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所有人看過來, 夏漁沉重點頭:“是啊,他住我隔壁。”
陳寄書:“我記得你搬來那裡沒幾天,怎麼看起來和他很熟悉的樣子。”
“之前就認識了, 就在安樂鎮, 當時他說他去旅遊。”
夏漁把不久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傅鬆聲也想起來了,當時和夏漁一起接受盤問的就是這位遊戲主播, 顧澤漆。
江知春的屍體是在城信縣附近被發現的, 而顧澤漆當時也在城信縣。根據他的軌跡, 他極有可能正在物色新的目標。正好夏漁路過,他就將目標換成了她。
從安樂鎮到和平市,得多麼恰巧才能成為夏漁的鄰居。
夏漁本人非常符合凶手的標準。
除了不是單身。
“哦,當時在安樂鎮他問過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說我沒有。”
所有人:“……”
好, 現在完美符合了。
夏漁和謝執的關係瞞得很好,哪怕是他們,當初也以為她單身, 誰能想到她這麼早就訂婚了, 對象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就算是凶手調查到這裡, 也隻會認為他們關係不錯。
“其實之前我覺得他過分熱情,疏遠了他一陣子。”夏漁難得感到羞愧,“但是他會做飯。”
所有人:“……”
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 你是一點都不怕他在飯菜裡下毒啊。
說不準前頭的死者就是吃了摻了料的飯菜昏迷了。
薑興生感到一言難儘:“你要真餓了,我們隊的都會做——尤其是傅隊, 以前家裡開餐館的, 就是沒時間。”
夏漁:。
沒時間還說什麼!
傅鬆聲開始分配任務:“薑哥你和陳寄書去調查一下這個顧澤漆,夏漁你寫一下你們相處過程中他的言行。”
雖然記不太清楚了,但沒關係, 她有故事回放,直接把上麵的內容抄下來。
抄寫的過程中,她的心逐漸平靜,這不妥妥的凶手預備役嗎!
尤其是這句:花很美,可惜會枯萎,美麗不在,如果能把它做成書簽就好了。
想想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不就是被凶手做成了書簽或者標本嗎?
再仔細想想,回到和平市後,她房間裡搜出竊聽器,離開出生地後,她隱隱約約察覺到被跟蹤……
她不會真被當做目標了吧?
傅鬆聲看完她的內容,轉給了方不言看,問他:“你有什麼看法?”
方不言將目光凝聚在傅鬆聲背後的白板上,儘量做到眼神不偏離地說:“我可以查他社交軟件的登錄地址。”
顧澤漆是個遊戲主播,他在觀察死者們的時候說不定也在直播,可以通過他的遊戲賬號查一查他的登錄地址。
“他好像經常直播。”
夏漁也想到了一點,她點開他的遊戲賬號,他幾乎都是直播,沒有剪輯後的視頻,她說:“可以通過他的直播背景,看看他是否換了地方。”
那天她看他的彈幕說他已經一個月沒有開直播了,聯想到上一位死者的死亡日期,剛好可以對上——因為忙著殺人拋屍。
*
薑興生調查得很快。
他念著打聽來的消息:“顧澤漆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我和院長打聽過,院長說顧澤漆為人乖巧,連一隻雞都不敢殺。”
夏漁:不對吧,那天還殺魚來著?而且這個遊戲怎麼那麼多孤兒?
薑興生繼續說:“因為這個院長的神情不自然,我就追問了他幾句,你猜怎麼著?”
“顧澤漆會殺雞?”
“……他不常在福利院。院長說他從小就有主見,常常跑出去,有時候幾天都不回來。福利院窮,沒精力找他,隻要他沒死就問題不大。”
薑興生停頓了一下:“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福利院所處的位置。”
夏漁隨口一答:“在以前的城中區?”
薑興生:“你怎麼知道!”
夏漁:?
還真是?
她隻是剛好去過那個地方,果然兜兜轉轉都能對上。
“在城中區附近,但也差不了多少。當年的城中區多混亂啊,說不準他跑出去就是往那裡鑽,這麼小的年紀很容易學壞。”
顧澤漆住在那附近,沒有父母教導,書又念得晚,教育延遲,環境惡劣。
所有的側寫都對上了。
恰好方不言也查到了東西:“隊長,我查出來了。他的ip地址一直在變動,和死者所處的位置一致。”
現在顧澤漆成為了頭號嫌疑人。
但問題是,證據呢?
他們不清楚他的犯罪動機,沒有找到凶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殺了這十名死者。
“要不,讓我來?”夏漁興致勃勃地提出建議,“他不是把我當目標嗎?我們直接釣魚執法!”
她覺得她的建議很有可行性,但是被毫不留情地否決了,還是全體否決。
夏漁很不理解:“你看又沒有證據,就算傳喚他沒過多久他就離開了,到時候還打草驚蛇。”
“我們沒有這種賣隊友的風氣。”傅鬆聲打斷了她,讓她不用再提,“不管是你,還是方不言,我都不會讓你們涉險。”
被提到的方不言臉一紅。
夏漁:“但是不抓到他的話,他還會作案吧?”
“我們有兩個月的時間。”傅鬆聲試圖讓她打消目的,“而且既然他把你當目標,就不會輕易更換,隻要我們在這段時間保護好你,他自然會露出馬腳——除非他發現你不符合他的條件。”
對,她還得把自己訂婚的消息捂嚴實了,不然他換人他們都找不到他。她哥哥出現那天他應該不在吧,看後續他的態度是不在的。
“傅隊,死者都是被帶去某處被殺死的吧?”
“是這樣。”
既然是被帶去了他的秘密基地,至今還沒被發現,那麼她完全可以假裝被帶走,到了那個基地發現他的罪證後再反殺他。
完全可行!
在夏漁思考要不要先斬後奏時,傅鬆聲似乎是了解到她的想法,冷著臉說:“不服從命令、擅自行動的後果你知道的。”
夏漁誠懇地回複:“但是你也不知道我是被帶走還是主動跟著走的吧?”
所有人:“……”
還得是你。
還是薑興生私下拉著她說:“上回不言就是仗著自己曾經是特警,沒和我們打報告,自己一個人赤手空拳地去和凶手搏鬥,結果受了傷,所以傅隊才把他送去隔壁幫忙。”
不言?夏漁看了看列表,哦,是她一個組的同事,他的存在感太低了,她都記不住名字。
但是問題不大,夏漁反過來勸說:“我不一樣,我很強。”
而且她是玩家,真打不過讀檔就完事了。
薑興生:“……”