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汐也沒多想,而是好奇地問姐夫準備換什麼工作。
燕行想了想,斟酌著描述:“算是公務員吧。”
但不是普通的考進去的那種,而是算特招,但有正經編製,工作時間鬆散自由不說,每個月還有不低的固定工資。
之前他的兼職也不耽擱,隻是從以前的“人錢兩清”變成了現在的按績效拿獎金。
算是警局那邊的外援顧問。
――專司有目標的定向追捕在逃嫌疑犯,偶爾幫忙給新人上堂課,教授一些追蹤和製服暴徒的技巧。
其實早在之前燕行就收到了有關方麵的邀請,隻是那時候更喜歡普通人的生活。現在他要當父親了,也認識到了作為一名父親,他的職業將會對孩子有很大影響。
比如說孩子出去跟其他小朋友玩,被人爸爸做什麼工作的,孩子一說送外賣的,哦,人家肯定會有古怪的反應。
好人肯定是占多數,但燕行看到的陰暗麵更多,深知壞人也不少,甚至在觸及到利益問題時,絕大多數“好人”也會瞬間變換一副嘴臉。
彆看他成日裡做什麼都井井有條,好像妻子懷了孕跟沒懷孕一樣,沒什麼變化,其實內心裡的緊張是時刻都在緊繃、積攢的。
孩子需要成長,不能在溫室中懵懂天真一輩子,可身為父親,他有義務和責任,在孩子尚且稚嫩,對世界還懷著純然懵懂天真的時候儘一切辦法保護TA。
換工作的事就這麼定了。
不久後趁著柳知汐放月假,一家三口以及尚在肚子裡的寶寶,一起搬到了靠近柳觀月公司附近的新家。
三室兩廳的,一間是夫妻的主臥,一間是柳知汐的,一間就留下來滿滿裝飾成嬰兒房。索性他們也沒什麼熱絡的親戚或是會來家裡住的朋友,也不需要單獨留個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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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市的秋天十分短暫,短暫到櫥窗裡的秋裝還沒來得及展示多久,就要被上新的冬裝取代。
最近連續下了一周的連綿小雨,天空陰沉沉的,看得人心裡也墜著幾分暗淡。
戴著口罩,架一副平麵黑框眼鏡的燕行單肩背著個綠黃色粗布工具包,胸前掛著一個臨時通行證,毫無存在感地走進金碧輝煌的娛樂會所。
剛進去時大廳裡的保安就拿著棍子上前盤問:“哎乾什麼的?”
燕行忍不住一陣咳嗽,咳得眼睛都紅了,更彆說張口回話,隻能無奈拎著臨時通行證給保安看。
保安用棍子頂開帽子撓頭,納悶兒道:“你就是老周的徒弟?就你一個人?能行嗎?”
燕行終於咳完了,歎氣,啞著嗓子說:“最近不是突然降溫嘛,嗨,好多人都感冒了,我也被傳染上了。咳,不過電話裡不是說電梯就按鍵出了問題嘛,我先檢查一下,看問題出在哪,不行就再來。”
這些人,賣電梯的時候說得好好的,這樣售後那樣保證,回頭真出了問題,就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隨便派個愣頭青過來糊弄人。
這事兒也不歸保安管,心裡嘀咕一番就揮手讓燕行進去了,也忘了一開始看見燕行時覺得他戴著口罩進來鬼鬼祟祟想要讓人摘下來檢查。
初冬正是流感高發期,雖然得了也要不了人命,到底生病難受啊,誰願意沒事兒去找病受呢。
娛樂會所外麵角落一輛不起眼的車內,兩名便衣看見燕行成功混進去,鬆了口氣。年紀大一點的那個放鬆地舒展了一下身子,稍微年輕那個是今年剛分配來的,還是第一次跟著出任務。
看師父一臉輕鬆的樣子,不由納悶兒:“師父,那人到底是誰啊?上頭怎麼安排他進去救人?”
這次是他們接到某位不知名記者傳出來的情報,解決了一大棘手問題。同時,上頭也下達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救出這位已經暴露並遭到非法禁錮的正義記者!
各小組人員緊急配合,燕行這個基本上見不到蹤影的外援也被叫了過來。
雖然沒說,可大家都知道,上頭如此重視,似乎是因為那名記者身份特殊,至於特殊在哪方麵,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