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紗織擔憂地蹲下身摸摸哈魯的狗頭,“怎麼了哈魯?第一次出醫院所以不安嗎?”
感受到主人在摸它的頭,哈魯的發出了悲傷的哼哼聲,狗狗眼委屈地望著跡部紗織,蹭著她的手示意她注意身後的小巷。
“嗷嗚嗚嗚——!!!”
身後傳來屬於狗狗的淒厲的慘叫聲,跡部紗織愣了愣,立刻警覺地轉頭看向身後昏暗的小巷——
她下意識地看向巷子,瞳孔緊縮。
巷子裡仍然在不斷傳來小狗的慘叫聲,跡部紗織隻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捏緊了,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蹲在地上用刀刺一隻小狗的畫麵!可憐的小狗不知道被戳了多少刀,滿地都是血,從一開始的慘叫到現在,它已經痛得沒有力氣了,隻能發出細細的嗚咽聲……
男人聽到跡部紗織的腳步聲,幽幽地轉過頭來,一雙沒有感情的渾濁眼睛死死地盯著跡部紗織,和她腳邊的薩摩耶犬。
跡部紗織愣住了,直覺告訴她麵前這個人很危險!米花町最近傳聞的虐狗狂人,應該就是麵前這個男人了!他手裡有刀!!
她握緊了拳頭,可惡……現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總感覺如果是失憶之前的自己的話,這個持刀的男人對她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可是現在的她卻身體像是被封印了一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拿著滴血的刀一步步逼近——
哈魯全身毛倒豎,對著麵前走向她們的男人凶狠地齜著牙,它的這副模樣似乎取悅了這個以虐狗為樂的變態,對方露出了殘忍的笑容,衝了過來,朝著跡部紗織舉起了刀!
哈魯憤怒地咬上男人的褲腿,牙齒深深沒入他的小腿肌肉!男人吃痛地咒罵了一聲:“該死!給我滾開!!!”
暴怒的男人一腳踹開哈魯,沒多久之前還瘦得隻是一具骨架的哈魯被他一腳踹飛,嗚咽著撞到了牆壁上,再也動彈不得。
男人見狀就放過了跡部紗織,想衝上去補刀哈魯,本來他的目標就是狗而不是人——
跡部紗織大驚失色,情急之下她靈光一閃,有一瞬間她的腦海似乎又飄過了許多記憶的碎片,身體比她的思維更快地動了起來,她飛出一腿踹上了男人手裡的刀!
然而力度卻似乎並不如她所願,也不像記憶中那般能夠踢飛凶器,有過多次持刀經曆的男人的手被踹了一腳,雖然差點沒拿穩,但他卻依然緊緊地握著刀。
他錯愕地回頭看向麵前的女人,麵孔瞬間變得猙獰。
“本來隻想虐狗不想傷人的,但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他再次高高舉起了刀,閃爍著寒光的刀對準了跡部紗織的臉,飛快地朝著她刺去,她愣在原地,肌肉記憶讓她抬起了手正準備擒拿男人持刀的手腕,卻有個人影飛快地衝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跡部紗織再次聽到了刀刃沒入血肉的“撲哧”聲,滾燙的血液在麵前飛濺,一片鮮豔的赤紅色,一如記憶中最深痛的一幕——赤紅色的人影擋在她的身前,然後眼前瞬間一片血紅色,炙熱的血液落到臉上,幾乎灼痛她的心靈。
記憶的碎片在腦海裡穿梭而過,頭痛欲裂。
光影之間,記憶交彙,她回想了起來——
跡部紗織抬頭看向擋在她身前的金發青年,就像當年在警校公交車劫車事件上一樣,他又一次像天神一樣從天而降,毫不猶豫地用血肉之軀為她擋下了本該刺向她的刀刃,這次受傷比那一次還要深得多——
尖銳的刀柄有一半都沒入了他的結實的小麥色手臂,血滴答滴答地流下,但安室透卻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捏緊沒有受傷的右手拳頭,對準了臉上寫滿震驚的犯人的麵門,正準備一拳揮出!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跡部紗織比他更快地揮出了一拳,直接把犯人打得飛出好幾米!犯人重重地撞到了牆上,肩胛骨與牆壁相碰撞,發出了骨頭斷裂的脆響,他痛苦地悶哼了一聲,直接昏了過去!
安室透愣了愣,錯愕中又帶著驚喜地看向她:“紗織,你……”
恢複記憶了嗎?
跡部紗織望著他,眼神清明,一如失憶之前。
“你是傻瓜嗎?為什麼又要用手臂給我擋?”看著左手臂上還插著刀的安室透,跡部紗織眸光閃動。
“……我怕你受傷,沒想那麼多。”安室透無奈地扯出了一個笑,嘴唇有些發白。
聽到她說“又用手臂給她擋”,他已經知道她恢複記憶了。
無論如何,能夠恢複記憶真的太好了,安室透隻覺得手臂上的痛覺仿佛也不存在了。
“笨蛋。”跡部紗織垂下眼眸,輕輕地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安室透微微睜大了眼睛。
“謝謝你,zero。”
又一次地,挺身而出保護了我。
楞了一下後,安室透伸出了沒有受傷的右手,抱住了她的肩膀,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溫柔地摩挲。
“嗯,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