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亂期(1 / 2)

江宸予還沒有睡醒便感覺到什麼柔軟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踩啊踩,硬生生把他從睡夢中喚醒。

他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個粉嘟嘟的梅花爪放在他的臉上,而“罪魁禍首”正睡得四仰八叉,前爪爪朝天,後爪爪踩在江宸予的臉上,而那毛絨絨的小臉則是對著白清洛。

也不知道這樣一隻看著肉乎乎的小家夥,怎麼會有如此好的柔韌性,小小的身子竟然呈180度大轉彎。

江宸予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來正準備好好欺負欺負擾人睡眠的小家夥,恍然間發現小家夥像是陷入噩夢之中,眼角噙著一抹淚珠,四隻小爪爪不安地抖動著。

江宸予心中驀然一緊,用手輕輕拍拍陷入噩夢小家夥,小聲地呼喚道:“崽崽!崽崽!”

像是聽到了叭叭的呼喚,小雲樂緊張的身子一點點放鬆下來,隻是眼角的細毛被淚珠打濕,看上去怪惹人心疼的。

“叭叭,不要、不要……離開崽崽。”幼崽嬌軟的小嗓音帶著哭腔,前爪爪無意識地緊緊抱住江宸予的手指。

江宸予俯身傾聽著幼崽的低語,他還以為幼崽夢到了什麼,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噩夢,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但很快嘴角的笑容換成了溫柔,寬大的手掌輕輕地覆蓋住幼崽的身子,江宸予輕聲說道:“崽崽彆怕,爸爸在這裡,會一直陪著你。”

像是聽到叭叭的許諾,幼崽終於平靜下來,把小腦袋塞到叭叭寬厚的手掌中,無意識地輕輕貼貼。

白清洛被身邊作作索索的聲音吵醒,一醒來便看見江宸予溫柔地安撫著懷中的幼崽,像是憨憨的大熊學會了溫柔,認真嗬護著懷中的花兒,全身都透露出濃濃的父愛。

從來都沒有見過江宸予這般模樣的白清洛饒有興趣地翻身過來,清潤的眼神津津有味地看著對方。

江宸予很快注意到身邊傳來的,並沒有多加掩藏的動靜,抬眸便對上饒有興趣的白清洛。

看著愛人調侃的目光,江宸予隻感覺自己的臉上發燙,他強裝鎮定地轉過頭,可是越來越紅的臉頰將他的心思全然暴露。

就在江宸予越發尷尬的時候,深陷噩夢的幼崽終於從夢中脫離出來,解救了尷尬的叭叭。

小雲樂驀然間一睜眼,淚光還朦朧著,抱著江宸予的兩隻小爪爪又收緊了幾分,像是害怕叭叭從眼前消失一般,兩隻爪爪抱住不夠,後麵兩個小爪爪也抱了上來。

江宸予正準備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便被小雲樂這一番粘人的舉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崽啊,爸爸就在這裡陪著你,哪裡都不去,”江宸予安撫道,想了想又繼續問道:“崽崽剛剛夢到什麼了。”

想到剛剛做到的夢,小雲樂的身子又貼近江宸予幾分,將全部的小身體都埋在叭叭的手中,吸取著叭叭的溫暖而可靠的體溫。

他夢到叭叭在和壞人爭鬥的時候,壞東西犯了,一時間沒有防備,被壞人用劍刺穿心臟,汩汩鮮血順著劍流下,他怎麼用手去捂都捂不住。

而且他總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他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場夢,而是發生在前世,那個沒有改變的過去。

“叭叭,”小雲樂並沒有直接回答江宸予的問題,蒙著眼淚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叭叭,認真地說道:“叭叭,我們把壞東西趕跑好不好。”

“可是崽崽,你要知道,紊亂期是每個年輕魔族都沒辦法逃避的。”看出幼崽眼中的堅定,江宸予沒有辦法再簡簡單單將幼崽糊弄過去。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小雲樂眼中的淚光又濃厚了,所以他要怎麼努力才能改變叭叭的命運呢?

“那能不能把叭叭身上的壞東西轉移到崽崽的身上,崽崽不、不、不怕疼。”幼崽用小爪爪抹去自己眼角的淚珠,小小的胸膛挺起來幾分,勇敢地望著叭叭。

他其實是害怕的,他怕疼,但是如果能讓叭叭不要痛痛,那麼哪怕崽崽疼也是可以的。

看到幼崽含淚的目光,江宸予慌了,瞬間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他笨拙地用手拂去幼崽眼角的淚珠,絞儘腦汁地思考著,終於有些乾巴巴地說道:“崽崽你換個角度想想,壞東西能磨煉我們魔族的意誌,從這個角度想想,是不是我們英雄的徽章呢。”

從幼崽傷心的目光中,江宸予清清楚楚地讀出來,幼崽完全沒有被自己安慰,反而更難受了。

看著手足無措的叭叭,小雲樂用爪爪拂去眼角的淚花,仰起精致的小臉,努力衝著叭叭彎了彎眼睛:“叭叭,崽崽不哭,壞東西、勳章。”

小雲樂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像是要和他作對一樣,不斷地從眼眶中湧出,模糊了視線,原本想要寬慰叭叭的話,也被他說得斷斷續續。

白清洛看著小聲哭著的小團子和全身僵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團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將幼崽攬入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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