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1 / 2)

深夜回家的路上能有個人品可靠,本身又武力值高強的人陪著,柳觀月確實安心了不少。

至少不會因為在偏僻路段遇到零星幾個陌生路人而一驚一乍地暗自繃緊神經豎起戒備,柳觀月帶著燕行往地鐵站走,一路隨口閒聊著。

鑒於燕行的沉默寡言,大多數都是柳觀月在問問題。

“你是怎麼找到我公司來的?”

“知道你公司的名字。”對隨時可用精神力與網絡信息接駁的燕行來說,要找一個地點並不難,差不多就是掏出手機搜一下地圖導航的程度。

柳觀月隻當老弟還說了具體方向以及路線什麼的,然後燕行方向感強。

“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走、的。”

“的”字有明顯的停頓,一聽就知道原本是一字回答,大概是說完了,覺得這樣太生硬,於是臨時又加了一字兒。

雖說加完了也沒好到哪裡去。

漸漸的,柳觀月已經習慣他說話的方式。

還知道了自己問哪些問題他會回答,問哪些問題他會突修“閉口禪”。

人是木楞了點兒無趣了點兒,可對柳觀月來說卻是更讓她安心的那種類型。

若是換個能說會道性子圓滑的,柳觀月反而會覺得這人油嘴滑舌心思不少。

這一天晚上,燕行說了自己要做外賣員。

柳觀月對此不置可否,反正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再則說,目前確實這個工作比較適合燕行的情況,要是以後不想做了,攢一點足夠養活自己的錢後再換就是了。

因為身無分文,連晚上去接她下班都是靠雙腿橫跨大半個城市,柳觀月粗略一估摸,怎麼說也得走四五個小時。

有一、、感動。

雖然感動過後就是更深刻地感慨:人啊,缺什麼都不能缺錢!

這一晚毫無疑問,柳觀月又收留了救命恩人一晚,就跟柳知汐一個屋。

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單人床肯定不夠,好在這會兒天氣也不算冷了,他們又是在六樓,上下也不接濕氣。

柳觀月把自己房間冬日裡用的鋪在床邊的腳墊長毛毯往老弟懷裡一扔,再搬出一床被子,柳知汐就乖乖打地鋪去了。

睡床還是睡地上,對於在戰爭中睡眠時間都極限壓縮的燕行來說,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上的區彆。

所以他全程保持沉默,柳家姐弟倆怎麼安排他就怎麼接受。

*

再是能接受燕行這樣的性格,柳觀月內心裡還是有些抵觸自己家裡多了個不太熟的沒有血緣關係的異性。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上班的時候,她就見縫插針火速給燕行安排。

現代各種信息交流都很便捷,上午時柳觀月就通過WX,與房東大致談妥了樓上閣樓的租房事宜,中午回來就帶著燕行往樓上爬了一層,去看房。

現在柳觀月跟弟弟租住的老舊小區名叫民心花園,已經存在了接近三十年了,他們之所以租在這裡,一來房租便宜,二來就是距離老弟上的十七中學比較近,步行十多分鐘就能到。

這個小區前年就在說要拆遷,房東們做出租房都做得不太用心了,具體表現在簽租賃合同時不敢簽多了,都是一個月一個月的租。

在這個西南大都市打拚的社畜哪個不是成天累成狗?沒有房的租房一族最怕的絕對就是搬家。所以如此一來,這個小區就不太好出租了。

空放著肯定是不行的,拆遷合同一天沒簽下來,空一天就是損失。

所以房東們普遍給出的租金都比較低。

對金錢OR便宜這兩個詞彙嗅覺格外敏銳的柳觀月就是在兩年前帶著老弟從附近另一個小區搬過來的,租在六樓。

老房子不是電梯房,合法樓層就隻有六層,即柳觀月姐弟目前租住的那層。不過像這種老舊小區,樓頂都會偷偷搭個類似於閣樓的那種房頂房,既充分利用了陽台空間,又能起到防水保護樓下自家合法房產的目的。

沒有房產權,隻有使用權,還是不敢讓城建規劃那邊知道的那種。

房東也是個厚道人,對於這種冬冷夏熱,偶爾間歇性漏雨停水的閣樓房,給的價格很優惠,一個月750,水電氣自理,有衛生間。廚房就是在外麵露天的一個屋簷棚下,裡麵則是五十平左右,用木板簡單隔出了一個一室一廳的結構。

這價在芙蓉市老城區這樣一個有地鐵、公交路線完善、有市場有學校等配套設施的位置上來說,絕對是便宜到家了。

更彆說外麵其他地方都是平坦的空地陽台,沒人會上來打攪閣樓租客,就算是帶個露天小院子了。

房東大姐用欣賞地眼光上下打量身形挺拔長得冷峻的燕行,一邊跟柳觀月說:“妹崽,大姐不是黑心蘿卜,這個價拿出去隨便讓哪個來說,都是便宜到不擺了,對嘛。也就是曉得你這個妹崽規矩,不會亂來,介紹的房客肯定也靠譜,大姐才給優先帶你們上來看。”

柳觀月自然是笑盈盈地給房東大姐灌迷魂湯,完了估摸著燕行應該看得差不多了,就問他怎麼樣,喜不喜歡這裡。

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個“固定營地”,燕行沒什麼要求,自然是點頭。

租房的事兒就這麼定了,柳觀月幫著先交了一個月的房租,然後火速讓燕行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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