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1 / 2)

非分之想 川瀾 11266 字 5個月前

薑時念身上掛著的外披太滑,已經不知不覺掉了大半,被揉成團。

她後腰的位置就隻剩下裡麵薄薄一層裙子,厚度像紗,聊等於無,所以腰窩間那份突兀出現的滾燙,根本無法忽略,攻擊性極強的搶占她所有心神。

她攥著的枕頭徹底被汗濕出指印,茫然張著唇,急切汲取稀薄的氧氣,還是覺得胸腔裡緊滯發脹到微微疼痛,口乾舌燥。

太靜了,靜到心臟震動聲如擂鼓,一呼一吸都磨礪耳朵。

身後那道吐息稍一鋪灑,她就止不住輕輕顫栗。

薑時念沒有過實際經驗,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紙一張。

書麵的理論,大致過程,中間要經曆什麼,她多少了解,早在跟沈延非簽協議的那個晚上,她就試想過類似這樣的畫麵,倉促預計了自己要麵對的。

她以為經過那麼多的自我說服,又欠了沈延非太重無法回報,在領證辦婚禮,婚姻事實再無質疑的時候,她能夠坦然接受他在這方麵提出的要求。

這本身也算得上是她合理義務。

但想象終歸和現實天壤之彆,那些隻存在於思想中的衝擊力,與真正打開了侵略欲的沈延非比較,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尤其經過一整天幾次的深吻,她撐起的骨架搖搖欲墜,對於此刻身後的火烙,一時間隻有招架不了的惶亂。

是她的問題,她沒理由強行掙脫,何況就算強行,如果沈延非動真格,她也不可能有拒絕的餘地。

薑時念眼前蒙了一層生理性的霧氣,哽著嗓子,想跟他商量:“沈延非……”

一個名字,換來他手臂間更窒息的力度,扣著她嚴絲合縫相貼。

薑時念臉上要沁血,頭暈腦脹。

他更可觀了。

威脅明目張膽升級,薑時念完全無意地掙紮了一下,想要稍微扭開角度,但忘記了沈延非剛才在耳邊的警告,她不安碾磨,隻換來沒止儘的變本加厲。

要命循環。

薑時念唇間氣息燙得像高燒,視野更花白。

她想起沈延非好像不愛聽她隻叫名字,這個關頭,她怕觸怒他,顧不上太多其他的,隻想無論什麼方法,讓他先心放軟,給她一點空間,哪怕隻是讓她緩一緩再接受。

所以她沒有過度設防地再次叫了他喜歡聽的那兩字。

“老公……你等等,讓我……”

薑時念絲毫察覺不到她聲音裡不自覺的婉轉,平常的清靈已經夠抓耳,此刻攪進顫意沙啞,混一絲忍耐的脆弱哭腔,就是至高誘引。

沈延非的沉默考驗她意誌,她胸骨像要被心臟搏動撞出裂縫時,他終於低緩開口:“轉過來,彆背對我。”

薑時念心裡掙紮,總覺得麵對麵更危險,但他聲音沉沉,並不打算讓步:“轉身麵對我,再談彆的。”

他說話間氣流灼燒,薑時念後頸上血液急湧著,她儘量跟他保持一點縫隙,快速轉換方向,長發在枕頭上全然散開,她躺在他臂彎裡,抬頭看他眼睛,想給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

薑時念張口要出聲。

她睫毛上的霧這時候凝成了一點濕漉潮氣,顯得懵然無助,還故意強撐著鎮定,不知道自己眼角正染紅,唇肉微微腫著。

“我不是接受不了,你能不能讓我再準備一下,”她無措還不想被發現,聲線壓著抖動,“再晚點行不行,今天也可以,就是稍微——”

薑時念紅唇白齒在沈延非眼前開合,一句話沒有說完整,就被他捏著臉頰重重吻下,把她所有未完的尾音侵吞。

她知道危險,本能推拒,但力量懸殊於事無補,遮天蔽日的霜雪氣混進了異樣的溫度,不加收斂地要把她徹底點燃。

她隻覺得瑟縮懼怕,腦子裡昏昏亂亂地記起曾經很多年,葉婉時不時罰她站在薑家後院的樹下,用折下來的枝條抽她腰背,訓斥她小小年紀就長成一副不正經的勾欄樣,學校裡男生的情書居然都送到家裡,肯定是她亂招惹不檢點。

因為她長得招搖,葉婉怕她丟薑家麵子,在生理啟蒙教育上就極度嚴苛。

她耳提麵命告訴她,性這個東西就是羞恥的,不能直言,不能放嘴邊討論,更彆提有所期待和享受,它就是純粹的痛,奉獻,犧牲,為了滿足男人和生育而存在的。

甚至於接吻和一切親密行為,都應該抱有強烈羞恥心,不能過度。

她在跟商瑞確定關係後,商瑞熱衷於擁抱親吻,但她深受葉婉影響,即便在長大的過程中,她拚命重塑著正確的世界觀,但不可能沒有陰影。

她下意識回避和抗拒,商瑞本質上又是個更愛自己的人,他在親密中放肆不顧及,讓她更缺少好的體驗。

所以她以為接吻是需要忍耐的,唇碰唇的那種最輕鬆。

但直到今天,她一次一次被沈延非唇舌攪亂,預想中的折磨半分都沒有出現,他暴烈也溫存,太過陌生的入侵感能燒毀理智,她心慌更重,可感官上從未有過的登峰享受也拽人沉溺。

薑時念攥著被子,不記得自己嘴唇是什麼時候張開的,她眼底波光湧動,沈延非卻忽然跟她唇分開,半垂下眼深深盯著她,聲音裡的啞遮不住:“分神了?想什麼呢。”

她拚命喘著,回答不出來。

知道說了他一定會生氣,雖然大多是薑家的過去,可涉及到商瑞也是事實。

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沈延非背對主臥唯一亮起的壁燈,五官幾乎完全隱在暗影裡,他一言不發,高溫的指腹有些失控,加重磨著薑時念充血的唇肉。

她陷在枕頭裡,吊帶滑脫,膚色瓷器般釉白含光。

沈延非在昏暗裡合眼。

忍耐力被她正在想起的名字輾軋。

那些久壓的欲在某一刻崩開了束縛,原本今晚隻想點到為止的念頭,也隨之土崩瓦解。

薑時念看不清沈延非的表情,隻覺得她裸露皮膚都在細細的起立,她恍然發現他停住動作,應該是她掙脫出去的好機會,她忍住身體裡陌生的波瀾,想從他手臂的控製裡往外躲。

剛一動,就被沈延非一把攥緊,扯回枕頭上壓住,他的吻沒了絲毫和風細雨,像莫名山搖,拽她猛然下陷,唇舌齒關都不再滿足,他覆下去吮她頸側,在動脈劇烈跳動處舔吻輕咬。

薑時念及時咬住牙關,咽下聲音,一邊無力按著他,一邊橫起手臂咬得更緊。

隨後她惶恐的悶聲帶出哽咽,不能置信地睜大眼,裡麵水光橫湧。

被子都推開。

沈延非起身,又俯下,一路蔓延。

薑時念腦中刹那一片空白,眼前爆開雜亂的光束,根本無法回神,更做不到去相信此刻發生的是事實。

像是喝醉,明明神經清醒,一觸一碰都極度清晰,就是站不起來動不了,隻能做出毫無作用的微小反抗,被酒精瘋狂控製著,徒勞地蹬一蹬腿。

人在醉意濃重的時候,偏偏被拉上舌形的軟艇去穿越無人山穀,以為陌生地域,會水竭難行,前路受阻,然而等真正接近關隘,才見到被植被隱藏著的,最不為人知的潺潺溪流。

數不清多久。

薑時念驚慌無比的失神時,沈延非抬身,回來與她親吻。

他咬著她嘴唇攪她,帶著若有若無的澀,她從未料想過的失態,整個人灘成一團,幾近崩潰,喉嚨裡不可抑製地發出哽咽,淚眼朦朧怔怔看他,水痕從眼角往外不停的湧,如同她彆處。

她想冷靜下來,但控製不了的一直發抖,控訴無措地注視他,桃花眼通紅。

沈延非低頭抱住薑時念,讓她放縱地抽噎出來,撫她顫著的脊背,看她在哭,他自身再多踩到上限的欲求都強行壓下去。

他低低慢聲:“隻是一點鹹。”

薑時念被他這一句話激得腦中轟鳴,更要發瘋了,她從他懷裡掙紮,他扣住,摟更緊,抓著她不安亂動的手,漆黑眼睫垂低,喉結在光影明暗中往下克製地壓。

沈延非把她嵌在胸口,引她去自救。

“彆跑。”

他輕咬她咽喉,啞聲說。

“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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