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陽梟,你不記得了嗎?
——就在前麵,快跑,穆陽梟!
——就在前麵,梟,那是藍藍!
……
“住手!”
終於,我喊了出來。
不耐煩的樣子,嫌惡與不滿毫不客氣地在言語中吐露,“穆陽梟,彆以為我叫你一聲梟爺就了不起,你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少拿著雞毛當令箭……”
“我讓你閉嘴你聽不見嗎!”
當我的“夥伴”對準他的腦門時,他的聲音終於停歇啦,在這種地方,言辭的效果總是低於行動太多。
“嗬嗬,我懂了,梟爺,剛才多有得罪!這是鑰匙,您愛咋地咋地!”
說著,這家夥將鑰匙扔在地上,一步一下從我眼前退開。
——快,快跑!
——藍藍,那是藍藍!
——你不記得了嗎?那是藍藍!
……
“閉嘴啊!”
聲音又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如同一枚枚刀片,在我的腦子裡、記憶深處一刀一刀地挖著。
67式收回去,我將地上的鑰匙撿起來,打開鐵門上的鎖。
我的手在顫抖著,前所未有的顫抖,鑰匙一連好幾次都沒能成功插到鎖孔裡,掌心被汗水濕潤,視野被淚水模糊,我從未像現在這般狼狽、惶恐。
——你是誰?
——藍藍是誰?
——我到底在恐懼什麼?
——門的那邊,到底有什麼在等待著我?
終於,鑰匙插進鎖孔裡,齒與鎖芯碰撞,成功轉動時的摩擦聲猶如在耳邊響起的仙樂,惶恐之中的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快樂。
鎖扔在一邊,我用儘全身力氣將鐵門拉開,光線再度照入,黑暗中的孩子們紛紛向我這邊看過來,目光中沒有任何東西。
——我到底在尋找什麼呢?
看著這些孩子,我的心瞬間變得冰涼,噎住的咽喉滾動半天才吐出那兩個足有千斤重的字,“藍藍。”
“藍藍!”
“藍藍——”
呐喊出來,我都可以聽到自己在貨箱裡回蕩的聲音,但這些孩子還是茫然、麻木地看著我,表現出與年齡極度不符的遲鈍。
“是誰?”
“是誰?”
“誰是藍藍?”
沒有得到回應,破碎空洞的心靈幾乎將我殺死,空虛的痛楚讓我淚腺徹底失控,我哭著進入貨箱裡,將這些孩子的臉一個個掰過來看。
我不知道誰是藍藍,我也不認識藍藍,但她應該就在這貨箱裡,那聲音是這樣告訴我的,隻要我能看到她,隻要我能看到她的臉,隻要我能嗅到她的氣息,我相信,我絕對可以認出她來!
“藍藍!”
“藍藍!”
“藍藍!”
我不讓自己漏過任何一個孩子,但那一張張麻木的幼稚臉孔給我帶來一次次失望。
“不是,不是,不是……”
我簡直要瘋掉,越來越少啦,我距離貨箱的末端越來越近啦,可還是沒有……
當視線定格在貨箱最裡麵的角落時,我身體動不了,猶如從雙目貫入的雷電遊走全身,麻痹感瞬間將我支配。
異常乾渴,開口時的聲音嘶啞到讓我自己都恐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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