真還是說起了這件事,三福晉急忙解釋:“差事是皇上直接派下來的,會選誰誰也料不到,說不得就是雍親王去皇上跟前求的,所以皇上才會.....”

“行了。”榮妃不耐煩的打斷:“到底是因為什麼,你心裡清楚,若有空跟著四福晉多學學,也給老三爭些臉麵回來。”

三福晉被訓斥的不敢多言,心裡也覺得委屈,榮妃要去佛堂念經,便叫她去看望太後,三福晉收拾了一番覺得精神多了才去了慈寧宮。

沒想到素淡的衣裳穿在權珮的身上也少有的好看,連頭上的釵環也比往常少,卻流露出彆樣的風情,人若是美,大抵穿什麼都會讓人覺得好看,站在台階上淡笑著看著人,自有一股難掩的風度在,三福晉微垂下眼,同權珮一同進了內室看望太後,太後睡著了,三福晉也隻同太後身旁的嬤嬤說了幾句留下了東西就出了內殿,權珮就陪在身旁。

“你真是能耐,妯娌裡也隻有你得了這麼個長臉麵的差事,我為長到不如你。”

三福晉說話很少這麼刻薄,想來心裡的氣也不順。

權珮隻一笑,到沒有多言,說的越多三福晉心裡越不舒服,直到出了慈寧宮的大門,三福晉才又看了權珮一眼,她看上去還是那樣隨意又慵懶,好似將什麼事情都沒有放在心上,這叫三福晉忽然有些慚愧不安,抿了抿嘴到底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三福晉送來了好幾樣上好的藥材,權珮拿在手裡看了看,吩咐侍候太後的嬤嬤:“以後凡是有送來的東西全部要清晰的造冊登記,放在專門的地方,若要用,誰取的,拿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用途都要寫明白,不簽字不能用。”又轉頭對康熙派到跟前的太監道:“勞煩王公公也做個鑒證,這樣也好管理。”

王公公自然能明白權珮這樣做的原因,到不禁為權珮的心思縝密感慨,於是也越發恭敬:“奴才明白,都聽福晉的吩咐。”

德妃來看望太後,也送了好幾樣藥材,到跟三福晉帶來的有些相似,又去看了看鳳兒和鸞兒,跟權珮感慨:“太後生病這兩個孩子隻怕也照顧不好,要是能送到我宮裡就好了。”

權珮在這自然能照顧好兩個孩子,若權珮一走,太後這邊沒人照應,德妃也不大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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