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酒井綾子的慘叫聲後,江戶川柯南和剩下唯三存活的大學生衝了過來,看到口吐白沫、倒地死亡的酒井綾子後,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酒、酒井她……為什麼會……”伊藤賢人臉色慘白如鬼,止不住地倒退了兩步。
緒方花梨捂住了嘴,努力抑製自己啜泣的聲音,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天啊……酒井學姐!嗚……”
“喂喂……不會吧,真的又是女巫牌……”石田榮也看到了地上的紅色女巫卡牌,他喃喃道:“該不會真的是……”
江戶川柯南敏銳地捕捉到了石田榮的這句話,看來他們果然有所隱瞞!
鬆田陣平和安室透屏住呼吸查看了一下水龍頭內側,有著白色的結晶顆粒狀物體——是氰.化鈉。
氰.化鈉比氰.化鉀毒性更猛烈,僅需吞食微量就可以令人在短時間內立刻死亡。
跡部紗織動作輕柔地放下了酒井綾子的屍體,“這間洗手間同樣是第一案發現場,所有的一切都不要移動和觸碰,空氣中仍然含有少量的氰.化鈉成分,這裡不安全,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所有人回到客廳這裡,跡部紗織說出了酒井綾子的死亡原因,是凶手提前將晶體狀的氰.化鈉劇毒抹在了水龍頭出口處,導致她喝生水的時候中毒身亡。
不同於第一位死者渡邊勝的房間,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證人見過除了渡邊勝以外有誰進過這個房間,這次酒井綾子的死,所有去過一樓洗手間的人,都有嫌疑,而伊藤賢人、石田榮、緒方花梨三人都在酒井綾子身亡之前去過這個洗手間。
“到、到底是誰啊!做出這種事情!”石田榮的眼神懷疑地看向了伊藤賢人和緒方花梨。
伊藤賢人扯了扯嘴角,“石田,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嗎?”
“可是,如果是凶手的話,要把那麼大的一把獵.槍帶過來,需要背很大的行李包吧。”緒方花梨想到了什麼,輕聲說道:“但是我和伊藤學長的包都很小,沒有獵.槍的一半長,不可能裝得下那把獵.槍的……反倒是石田君,你的行李箱足夠大呢。”
“而且我在今天以前也從未來過這所民宿,不可能提前布置好獵.槍機關殺害渡邊。”伊藤賢人無奈地補充道,“再說了,那把槍不是根據渡邊的身高來設置高度的嗎,即使在我們今天入住之前布置好機關,又怎麼能確定渡邊選擇哪個房間呢?我們可是今天到了之後才選擇自己的房間的。”
江戶川柯南聞言,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他像往常那樣,在犯罪現場裡跑了起來,咻的一下就沒有了人影,去尋找犯罪證據。
“柯南!”毛利蘭焦急地喊他,江戶川柯南的身影消失在了通往二樓的樓梯裡。
安室透習以為常地歎了口氣,跟上了江戶川柯南的腳步。
跡部紗織看到了他們上樓的身影,垂下了眼眸——就交給他們吧,對zero和名偵探工藤新一,她還是有信心的。
一樓這裡的人依然在爭論不休。
“……我怎麼可能是凶手,我的行李箱就在上麵,你們隨時可以去查驗。”石田榮咬牙道,“何況我今天就隻去了一次一樓的洗手間,緒方你明明看到的,我是光著手進去的,什麼都沒拿,怎麼可能往水龍頭下毒?要知道氰.化鈉的毒性強得可怕,不戴橡膠手套直接接觸氰.化鈉的話,皮膚是會紅腫潰爛的!我的手根本沒有這種症狀!”
說罷,他憤懣地伸出了手,皮膚整潔乾淨,沒有任何傷痕。
畢竟都是東都工業大學的高材生,他們對化學品的屬性了若指掌。
緒方花梨瑟縮了一下,柔柔弱弱地道:“我不知道,我沒有留意彆人上廁所前的模樣的習慣。”
石田榮非常確定緒方花梨當時是看到了自己上廁所的,因為他那時候甚至和她對視了一眼,可緒方花梨現在卻說自己沒有看到,不肯為他作證洗清嫌疑……石田榮愣了愣,他看了緒方花梨半晌,突然想到了什麼,“緒方你……”
“大家不用吵了,因為——我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傳來,眾人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小男孩碩大的眼鏡鏡片在樓道裡閃爍著寒光,“凶手就是你——緒方花梨小姐。”
“!!!”眾人皆是一驚,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長相甜美、氣質柔弱的緒方花梨。
緒方花梨愣了愣,臉色有些蒼白地道:“……彆開玩笑了小朋友,你這麼小的年紀能懂得些什麼?”
“證據就在二樓的窗戶這裡。”江戶川柯南笑了笑,眾人隨著他的指引來到了二樓房間走廊的窗戶這裡。
他打開了窗戶,窗外的暴雨灑了進來,就著外麵電閃雷鳴和月光的光芒,眾人看到了窗戶邊緣的白色外牆上,有被細線刮出的劃痕。
緒方花梨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麼,表情一瞬間變了變。
“這棟民宿不預定和知道每日變更的密碼的話,是無法進入的,但地麵一樓的花園是可以進出的,所以緒方小姐你提前來踩點,將獵.槍藏在了一樓的草坪和綠植裡,然後將魚線用鉤子拋上二樓窗台鉤住,等到進入民宿的時候,就可以用魚線將藏在草裡的獵.槍拉上來。”江戶川柯南緩緩道。
“當時的你並沒有發現魚線在外牆上留下了劃痕,所以安心離開了,但你不知道的是,這棟民宿的白色外牆采用的是丙烯酸類材質的塗料,劃痕會在暴雨的衝刷後顯現出來。”安室透見眾關上了窗戶,飄進屋裡的瓢潑大雨瞬間停止。
“……就算劃痕證明了凶手真的是用了這種手法將獵.槍帶到屋內,你們又怎麼能證明凶手就是我呢?”緒方花梨扯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江戶川柯南歎了口氣,“因為是死者渡邊勝先生告訴我們的。”
“什麼?!”伊藤賢人和石田榮震驚地麵麵相覷。
眾人又來到二樓渡邊勝死亡的房間,有些害怕地看著地上已經死亡了有個把小時的屍體,安室透用手帕輕輕地將渡邊聲開始僵硬的左手抬起——他的左手下麵竟然壓著一顆閃閃發亮的粉色水鑽!
緒方花梨走近了衣櫃前,看清楚了地上的水鑽,臉色徹底變得比窗外的閃電還要慘白。
伊藤賢人想了起來,愣愣地看著她,“對了……緒方你做的美甲款式,就有這種粉色的水鑽!”
“沒錯,這是緒方小姐你手上美甲掉落的水鑽,陰差陽錯之間,被死者渡邊勝的手壓住,藏了起來。”安室透歎了口氣,一錘定音。
“氰.化鈉毒性極強,不可以像□□那樣可以直接上手,而是必須使用膠手套才能觸碰……你給水龍頭下氰.化鈉時戴的膠手套,按照今天你們都沒出過門來推測的話——我猜你應該是從窗戶丟了出去,希望氰.化鈉成分在暴雨的衝刷下會消失,從而毀滅證據吧。”
江戶川柯南扶了扶眼鏡,“但是沒用的,即使手套上的氰.化鈉成分被暴雨稀釋,手套內裡依然會留下你的指紋,指紋裡含有大量的油脂,就算被水衝刷變得模糊,隻要用碘溶在上麵,指紋就可以顯現出來了。”
聞言,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看向麵無表情的緒方花梨,碓冰拓海和鯰澤美咲則是詫異地看著麵前這個七歲的小學生神情冷靜地說出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推理。
鬆田陣平聽著江戶川柯南的大段發言,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小鬼現在是直接都懶得裝了嗎?麻醉針都不射了嗎,為什麼?
他沒看到自己的小蘭姐姐已經露出了懷疑的目光了嗎?
跡部紗織則是讚賞地看了一眼江戶川柯南,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果然,案件信手拈來,凶手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在眾人刀割般銳利的目光下,緒方花梨捏緊了拳頭,無奈地苦笑出聲:“……我就知道,從聽到你們是警察和偵探的時候,我就已經隱隱約約有不詳的預感了,但是機關和毒都已經設置好了,想要回收也來不及了,想抱著賭一把的心態,沒想到……真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