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老公做飯辛苦啦,親一個!”說完歪著腦袋笑嘻嘻湊過去波了他臉頰一下。
燕行抽空扭頭回親了一下,“剛燉出來的,你先吃一點,小汐去買明天考試要用的文具去了。”
住校兩年,柳知汐已經習慣了集體生活,所以高考這兩天也不準備留在家裡,一來家裡離考場不算近,擔心去考場的路上遇到什麼意外狀況耽誤時間,二來也是不想突然改變自己的作息習慣,與同學住一起溫書。
寒窗苦讀這麼多年,終於到了最後時刻,就算是什麼事都嘻嘻哈哈的柳知汐也不由緊張起來,萬事都以穩妥為重。
柳觀月自然也認同,並不強求,不過飯菜是要家裡準備的,也不給他做什麼大魚大肉,清淡家常為主。
“今天下午去試考場怎麼樣?”
“說是還行,考場就在他們隔壁學校,雖然沒有主場優勢,也不差太多,小汐他們平時也過去約過籃球比賽。”
沒多久柳知汐就回來了,燕行把飯菜端上桌,柳觀月幫忙拿碗筷。至於同樣要上桌吃自己專屬嬰兒輔食的燕星星,早就被他小舅舅抱在懷裡稀罕得不撒手了。
看著自己小飯桌都擺好了,急著吃飯的燕星星推搡著小舅舅的大腦袋,一邊指著飯桌那邊“啊啊啊”地叫。
“噗――”無論看多少回,每次再看見兒子衝著他小舅舅裝傻充愣,柳觀月都忍不住想笑。
並不知道自己被演了的小舅舅笑嘻嘻逗小外甥,假裝自己沒聽懂他的意思,抱著他往玩具區走,“又蹦又推的,是不是想回去自己玩?來,舅舅抱你回去玩玩具區咯~”
燕星星瞪大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兩隻小拳頭都捏起來了。
就很氣!
幸好他爸爸還挺有良心的,及時喊住了愚蠢的小舅舅,燕星星得以成功坐進自己的專屬嬰兒椅裡,捏著小勺子享受起自己美味的晚餐來。
柳知汐看小外甥自己吃得又乾淨又利落,不由感慨:“咱們家星星真聰明,才七個月大就可以自己吃飯了!”
說著扭頭看老姐:“姐,這肯定是姐夫優秀基因的功勞!”
柳觀月翻了個白眼:“是是是,畢竟看你就知道咱們家基因換到男孩子身上也就那樣兒。”
兩姐弟又互相埋汰上了,飯桌上一時熱鬨非凡。
燕行隻幫妻子夾菜,時不時再抬眼看一下兒子那邊的情況,旁邊開著的電視上正在播放央視七點新聞。
一條緬邊特大新聞中,一名短發女記者麵容肅穆地做著現場播報:“這起文物走私案中涉及到我國特級國寶文物......周朝六足青銅鼎......當地村寨中抓獲A級在逃通緝犯周某......”
對“A級”二字已經形成習慣行關注反應的燕行回頭看了一眼,視線在女記者臉上一滑而過,嘴角翹了翹,伸手給妻子夾了一塊排骨。
吃過飯,柳知汐就要回學校,考場就在隔壁學校,隔著兩條街,所以他高考兩天都可以住在本校。班上有考場比較遠的就倒黴了,必須提前在考場附近住酒店。
畢竟誰知道高考兩天裡,橫跨半個甚至一個芙蓉市,在去考場的途中會不會出現什麼不可控的變故?
高考,這兩個字絕對是華國絕大部分人提起來就心頭一緊的存在,堪稱全國集體統一PTSD。
當天晚上柳觀月就失眠了,一會兒擔心老弟會不會緊張到失眠,一會兒擔心老弟會不會被其他人吵到睡不著,一會兒又擔心老弟會不會睡過頭了。
燕行看她翻騰了半宿,眼看著再不睡明天真要起晚了,無奈伸手撫了下她後腦勺,滿心焦慮的柳觀月不自覺沉靜下來,很快就感受到洶湧的困意襲來。
想到妻子的擔心,燕行稍稍猶豫,幾分鐘後還是睜開了眼,動作輕緩地下了床,悄無聲息走了一趟,給同樣焦慮到躺在床上兩個多小時都還沒睡著的柳知汐一個“精神鎮定劑”。
第二日,柳知汐精神飽滿地吃了姐姐姐夫送來的早飯,然後又在小外甥難得主動奉上一個“愛的親親”鼓勵下,雄赳赳氣昂昂奔赴考場。
燕星星:其實是學爸爸的精神激勵,隻是手法不一樣而已,什麼鬼的“愛的親親”!
高考一結束,第二天柳知汐就背著包跑了,宣稱沒有任何困難能阻擋他去打工的腳步。
收到熊老弟先斬後奏WX留言的柳觀月默默抬頭看燕行:“老公,我是不是太久沒打老弟了?”
燕行幫著回憶了一下,點頭:“從懷孕開始就很少打了,最後一次還是你懷孕五個月的時候。”
燕星星已經七個月了,所以這是快一年沒打了,皮緊得慌了,是吧?
坐在公交車上意氣風發奔向搬磚崗位的柳知汐還不知道,一場暴雨即將到達。
車窗外的陽光正好,帶著灰塵的熱風也吹得恰到好處,熟悉的城市建築在緩緩移動......
“小夥子,開著空調呢,關個窗!”
“唉,好嘞!”
唰――
公交車的玻璃窗被拉上,初顯毒辣的朝陽被削弱了熱量,臟兮兮悶熱的風被阻擋,沁涼的冷氣包裹著肌膚,舒服得讓人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